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脊背上压着一座大山。本来想走近她,却再也走不动。只好生生地控制住身体。
这如晴空霹雳一样炸响在我的耳边。
原来,梅子是这样看我们的关系。
原来,梅子根本看不起我。
原来,梅子对我做的都是假的。
我抑制不住眼中翻滚的泪水,悄悄离开了。
我发誓,再也不理梅子。
这是个少见的多事之秋。夏天发生了东岳庙倒塌,花婶子自杀,秋天又出现上百年未遇的洪水,还有蝗灾瘟疫等。从来没让黄家寨大队的人们省心过。大伙心中烦躁,乡里邻里也徒增一些火气,经常出现摔盆子砸碗子的争纷。我宁静的心底也被梅子搅得乱七八糟,仿若风平浪静的大海骤然之间卷起惊涛巨浪。星期五放学回家后,我惴惴中不安地找父亲谈话:“把我的亲事退了吧?”
“为什么?”父亲的眼睛睁得像鸡蛋圆。
“我……我跟她不合适!”我吞吞吐吐的说。
“小屁孩,知道什么合适不合适?你以为定亲跟过家家一样,想咋样就咋样?完全是个猪脑子!”父亲骂骂咧咧,继续干他的活去了。
母亲跑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关切地说:“老幺,你没发烧吧?说胡话了!你们不是蛮好吗?咋就不好呢?”
“我…我……反正不好,这亲事不好!”
“人家长得漂亮,身段好,模样好,成绩好,家庭也好,她爸爸也是书记,那点不比我们好呢?别人都说我们高攀了!你怎么那么傻呢?”
“就因为她什么都好,我就不喜欢!”我急了,冲着老妈嚷。一滴泪水不争气地崩出眼眶。
“这孩子,读书把脑子读坏了。你还不晓得这农村马上要分田吧?各人干各人的,梅子家庭好,关系多,亲戚大都在城里,你跟她结婚了,那日子还不过到天上去了!”母亲说着说着,坐在纺车旁边,摇起车把,那木制的纺车轱辘嗡嗡嗡地叫唤起来。
父亲母亲的观点跟那些浅薄的同学一样,都认为我配不上梅子,都觉得是我高攀了她。这愈发让我反感,让我压抑,我开始寻找机会,想尽一切办法摆脱这种压抑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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