老者咧着嘴露出笑容,但那笑容在景逸等看来,却是令人胆寒。
方才老者的一句话,险些令东方觉牧跳起来,他觉得现在通体都在冒着寒气,眼神都直了。
“那你是什么东西。”东方觉牧情不自禁的道,但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失言,缩了缩脖子灿灿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者一笑,也不在意,任凭那东方觉牧如何说,只是笑眯眯的说着:“要渡河吗?”
他这副模样,像极了一位颇具耐心的老妖怪,在等待鱼儿上钩,而此刻东方觉牧显然潜意识将自身当作了鱼饵。
反观景逸谦谦有礼,上前施了一礼,道:“老人家,我们想要渡河。”
老人那浑浊的双眼中,突然扫出精光,绽放着熠熠光彩,景逸对上,毫无怯色,那少年眼神中独有的光芒,无比璀璨。
“我不是人。”老人先是一阵沉思,然后露出一口灿灿的黄牙,呈现与方才同样的笑容。
“我只想离开幽冥河,您有什么条件尽管开。”景逸道。
老人好奇的看着景逸,眼神闪烁异彩,他打量了景逸半天,却看不出深浅,良久才微微笑道:“你们下来吧,我送你们过河。”
景逸正欲纵身跳下,却被东方觉牧紧紧拉住,道:“别下去,他不是人啊。”
“无妨,即能在幽冥河摆渡,又岂能是寻常人。”景逸摇头道,眼神坚定无比。
老人将竹筏靠岸,滚滚幽冥水荡漾,一圈圈涟漪,若鱼鳞一般,像是预示着人生命中的起伏,波折不断。
景逸跳上了竹筏,东方觉牧犹豫再三,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跳上这艘前途不明的船,毕竟这条幽冥河中的竹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起帆了。”老人长喊一声,竹筏上那立着的白帆,在凛冽的阴风中被吹的呼呼作响,但却也迎着阴风冲锋了。
幽冥河很长,不知长多少里,河水尽是黑色,天生就带有一股神秘感,让人畏惧,但这一切似乎并未对景逸造成何等威慑,他惬意的在竹筏上躺了下来,静静的闭上了眼眸。
“好胆色。”老人心中赞叹道。
“景兄,你现在还能静下心来?”东方觉牧冷汗襟,自打上了这竹筏,浑身就在冒着寒气。
“无妨,不若躺下来养好精神,稍后有什么突发事情,也好有力量去应变。”景逸镇定无比,胜似闲庭信步,说不出的轻松。
东方觉牧仔细看了看,想要看看景逸是否在故作镇定,可是他在景逸的神情中挑不出一丝瑕疵,看那少年满目的笑意,神情随和,风轻云淡,真的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么有自信?”东方觉牧像是被感染一般,也躺在了竹筏上,闭上了双眼。
老人笑而不语,慢慢摇动了竹竿,在这茫茫幽冥河中,为两人撑杆渡河。
渐渐的,景逸不知为何,竟进入睡,心事渐沉,肉身如同飞天神游,那种奇妙的境界不言而喻,就像是一根手指在云端上起舞。
梦中一根擎天大指按来,点破虚妄,将其心中的谜团点开,他眼眸射出神光,与那大指接触,嘭的一声,梦境尽数破书。
“嗯?”景逸突然从梦中醒来,身下一片柔软,他竟与东方觉牧置身与白云中,卧于九天之上!
“好舒服。”东方觉牧发出一阵呻吟声。
景逸一巴掌拍醒了他,两人方才不是在竹筏上吗!现在怎么会在白云中,而且那幽冥摆渡者哪里去了!还有自己是修士,念识力强大,掌控身体,怎么会睡着!
一些列的疑问接踵而至,他似乎已经重新回到了洪荒境中,潜龙在渊的脉势回荡在脑海中,犹如梦回一场,但却有很清晰的呈现在脑海中。
“我们这是在哪?”东方觉牧揉着惺忪的眼睛,含糊的道。
“在天上。”景逸道。
东方觉牧打了个激灵,一步就跳起来了,道:“都说不让你上船的,你非上。”
“我们是在天上。”景逸见他误会意思了,连忙解释。
“我知道在天上,玲珑妹妹,凤夕妹妹,我见不到你们了!英年早逝啊!。”东方觉牧悲恸的长嚎,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
景逸习以为常,踏云而下,落在了洪荒境的地面上,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确信他们真的回到了洪荒境中。
八百悬空岛,形态不一,每一座都与众不同,浮现在天穹上。
大地苍莽,一阵古老的洪荒气息扑面古来,荒凉了千万年的大地上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这样的地貌,道宗也唯有洪荒境了。
“西方,那石钥距离此处应当不远了。”景逸揣摩道。
身后的东方觉牧唯恐景逸丢下他,还未等景逸走远,便立刻追赶来了。
“景兄,这洪荒境内还是你我联手,生存几率较大一些。”东方觉牧厚脸皮道。
“不要耍嘴皮子了,快些推算一下那石钥到底在哪,我们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要被他人抢先了。”景逸连忙道。
“好嘞!”东方觉牧看到这周围一副景象,喜不自胜,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