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宇健穿着一袭新衣,神清气爽站在院里,与来往宾客寒暄着。
武士以上,每一次晋阶可都是大事。
由于晋阶是预料中事,所以关宇健这次大宴宾客很早就开始准备了。
除了训练营里各管事的伙计,教官,师兄弟,他还请了许多来自镇上和武院的贵客。
在云山镇,三阶武士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报考云山武院。武院欢迎任何的武师就读,但是对武士却有严格的挑选。关宇健今年三十有三,按照正常的进度,恐怕四十岁上才有晋武师的希望。所以,如果能在武士阶段进入武院,于今后的发展绝对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帮忙进武院,场面上的朋友分量都还不够。
但是碰到条件相似,可选可不选的时候,来自武院内部的一句话就能帮上大忙。所以关宇健对于这次宴请格外用心。
看着预想中的贵客陆续到来,逐一入座,关宇健美滋滋的,心想这些天忙前跑后,诸多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特别是平日里见一面都难的贺老爷子也来了。贺老爷子是武院半闲堂的长老,专门监察武院招考事宜。还有武院专门负责招考的运转副使钱爻大师,更是对招考有直接的决定权。
渐渐的,人齐了。
可是关宇健也渐渐感到不对劲,他强作镇静和主桌的贵宾交谈着,同时眼角留意着李博和岑洪两个师弟跑前跑后,忙得满头大汗。
主桌都是贵宾,任谁也怠慢不得。
好不容易抽了间隙,关宇健抓住李博一问,却原来酒席被丁字组半道拦截了。
“三个月前就订的宴席。聚贤阁搞什么明堂,还想不想开了?”关宇健火冒三丈。他一听到陈江的名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显然,有些事情很难善罢甘休。
“师兄。要不您找找牧晴师姐,服个软。”李博小心翼翼地说。
“知道了。我来处理。”关宇健深吸口气,“你先招呼好宾客,我去去就回。”
“师兄。”
岑洪这时了凑了过来,小声说,“丁字组那边放话,同样大宴宾客。我们酒宴被拦,许多师兄弟都知道了。有好些都已经坐到那边了。”
“知道了。”关宇健阴沉着脸。
这个时候,前来恭贺的师兄弟大约坐了10桌。消息传开,关宇健赫然成了众人的焦点。随便扫上一眼,就能看到许多幸灾乐祸的目光。
“去找严老鬼。他应该快来了。”关宇健低声吩咐。
“丁字组欺人太甚。”岑洪点头,“今天的事,总要讲出个理来。”
……
莫松海是甲字组的学员。
在顽石营的学员,通常都只会呆上一到两年。莫松海条件不算好,身家也不丰厚,可硬生生坚持了三年。在这三年里,他成功从武徒三阶晋升到了武士一阶,武士二阶也在望了。武士在云山镇不值一提,可在外面已经很了不起了。加入军队,直接就是军官。加入帮会,至少也是头目。还有成为士族的种种特权,如果在小地方,几年工夫就能风声水起。
当然,莫松海并不甘心。
在武师随处可见的云山镇,见惯了世面的他要说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要继续进修,就要大把银子。
可是,别说进行武士特训的银子,就是日常的学资,莫松海也供得极其辛苦。这年头,需要武士卖命的地方多了。很多在云山镇的武修都是挣到银子后回来继续进修。莫松海也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从平稳的训练营生活进入刀口舔血的日子,莫松海一下子还不能做出决断。当然了,再回云山的时候打死也不会选死要银子的顽石营了。
对于经济拮据的莫松海来说,关宇健大宴宾客,他自然非来不可。
在训练营,莫松海也算是老人了。早早来到乙字院,坐定之后呼朋唤友,好不热闹。参加关师兄的贺宴,同行伙伴大都是二两银子的份子钱。对于份子钱,莫松海向来嗤之以鼻。二两银子也拿得出手?还不如不给呢。所以,莫松海从来不给。
参加的贺宴多了,莫松海对镇子几个酒家的流程都是极熟。
在看到到有伙计把架好的煮酒大鼎拆走的时候,他马上意识到不对了。他偷偷拉过一个伙计来问,结果伙计根本不甩他,浑没把他这个武士看在眼里。
“去,去。滚一边去。”伙计正眼都不看他。
正不爽的时候,莫松海看到管事的岑洪师兄正在跟关师兄说着什么,两人都黑着脸。
“酒钱向来是后结的,看这情况,八成是有人闹事。”
莫松海猜了个大概。
“真他妈晦气。”莫松海心里暗骂。他的心愿很简单,就是喝了几个月粥想吃顿好的。可没成想,酒席还没开呢就要撤下去了。
……
关宇健上主桌抱了声歉,随即阴沉着脸向外走。
训练营里好事之徒不少,根本不用谁招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