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都制造了这么多血腥场面了,你以为我还会害怕看到重口的场景吗?”伍洁草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这笑容,仿似是她入了什么让人心旷神怡的美景一般。有的守卫不禁心中发憷,这少庄主,她如此狂野嗜血,究竟是不是人啊?
卓绝蹲下山,将砍刀捡起,刀柄握在手中,他的眼中转了转,心中想着若是将伍洁草碎尸万段,那该是多好的事情,是她毁了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如果她能格外开恩,让自己跟庄纯成亲,那么现在,只怕自己已经是美人在怀了,又何须像今日这般,要拿着砍刀,亲自斩了心上人?
伍洁草看到卓绝在犹豫,她已经作好了准备,若是卓绝胆敢回过头来攻击自己,那她当场就要弄死卓绝。而卓绝自然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伍洁草对手,再加上山庄还有这么兄弟守着,只怕他还未将砍刀扔出去,就已经被人家捏死了。庄纯的仇,他一定要报,少庄主的命令,他也一定要听,但这只是权宜之计。
于是,卓绝拿起砍刀,照着庄纯的胳膊狠狠地砍了下去,庄纯感觉极疼,却叫喊不出声,卓绝知道,拖得越久,疼得越厉害,干脆继续挥了几刀,将她的另一条胳膊和腿也砍了去,庄纯已经疼得昏迷过去了,殷红的血液流了一地。
昏迷过去之前,庄纯痛心疾首地想,下辈子,她宁愿做个丑得没法看的女人,她这一生,算是被自己的美貌耽误了。如果不出落得这么标致,或许不会被卖到青楼,又或者不会在军中得宠,从而有了欺压别人的资本,也便与人家结下了仇怨。
她的脑海中还闪过了一个念头,那便是男人不可靠。此时她才明白自己先前有多自恋,秦受那日明明想弃她而且,她以为人家是为她着想。卓绝先前也曾两次放她走,可人家终究还是明哲保身,终与她为敌。她其实很羡慕伍洁草,就算伍洁草命途再坎坷,但她毕竟遇上了盛誉斓,遇到了真爱,而自己所遇到的,又有谁是真心?
伍洁草有节奏地拍了拍手,赞叹道:“卓绝,你还真是人才可塑呢!”
卓绝脸上陪着笑,内心却万分痛楚,伍洁草拍了拍的肩膀,说道:“择个良辰吉日,我把你娶了,免得夜长梦多,像你这么好看的人,只怕是耐不住寂寞的吧,如果庄纯来山庄之前我就纳了你,或许就不会今日这么诸多岔子了。”
伍洁草已经懒得再利用山庄的资源为庄纯止血,干脆命人将她的残躯扔进了酒缸里。就算庄纯现在还没有彻底死去,在酒缸里也该被溺死了。
……
魏风凛又一次找到了伍洁草,这次,他义正言辞,不似以往,只是建议而已。在回廊里,他双手抓住伍洁草的肩膀,认真地劝道:“霓儿,我知道你已经吃了很多苦,心中有很多愤懑,可是老这么折磨人不是办法啊。干爹知道,你也在很勤奋地打点山庄的生意,而且做得一点都不比你父亲差,你还是尽量把精力放到正事上来吧。”
这些日子以来,用残忍的手段收拾敌人,伍洁草也乏味了,她只是精神空虚而已。魏风凛的劝谏的确很有意义,可是伍洁草身为少庄主,现在的她心性极高,哪里容得下魏风凛来指手划脚。他猛推了魏风凛一把,魏风凛一个踉跄,往后倒退了一下,但很快又上前抓住伍洁草的肩膀继续劝道:“庄纯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你将她弄成人彘,泡在酒缸里,这有什么意义,样子那么吓人,看又不好看,酒也没法喝了,你这是何苦?”
“魏风凛,你没资格教训我!你根本也是个嗜血狂徒,要不然,你不会专门跑去看庄纯被弄成了什么样子!”伍洁草振振有词,说得魏风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要是有福尔马林,我一定会将她浸在福尔马林里,这种艺术美岂是你一个莽夫所能懂的?谁说这酒没法喝了,改天我和卓绝成亲,就喝这酒!”伍洁草字字铿锵有力,魏风凛的双手终于从她的肩膀上滑落下来,因为最后那句话,实在是太打击他了。
他很想说“你这样的行径太惨无人道了,要懂得收敛”,很想说“你也不怕这酒会把你喝死”,可是他只是喃喃道:“你又要成亲了……又要成亲了……和卓绝……不是和我……”
魏风凛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写满了失意,伍洁草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要不成亲那日将魏风凛和卓绝同纳为帐中人?可是也不成,虽然伍洁草已经原谅了魏风凛,可是她还未查明那次惠三冠受伤,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对魏风凛还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另外,就算魏风凛当日什么都没做,如今他的下面已经被踢坏了,伍洁草若是纳了他,只怕以他那么高的心性,只会以为伍洁草是可怜他,而不是爱他,这样他们也不会幸福的。
千头万绪的事情,伍洁草已经理顺不过来了,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如今不愉快的事情太多了,她只想快点和卓绝成亲,一件喜事大概能冲淡许多的不快。眼下,伍洁草的仇人,基本被收拾得差不多了,就还差枫林早这个罪魁祸首了。可是,伍洁草对于报仇这种事情,她已经很累了,若是有机会再见到枫林早,那便是上天注定她要弄死她,若是没有机会,她也不会去主动找他寻仇。因为她始终记得,盛誉斓曾经说过,枫林早是沙场上的英雄,他做的是保家卫国的事情,为百姓的安宁做出了贡献,若是她杀了他,那边是黎民百姓的罪人。
思来想去,伍洁草始终觉得,盛誉斓说得很在理,只是,盛誉斓也是因为枫林早才会死的,伍洁草从前十分坚定地想粉碎了枫林早,现在却反而陷入了万分的纠结之中。
☆、良宵血案
伍洁草又要成亲了,当日她明明说要让魏风凛做自己的二相公的,可是现在,同她喜结连理的人,不是他。魏风凛心中失意,更感觉无法面对山庄的兄弟,他怕被他们揣测,更怕看到伍洁草和卓绝的欢颜,所以,他并没有出席伍洁草今日的婚宴。
一个人在房里喝闷酒,魏风凛浑身灼热,怒上心头,他真的很想一把捏碎惠三冠,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自己当日好心好意地帮他,怎料他竟然是这么一个白眼狼,现在倒好,虽然自己做不成伍洁草的帐中人,但是还有后来人啊,此刻惠三冠恐怕也不好受吧。
伍洁草命人将用庄纯的身体泡的酒呈了上来,亲自斟到了卓绝的杯中,然后和他碰杯而饮。卓绝知道,伍洁草这是在警告他,昔日他犯下错误,暂且可以原谅他,但若是日后再有不轨之心,新账旧账一起算,到那时,他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卓绝早已下定决心报仇,做戏要做全套,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俊美的脸庞顿时红了起来,因为朦胧的醉意,更因为被他压抑的怒意。
今天伍洁草很高兴,不只是为自己能又得佳人,也因为她现在大仇基本报得差不多了,她如释重负一般。兄弟们上来敬酒,她未有过一次推辞,于是,等婚宴结束的时候,她便已经醉醺醺的了,卓绝看伍洁草已经醉差不多了,也便假装好心地替她挡了几次酒,然后借口她已经喝多了,扶着她回了卧房。
新房里,大红的喜字,大红的床幔,这不正是卓绝一直期待的吗,他曾经对结婚生子充满了幻想,幻想中的女人的模样并不明确,直到庄纯出现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这便是他梦中的女人。
只是可惜,眼前的新娘却是伍洁草。卓绝将伍洁草打横抱起,将她放到床上,此时的伍洁草,仿佛已经昏睡过去,卓绝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回应。
今夜这酒,后劲儿实在太大了,伍洁草早已经支撑不住,眼下正与周公幽会呢。而这,正是卓绝所期待的,本来他想,等洞房花烛时,他便灌伍洁草许多酒,趁她酒醉昏迷之际将她杀死。如今看来,山庄的兄弟们都已经效劳了,自己直接动手即可。
看着伍洁草恬静的面容,他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可惜了这样一张姣好的容颜,一会儿就该灰飞烟灭了。卓绝解开了束在腰间的带子,将它覆在了伍洁草雪白的美颈上,正想从她的脖子下面穿过,伍洁草将似乎觉得这个躺着的姿势并不舒服,于是睡梦中将脸拧向了一侧。顿时,卓绝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被伍洁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但他还是穿针引线一般,将带子从伍洁草的脖颈下面穿过,然后扯住带子的两端,狠狠地勒了起来。
“你这个毒妇,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你将庄纯折磨得够呛,如今我将你勒毙,没让你经受剥皮之痛,算是对你格外仁慈了。”卓绝说着咬了咬牙,继续勒伍洁草。
此时伍洁草正在发梦,梦里她看到了自己死去的丈夫盛誉斓,他浑身是淤紫的斑块,显然是毒发的症状,他说他很想念伍洁草,又说这一切都是枫林早害的,一定要杀了枫林早为他报仇。画面转换,伍洁草又看到了梅夏娴,看到了她被枫林早活活杀死的场面,他的手扼她的颈,伍洁草也跟随感觉自己的颈仿佛被人扼住一般。窒息的感觉袭来,让她好难受,她下意识地拍打了一下,却没想到,她的手竟然真的撞上了人。
伍洁草猛地从梦中惊醒,却看到了卓绝那张好看到动人的脸,只是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恨意,看得出他对杀死伍洁草志在必得。看到伍洁草的眼睛突然睁开,他紧张了一下,但是那双手却将带子扯得更紧了,因为他很明白,伍洁草会功夫,比自己厉害很多,一旦被她反攻,不但自己不能报仇,反而会被她杀死。
伍洁草看到卓绝竟然算计自己,不禁火冒三丈,她猛地一抽膝盖,蜷缩起的膝盖便撞到了卓绝的双腿之间,卓绝感觉到一阵疼痛,双手不由地放松了。伍洁草趁机将缠在脖子上的带子拿下,揉巴成一团扔出去老远。卓绝虽然被伍洁草袭击,可是他却始终压在伍洁草的身上,见不能勒死她,干脆伸出双手,掐到了她的细颈上。
“贱人,我掐死你!你这么歹毒,留着也是个祸害,我掐死你!”卓绝一边喊着一边用力,可是伍洁草却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掰,他的手腕便感觉被拧坏了,动弹不得。伍洁草轻而易举地翻过身来,将他压在了身下,一只手按住了卓绝尚未残废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地摸着他的脸,说道:“真没想到,你还够长情的,不过是偶尔见了见庄纯,都不曾对她知根知底,竟然能对她这么执着,我好生佩服你啊。”
“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知道落在你手里没什么好结果,你请便吧。”卓绝倒是很视死如归,他只恨自己能力不够,不能将眼前这个蛇蝎女人消灭。
伍洁草的手,从卓绝的脸上慢慢滑动到他的颈上,她轻轻扼住他的脖颈,慢慢用力。伍洁草就像是一只玩弄耗子的猫一样,轻笑道:“呵呵,看来大家都知道我做事不痛快,连你都来跟我要痛快,若是痛快一点,我便啪的一声,捏碎你的喉骨,若是拖泥带水一点,我便扼住你的颈部,让你慢慢窒息而亡。当然,我选后者。”
虽然卓绝的一只手几乎废了,另一只手被伍洁草按住,抽不出来,但他还是本能地扭曲着身体挣扎,磨擦中,伍洁草竟然感觉到了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住了自己。伍洁草鄙夷道:“若是你真的那么厌恶我,应该看到我就想吐,可是你的身体却告诉我,你想要我。如果这次婚宴之后,你能踏实地与我相伴,你会要钱财有钱财,有享受有享受,如今这条路,是你自找的!”
伍洁草说着,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卓绝的脸已经变红了,脸上的青筋突出了起来,他几次发力想将伍洁草从自己的身上掀翻下去,可是伍洁草却使劲骑在他的身上,反抗了几次,差点成功了几次,可最终都失败了……
“呃……咳……”卓绝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经逐渐消失,他终于停止了扭动挣扎,伍洁草将手从他脖子上拿开,帮他阖上了双眼。
头一天是婚宴,第二天便是丧礼,卓绝的尸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