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站,众目睽睽之下,他来了个落落大方的美式拥抱。那一刻她真想从此往后的日子都是今天!三天后,她送他去上海登机返美。在侯机的三天里,他们出双入对,同宿一室,却同房不同床,方小村甚至没有碰她一手指头。只是到临登机的前夜,这位体魄健壮的博士后仅穿着条底裤,象个毛头小子似的站在她的床前,听她泪流满面的叙述这些年的柏拉图之恋,颤声问道:“我没有想到你还喜欢我。其实我……男人对感情不是爱与不爱一下子可以说的清的,这两天我……我每晚都想……跟你在一起,只是怕……怕我们有了性……会不会破坏你……心里的完美?”而她心里却在想,一夜情后,万一她再也离不了他,而他明天就要远飞异域,再见无期,岂非折煞自己??
回北京后,她病倒了,才知道相思是如此折磨人。为了让自己没空想他,她开始熬自己不让自己睡觉,利用出差,白天工作,晚上爬格子,涂涂改改两个月后,全国三家报刊发表了她的散文:《谁的心,落在雾里不知归?》,她要把自己的恋情大暴天下!然后跟初恋说再见。编辑编发了这篇文稿后,给她写了一句话:“对自己好一点,做三天坏女人吧,别贪婪就好。”她听了却没有放在心里。
时隔不久,方小村应邀来香港开会,顺便回国小住2天,她如约又来到上海送他回北美。这一次,她终于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相恋十几年的男人,却粉碎了“相爱有性才完美”的鬼话。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是凄苦和绝望的:“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选择与他隔山隔海的相思相望,永不相交。因为那样有个梦幻和盼望在牵着你啊。”
那夜,床上风情万种的她,面对这丈夫以外的第一个男人和恋人,竟象个处女,甚至没有**。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风度翩翩、体态强健、感情细腻且赴美多年的心理学专家竟会也象个处子,不仅口笨手笨拙且有性功能障碍,这一夜几乎没有主动碰过她,整个过程象给他的研究生做实验课!这是她史料不及的,曾多少次幻想这是怎样的激情之夜啊~~~她不在乎他的性能力,她相信自己的性能力,但她在乎他那样不解风情!她越这样想,越没有**,最后可怜吧吧的握住他从胳肢窝底下伸过来的手,贴着他的后背,噙着泪睡着了,可怜的象只猫。
虽在美国多年,但方小村绝对是个律己,认真,责任感很强的传统中国知识分子,他的职业和身份使得他身边不乏佳丽,但对这个才情具佳的中国女同学却情有独衷。他一直觉得她不真实,她只是自己的迷和梦。他很怕梦醒以后他会永远失去她。2000年的归国之行,使他原本有序的精神生活一下子乱了程序,他诧异那么多年过去了,远隔重洋,他还是无法逃脱她的诱惑!她不仅音容笑貌未变,且更具魅力。他诧异岁月为何独独亲睐她,使这个不惑年的女子更加风情万种。她发表的散文上面印有他的照片,在美国被他的台湾妻看见了,虽然描述的只是一段柏拉图之恋,虽然受过极好的教育和教养,但作为女人,妻无法不吃醋,他以无言来抵抗妻的责难。这次在香港的短短几天的会程,他还是约她到上海相会。他告诉自己只是想她而已,见面聊聊,他控制着自己不跟她发生一夜情,但还是发生了,这是他所碰的妻之外的唯一的女人,并且是自己那么赏惜的女子,他想得到她,又怕毁了这段情,还莫名其妙的老是想起美国的妻,虽然他不爱她,但他在乎异国他乡属于自己的一片天。激情,矛盾,愧疚掺杂在一起,使他醉不倒,也醒不了。以至于在机场安检时,这个凡事有条不紊的心理学教授,居然被传送带把手指挤的鲜血淋漓。
前年春天,应中科院和北大之邀,方小村回北京开三天学术会议。行前,他故意不带她的电话号码,以断了与之再联系的念头,再说匆匆三日,各国学者云集,甚是不便。但归国的当夜,他就控制不住的想给她打电话,没有号码怎么办?一向内敛矜持的教授,不得已给中学的班长挂了个电话询问,虽然这要冒着被人揣测的嫌疑,他们之间的恋情无人知晓。他也知道,班长对这个女同学也一向就有那么点意思,但是,他方小村管不了那么多了。
两天后的北京。俩人便象个孩子般,先去王府井小吃街下里巴人了一通,余兴未尽,又更衣理容去了保丽大剧院看了场天津芭蕾舞团的《天鹅湖》,这是她多年的梦。待回到酒店已是凌晨时分。
在小村松软浆洗的很好的阔双人床上,她感到很惬意。浴毕,她特意穿了件性感十足的中式真丝兜兜儿,若隐若现地遮挡着她丰腴滑润的酥胸,黑色的蕾丝内裤使她的诱惑呼之欲出。蓬松的云发蒲满了枕头,虽然她知道自己是有女人香的那种尤物,但她仍在在枕头和整个房间喷了点法国“第五大道,”甚至还在耳垂后乳沟里喷了少许,她渴望她的男人亲吻这里,在她看来,女人是钢琴,男人是琴手。她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做女人。
方小村沐浴出来看见了她,果然眼睛一亮,蹲在床前凝视了她好一阵,这次他已不再笨拙,说了句“知道吗/你真的很有杀伤力啊,”就轻轻抱起了她,耳语般的问:“关灯,好吗?”她的刁蛮爱好端上来了,揪着他的耳廓:〃no,no,我喜欢这样柔和的灯光。“她知道害羞的他可能习惯关灯**,只是尊重她的选择才问她。但她偏不听话,她要看看他斯文的背后是什么样子?同时她要让他欣赏自己在床上是怎样风情万种。〃ok!〃于是他把橘红的灯光调的更暗更暧昧了。
按说有了第一次,这次该水到渠成了吧,但是,no。——说到此,她眼里的表情决不是苦涩二字所能表达的,终于,两行清泪滑过了她好看的脸庞。
怎么会相信?自始自终,方小村只是斯斯文文的的直奔主题,做没完没了的机械运动,既没有山峰没有河谷,更没有她期待的热吻,她甚至从未见过他的性器。事先她以为自己会欲仙欲死,会把房间精致的床垫浸透而准备了两层厚垫,现在不仅没有派上半点用场,反而随着他的运动在嘲笑她。她试着去调逗他都是白费,她甚至做了他可能性能力不足的思想准备,决不让他感到尴尬,她要自然扞卫他男性的尊严,因为自己本是个性情奇特的女人,只要感觉来了,同样可以在对方性状态差的情形下达到另一种**。
但是今天,那么会享受**的女人,在她暗恋了十多年的情人面前遭遇了短路。她觉得他不是在作爱,而是在作题。而她呢,在等待着老师下课。
下了“课”,她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反感烟味的她甚至想给他点支烟。她安慰自己要体贴懂事,毕竟**不是主旋律,不能孩子气,那么多年的相恋才是难得。这样想着便也安然了。但突然一阵伤感袭来,天亮以后,他们又要天各一方了啊,她舍不得他走,却说不出口,便紧紧贴着他,轻轻的抚摩他结实的胸膛,并企图板过他的脸来,只想让他亲亲自己,20年了,他还从来没有吻过她啊。但是,他却把头扭过去,并把她的手轻轻挪开。然后翻身,好象睡着了。
那一刻,她死的心都有!所有的自信都灰飞烟灭,觉得自己象个马戏团小丑,她恨自己怎么就那么记吃不记打呢?怎么就一个电话把自己叫来了呢?自取其辱嘛……但她没有任何表现,她拼命的控制自己,奇异的是,她的脑际里竟会闪现基督教堂礼拜开始前唱诗班的歌声:“入静,入静,这里是基督的殿,且让我们入静……”。她抱着自己说:千万不许流泪啊,连粗气都不可以出哦?因为那样你连自尊都没有了……她去卫生间用凉水狠冲了凉,便悄悄上了床,被对着他,不知怎样睡去的。迷迷蒙蒙中,她听见极轻的嗡嗡声,睁眼一看,小村并没睡,半躺在床上看英文电视。见她动了动,便把她的被角掖了掖,轻声叹了口气:“sorry。〃电视关了,夜复静。
天亮了,她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里,她看了看他笑了笑,只是不知笑的好不好看?心里说,就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家只是在一个床上睡了一觉,这样想着,果然眼皮又沉了。
“叮玲玲……”床头一阵悦耳的玲声响起,他示意她别说话。是他妻美国打来的国际长途,他极平静的听着,只是“唔、晤”的不断点头,时而用英语对话,并要妻照顾好自己,然后轻轻放下电话。
她是个敏感的女人,从他的语气和眼神中,她察觉了异样——这不是个普通的夫妻问候电话,虽然他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揽她的胳膊松软了。
“怎么,没事吧?”她关切的问,起身下床为他端了杯水。
“唔,应该没事吧。”他淡淡笑了笑,那勉强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你好象不高兴了,肯定是她有什么事了?”她抚摩了一下他的头发,柔柔的盯着他的眼睛。
“哦,是的,她出交通事故了。”他仍旧看似平静的说。
“……”。她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半天没喘出一口气来。
方小村用手支撑着前额尽量平静的告诉她,是几个小时前的事,她妻驾车在芝加哥的高速路上超车时与人撞车了,是擦撞了一下,索性对方的速度也不是太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看来汽车是没戏了,事故正在处理当中。小村说,这是妻22年驾龄中第二次出事。
自始自终,她没有说一句话。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发木,不听意志的支配。
北大送机的人来了,她不便也无意再送,只是木木站在窗前,看着那车绝尘而去。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双手合十,对着遥远的天际祈祷:上帝啊,愿他和他的亲人平安吧!
欲海横流三,红杏出墙一夜情
突然一个强烈的念头冲击着她:我为什么没有情人呢?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就没想到要有个lover??至少此刻,他可以来接我,我也可以去投奔他啊……曾经那么鄙视的“情人”2字,此刻想来格外亲。
前年夏,儿子高考落榜,他们送他到澳洲留学。
北京机场送子登机后回家,两口子表面没有什么异样,但骨肉的离愁别絮怎能不在心头?
“这个少爷可算是请走了,家里象鬼子刚出村似的,该好好收拾一下啦。老公啊,把窗帘拆下吧,我明天洗洗。”故作轻松的一句家常话,不料老公莫名其妙的变了脸:“老子喝酒了,爬那么高,你想把老子摔死吗?!”不等她反映过来,他已经摔碎了两个盘子,就在她愣神的一刹那,又一个盘子飞过来,打落了她的眼镜!看见他发红的眼,他觉得这个男人疯了!她害怕极了,下意识的抓起摊在桌上的手机和记者证,穿着花鞋花裤就跑了出来。这时,外面已是月阑人稀了。
她满脑子就是三个字——离开他!但当出租司机问她去哪里时,她突然发现,这么大个世界,竟没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也才知道情急中,她连一分钱都没带!即便到朋友家对人又怎么解释?两口子不是才乐颠颠儿把孩子送走吗?谁又能容我夜不归宿呢?何况这副落魄狼狈相,自己曾是多少人赞叹的讲究女人啊,看见这样作兔奔状,该给人家的茶余饭后添多少笑料?还有我那孩子此刻还在飞机上忐忑不安呢,他知道才几个小时过去,妈妈已经有家难回了么?……悲苦,无助,哀伤,虚荣,总总心情交织在一起,她绝望的躲在小树林里哭了。哭着哭着她感到冷了,在这黑漆漆的林子里,莫名的恐惧了起来。
突然一个强烈的念头冲击着她:我为什么没有情人呢?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就没想到要有个lover??至少此刻,他可以来接我,我也可以去投奔他啊……曾经那么鄙视的“情人”这2字,此刻想来格外亲。
不久的一次家宴,自己多年未曾谋面的表妹告诉她,时任谋市委副书记、也是表妹的上司,最欣赏的女人竟是她。她笑了笑,“我并不认识他,为什么?”表妹说,“是十年前你的一次采访,他当时是个秘书处的小科长,人家接待并目睹了你的风采啊,忘啦?”她摇摇头,“他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最佩服你表姐,作为女人好好的国家机关敢辞职的大气,还说啦,你的气质很特别。”她笑了,做这么多年主持人,这种话她听的太多了。因此她顺口托表妹给他代问个好。
谁知没多久,她被谋市邀请到深圳参加一个大型的经贸洽谈会,经费受限,记者被邀的很少,她又成了明星。事后才知道,这一切是那副书记的安排,并派当时最好的“凌致”轿车为她出行提供方便,他是本次大会总指挥。她觉得他很仗义,这时她已是自由职业,难得他还记住她。刚住下,电话响起了,副书记的,装腔作势的“干部腔”,似乎无意间发现了她的到来。她笑了笑,觉得这种身份的人活的好累,男人好虚伪。
次日夜9点,副书记邀请她到本酒店2楼酒吧小叙。
“对不起了大记者,不能陪你去外面更有味道的茶室。”
“why ?〃 〃你知道的,大会有严格的纪律,出行必须通知有关人员,我规定的。公职在身,多有不便啊。”她笑了笑,暗自服气他的宦场之道,选择这个点,不早也不晚,县官们都回房休息了,既避人眼目,进出也便当,又可以不露声色的走点“私”。
应该说,他是自己欣赏的那种类型男人,哈工大硕士,既魁梧傲慢有力度感,又儒雅有情调,尤其喜欢看他垂落在额前的一屡长发,浆洗的雪白的衬衣没有系领口,领带懒懒的挂在下面,她甚至嗅到了一点古龙香水的味道,一副慵懒的样子,全然没了白天在大众面前那种威风八面的“气概”。突然她微微笑了,觉得自己很好色,脸一下红了。
他们愉快的聊了一个小时便各自回房了。次日夜,他们还是在此聊天,他突然伸出手问她会不会看手相,她睨了他一眼,心想真是老油条,想牵美人手还姜太公钓鱼?于是她傻忽忽的双手合十把“钩”甩了回去:“不行不行,饶了我吧,哪会看什么手相啊?”为了显得自己识抬举,她添了句也是真心话:“但你一个大男人,脸上有个酒窝,倒是蛮有意思的,这样的面相有福啊。”
在会议结束前夜,他约她参加政府主办的舞会。为免招摇之嫌又不被轻视,她精心挑选了一条黑丝绒无袖旗袍,黑色漆皮手袋,齐耳短发一丝不乱。已过9点了,还是没有他的电话,她轻易不会在晚上拨男人的手机。在大堂商务中心无聊等待正琢磨是否回房时,耳际一阵清凉,回头看,是他,风度翩翩的站在身后,竟然象个大男孩似的在她耳边坏坏的吹了一口气!
“那一刻的感觉,说实话,我至今都美的想哭啊。简直是——崩溃!也很服气他的胆量,因为整个酒店几乎都被他们包了,指不定被哪个下属看见了还了得??堂堂共党高干啊,我想他是疯了?”她承认,如果当时不是在公共场合,她会倒在这个会浪漫懂情调男人的怀里。但她没有,只是用她惯用的凝视,回眸笑了笑。她很懂得公共场合何时要典雅何时可随意,副书记一天到晚看的都是公务脸,疲惫了一天,这样的女人和神情自是很放松和按摩神经的。
“我很累,跳舞唱歌宴会,真是疲于应付啊!中场逃脱啦。衬衣扣掉了,帮我缝缝?”看他疲惫的神情和沙哑的嗓子,她相信这是真话。一丝母性的怜悯滑过,想也没想便跟他上了电梯。
客厅里摆满了各色时令水果和文件资料,进门时,他给房门轻轻开启了一条门缝,便进卫生间冲凉了。大概是为避嫌吧?咳,真虚伪,真累。心里对这个男人凭添了分说不出的情愫。
很快他穿着睡袍从浴室出来了。“你的衬衣呢?”“还真想着呢?你不会找不到扣眼吧?”“这你放宽心,扣眼心眼我还是分得清啦。”他递过了衬衣和针线,便对着镜子梳理他湿漉漉的头发。那一刻,她突然心慌意乱,任谁看见如此场面也会产生联想,她后悔来到这里,只想快快缝好走人,谁知道他的秘书何时进来呢?别添乱了。她觉得还是到卧室好,来人看不见为妙,他呢,也点了烟跟了进来。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在里间聊天时,下属有人来送资料,透过虚掩的门,他听见里面似有女人声,没敢惊驾,只是把文件从门缝塞了进来便退了回去。
三两针缝好了衣扣,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站起身交给他打趣说:“想着明天谢我哦?不许赖。客不走主不安,我早点滚蛋为好啊。书记同志,byebye!〃边说边出了卧室。
他一把拦住了她,顺势带上了门,一双大手紧板住她的肩:“真的一点不留恋?”
那刚刚沐浴完的芬芳和他身上散发的特有的男性体香,晕的她吭哧了半天竟点了点头!这一点头对方以为她留恋就抱住了她,其实她本意是回答他的问题,表示“不留恋”所以才点头的,于是她奋力挣脱了他。他不依不饶的把她逼近了卧室,问:“你喜欢我是吗?那天那么暗的灯光你说喜欢我的酒窝?说明你在意我是吗?我想了你十年,知道吗?不是当这个屁官我会跟你谈恋爱的!”看见他绯红的脸和粗粗的喘气,她的免疫力在衰退,毕竟他喜欢这个男人。但她仍在做最后的挣扎:“你疯啦?里里外外几百口人都是你的下属!我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