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对怪声展现的神通还是充满向往。仅就锁术而言,学得怪声的半点皮毛,足能在整个华夏国所向无敌,将那些声名远震的老锁师、顶级大锁师踩于脚下。
王所很快心底摇头,怪声深不可测。若他传功过程中,暗中做手脚,或者传了些暗藏缺憾的功夫给自已,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
一时贪念,迎来的是无穷隐患。
思考清楚这点,王所的意志蓦然坚定。
原本他心大心小,思考着怎么将怪声的开锁之术偷学一点半点。想通此层后,这个念头此后荡然无存。
功法再好,比不上性命重要!
怪声想出“师徒结交”的主意,目的就是利用人的贪念,和逐渐取得信赖,挖个陷阱自已跳下去。
“我资质低浅,筋骨差劣,无福消受,别打我主意。你要真想收徒,大可等到你出去后,另寻天资聪慧的人相授。”
“你不接受?……这对你百利无一害。”
“不接受。我这人的人格纯朴憨厚,不肯无端地接受别人的好处。”
“……”
怪声将他掐死的心都有,他平生遇到形形式式的各种人,有居心狡诈的骗子,有城府深深的老对头,但从没有人像眼前木头脑袋棘手和顶心顶肺。
“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如此天赐良机都拒绝?”
他殚精竭虑,想到这个各退一步皆大欢喜的计划,本以为王所听后,会心花怒放,立马应允。岂知人家理也不理!
“我这是热脸凑上这臭小子的冷屁股呐!”怪声泪流满脸。
傍晚,忙碌一天的王所推着沉重的三轮车回归。
“天天生意兴旺,也不行呐,太累人了。”换了摊位的位置,生意大好,王锁满身疲惫,心情却非常愉悦。
回到附近,两辆小车远远迎而来,两盏雪亮的灯光,刷刷地照晃人眼。路本来不阔,他只好下车,推着沉重的车身避到一旁。
他心下狐疑:两辆小车从山上下来,应该从自已家里出来。但自已住在这鬼地方多年,那些亲戚一年半载都不来一趟,哪会有钱人近乎?对方是什么人?难道是王东领人找到家来?
王所将三轮车推到路侧,但是路实在狭小,“卡嚓”,第二辆车擦身而过时,右面车身碰在三轮的前头车柄上。
小车摇下车窗,探出一个半秃男人的脑袋,狠狠骂说:“狗杂种,你瞎了!看到有车来,不懂得让道吗?老子的车要划出痕,我操你亲娘十辈子都赔不起!”
王所心里来气,我都停下来,是你撞我车上,还倒打一耙!
怪声似乎察觉到王所的心声,说:“你生气没用的,世间上有些事,只有力量才能解决。只有力量,才能让人屈服。想讲道理,要人尊敬你,你就要有力量。”
“你看我的……”
但见小车的窗锁发出细微响动,往下的车窗缓缓逆上。
男人从里往外探,身子在里面,头在外面。天黑而光线昏暗,骂得正烈,浑然不觉。当发现时,玻璃车窗将他卡成两半,头在外面,身子在里面。紧紧地夹住,退缩不得。
“狗日的,这破车是怎么回事?窗镜怎么无端端关上……”
里面的司机浑然不觉,继续开车。小车渐远,远远听到他呼喊停车,可惜路况太过巅沛,司机的注意力集中在崎岖难走的路上,一直听不见。
不得不说,王所涌起难得一缕快意。
他在心中细细沉吟,若有所思:“只有力量,才能让人屈服!”
“汪汪汪!”
回到围墙外,拴在门口一条半白半黑的斑毛小犬吠叫起来。
“海子,别叫唤,是我回来了。”这条小狗是王所前天在城外遇到狗贩卖剩下的,当时它全身污赃,狗贩要卖给狗肉档。王所看它可怜,就将它买回来。
一直以来,他就想买条狗给父亲作伴,看守家。海子买回来后,很快就显出本领,昨晚和山下的灰土狗干一架,把那土狗干得飞逃。最重要的是,它对父亲极之亲昵,父亲叫一声,就摇着尾巴扑到身边。
正因为有了它,王所出外安心不少。
饭菜飘香,王所将货物放好,就听到父亲叫吃饭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