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时辰了吧?怎么还没有禁卫军来干涉呢?”
戚兰馨冷哼一声道:“这帮贼子也不知道是何来历,势力也真够大的!居然聚集了大批人手将周围两里地的所有街道和民宅都给控制了。连鸟恐怕都是飞进来容易飞出去难,哪里还会有什么禁卫军前来干涉!我带着五位神女今日奉大宫主之名进京前来报道,到了据点之后却发现两位宫主都功力尽失,而你却昏迷不醒。来不及细问两位宫主究竟,这帮敌人就摸上门来。来人中居然有六个人和我们神女宫的姐妹实力不相上下。对方的人一杀进来就大叫大嚷着说是不要放走了江寒青。我们几个人见对方好像是将你作为了主要目标,便决定由我和这两位神女带着你留下来吸引敌人的注意。而两位宫主则由另外三位神女掩护着撤走了。敌人只分了两个高手追下去,其余的四个人全留在了这里,显见得你确实是她们最在乎的。我们在这里滞留了一会儿,设计干掉了对方两个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方才带着你出来且战且走。”
江寒青听她这么一细说,心里顿时大为光火。
“我说怎么两个贱人都能跑掉,我却没有被你们给救出去,还在这里瞎磨蹭。原来是把我这个箭靶子扔在这里吸引敌人,好掩护两个老虔婆开溜。奶奶的!”
不过他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不悦之色,反倒是一脸欣慰表情道:“对方只有两个高手追下去,两位宫主身边却有三位神女护驾,那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停下来偷看了一下戚兰馨的表情,江寒青见对方连连点头显然对他说的话是深以为然,便抓住机会道:“戚圣母,既然两位宫主已经撤走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戚兰馨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你没有长眼睛啊!我们这不是正在撤吗?只不过现在被敌人围住了暂时走不动嘛!”
江寒青听她这么一说差点没有晕倒,终于忍不住高声道:“被敌人围住了?那您就不能背上我强突出去吗?非要拿这个破担架慢悠悠地抬着我走,这不是要害死我啊!”
戚兰馨闻言之下脸色一片铁青,恶狠狠地对着江寒青道:“怎么?你江少主是要小女子我来背你老人家逃命啊?”
江寒青见她目露凶光,怕她在这紧要关头翻脸不认人,急忙道:“不敢!不敢!晚辈只是提一个建议,看能不能麻烦那边哪一位神女背负一下晚辈。哪里敢劳动您老人家的大驾!”
见戚兰馨仍然鼓起双眼瞪着自己,江寒青不敢再在这方面多说什么,匆匆转移话题道:“这个……我看这些家伙肯定是和三大家族有关,否则哪里还有其他组织具有如此的势力!也幸好圣母您及时赶到,否则晚辈和两位宫主都要命丧贼人之手啦!”
听了江寒青这几句话,戚兰馨面容才稍微一霁,点头得意道:“是啊!如果我和五位神女晚到一柱香,就凭据点那些小喽啰的水平,你们三个早就被敌人给生擒活捉了。”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啸声,正和神女对阵的两个敌方女子也闻声长啸。
啸声刚落便见到有两个白衣宫装女子远远地赶了过来,而场中的两个女子也立刻加强了攻势,看那架势是急着要解决掉纠缠她们的两位神女。
戚兰馨脸色一变道:“不好!刚才追赶两宫去的那两个家伙又掉头回来了!”
眼见情势危急,戚兰馨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将江寒青从担架上提起来,急声道:“看来再拖下去形势会更加糟糕,还是我背着你逃出去吧!”
面对失败的危险,这位圣母显然将她对江寒青的成见给暂时放到了一边。
本来浑身还一阵酸痛的江寒青,被戚兰馨这么粗暴地提到空中,浑身骨架立刻如同要散掉一般,疼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戚兰馨哪里知道他的痛苦,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不屑道:“这么一点场面,就把你给吓哭了!真不知道你师父当初是怎么挑的徒弟!”
江寒青这时疼得嘴角都歪了,人都快要晕死过去,自然更是无从回答戚兰馨的责骂。
这时敌方的两个援兵已经快要赶到现场,戚兰馨哪里还敢再拖延时间,一把将江寒青甩到背上,也不管他的死活,对两个神女叫嚷道:“两位姐妹,快撤!”
说完背着江寒青腾身跃上屋顶,便待顺着屋顶开溜。
谁知她刚要踏上屋顶之时,却听得“嗖……嗖……”两声,对面屋顶上两只羽箭迎面射了过来。
戚兰馨危急中也不慌乱,猛挥红袖迎向两只来箭,想把来箭给扇飞。按照她的功力,这衣袖一挥就如同铁板一块,普通人的羽箭哪里会被她放在眼里。
只听得“嗤”的一声,两只来箭里一只确实被她扇飞了。可是谁曾想另一只箭却在被扇中之后继续前飞,射穿了她的衣袖。由于箭头被衣袖劲力带得稍微偏离了一点方向,所以并没有射中戚兰馨,反而是射在了江寒青的大腿上。
箭上传来的力道是如此之大,竟然将江寒青整个人冲离了戚兰馨的背上,重重地跌落在距她落足处有四尺之摇屋顶上。
只听“啪啦”一阵巨响,江寒青着地处的瓦片全都被压得粉碎,而他的人哪里还有不昏过去的道理。
戚兰馨心里这时也是大吃一惊:“是谁?射出的箭力道竟然如此之猛?连我都挡不开!”
正待飞身准备救起江寒青,却又听到“嗤……嗤……”两声,两只来势更加凶猛的箭矢又飞速射了过来。而来箭的方向却是对着戚兰馨靠近江寒青一侧的身体。
箭的来势如此猛烈,戚兰馨也不敢再托大用衣袖去挡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往另一侧飞退,这一来她和江寒青的距离就拉长到了一丈。
还没有等她作出反应,铺天盖地的箭雨就洒了过来。
戚兰馨眼见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救江寒青,一声长啸,腾身跃到了旁边一个屋顶上。可是刚一站稳,又是一阵箭雨追着射了过来。
戚兰馨这时哪里还敢犹豫,脚尖猛点屋脊,飞身向远处遁去。
飞在空中的时候,她偷眼瞥了一下箭雨射来的方向,只见屋顶上、街道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黑盔黑甲的士兵,胸甲上全印着白色的老鹰图案。
看到这样的装束,帝国里还会有谁不知道这队人马的来历呢?
“鹰翼铁卫!难怪刚才那箭的力道如许强劲!江寒青那小子先前说的果然不错,有这么大势力的只可能是四大家族中的一个!却原来是李家的人!”
戚兰馨又逃出了足有六百步元,确信自己已经退出了弓箭射程之外,才敢停下来放心地回头后望,却见到另两位神女也已经飞身上了屋顶,正朝着她的方向逃窜过来,后面有一群鹰翼铁卫紧紧跟着。而适才江寒青跌落的屋顶上,这时已经站满了鹰翼铁卫的士兵。
轻轻叹了口气,戚兰馨苦笑道:“江寒青啊!江寒青!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也不知道鹰翼铁卫的人在那里已经埋伏了多久。其实这些鹰翼铁卫如果选择我们在下面搏斗的时候就出手,恐怕没有人能够逃脱吧!却也奇怪!……嗯!想来是因为有他们的自己人在和我们缠斗,投鼠忌器的缘故吧。”
想到刚才那支箭差之毫厘就会射中自己,戚兰馨背脊上冒出一阵冷汗。
两位神女此刻已经逃到了戚兰馨的身边,看见她还站在那里,忙大声招呼道:“戚圣母,快逃!鹰翼铁卫追过来了!”
话声未落,果然就有追兵的箭飕飕飞了过来,不过距离稍微远了一点到三人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力道,轻轻一格便拦了下来。三人却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又往远处逃窜,至于生死未卜的江寒青她们也无能为力了!
中箭之后摔倒在屋顶的江寒青,昏迷了一会儿,又渐渐有了一点意识。迷迷糊糊中,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人抬起来放到了担架上。他想睁眼看一下,眼皮使劲挣了几下,却还是张不开来。想要叫,却又发不出声。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要死了?”
神思恍惚中江寒青听到了一阵轰鸣的马蹄声响,好像是有大队人马往这方赶了过来。
“是敌人?还朋友?难道是救我的人来了?禁卫军在哪里?怎么还没有来……?”
这一次心力俱损的江寒青再也支撑不住了,又一次回复到了半死的昏迷状态中。
等到江寒青再度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是平躺在床上。一阵淡雅的清香幽幽传入鼻中,他那仍然昏沉沉的脑袋一振之下立刻清醒了许多。
“这是什么香味?我这是在什么地方?难道是仙境?”
迷惑了好一会儿,江寒青才意识到那香气原来是身上盖着的丝绸被子所散发出来的。
“这是谁的被子?这么香?应该是一个女子的吧?对了……我不是已经昏过去了吗?……这是在哪里?两个宫主呢?她们不是也昏过去了吗?”
一时间无数个疑问涌上江寒青心头,却又没有丝毫头绪。
江寒青挣扎着掀开被子,试图坐起身来。可稍一用力,浑身便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痛苦呻吟一声之后,刚刚抬起一半的身子又跌回床上。
“啊……他妈的!”
这一跌回去,顿时疼得江寒青骂了一声。那一身骨头就像要散架了一般,眼泪都差一点流了出来。
更令他惊惶的是,刚刚那一用力,他已经觉察到丹田里的异样。平日蓄积得满满的真气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如今居然荡然无存。
“难道是由于昏迷前那异样的情况造成的?”
江寒青脑海中这个念头刚刚转了出来,却突然听到屋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话语声。
“太好了!您醒过来了?”
不过此刻的江寒青正没有好气,哪里还会觉得声音有没有什么好听呢!想也没有去想说话的人是从哪里出来的,江寒青就**地直接顶了一句道:“废话!不醒过来,还能在这里骂娘啊!”
话一出口,江寒青才意识到有些不对。这说话的人听声音分明是一个少女,而且是自己过去不认识的。这到底是谁啊?然后他才又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是躺在什么地方呢?
好奇之下,虽然身子只要稍微动一动就会感到剧烈的疼痛,江寒青还是挣扎着想侧头看一下来人的长相。
那个刚刚出声说话的少女见到江寒青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样子,急忙从屋门口跑到床前,伸手轻轻按住江寒青,轻声叫唤道:“哎呀!您别乱动!您现在需要静养!您是不是想起床?”
少女这么往床前面一站,终于让江寒青看见了她的庐山真面貌。
这女孩长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皮肤白皙如嫩玉,头上梳着一个双环髻,看上去约莫十五、六的样子。而最吸引江寒青目光的却是她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灵动的眼珠好像黑水晶一般,不停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江寒青凝视少女的灼灼目光,显然让对方很不适应。她那白净的皮肤唰地一下就变成了绯红色,轻咬了一下嘴唇问江寒青道:“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寒青没有理会少女,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女孩的第一眼开始,他就觉得自己过去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少女似的。而与她对视的时候,江寒青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安稳感觉,就好像这个女孩生来就是自己最信得过的好朋友一般。
望着那个少女,江寒青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少女回答道:“刚过丑时!”
江寒青大吃一惊道:“那我不是昏迷了几个时辰了!”
少女笑道:“是啊!你来的时候是在傍晚时候,当时的你脸色一片苍白,半丝血色都没有。现在似乎要好一些了!”
看着少女天真可爱的笑容,江寒青的目光不由得痴了,一时间傻傻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
实在无法抵受江寒青的炯炯目光,少女涨红了脸轻声道:“您……您这是看什么啊?”
江寒青对于女孩所表现出来的纯真,感到十分有兴趣,却也不愿意再让她尴尬,轻笑道:“没有!没有看什么!我只是在想这里是不是仙境?面前站着的是不是一位仙女?”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掩嘴莞尔道:“您真会说笑话!奴婢这种小丫头怎么可能是仙女啊?您现在是在鹰帅的府上。”
江寒青本来还待继续逗弄这天真的女孩,突然听到“鹰帅”一词,顿时如堕冰窖,颤声道:“什么?……什么?鹰帅?莫非是石嫣鹰?这里是安国公大院?”
“嘻嘻!天下难道还有第二个‘鹰帅’?不过这里不是安国公大院,这里是鹰帅婚前她父亲留下来的府第——是石府。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见我家鹰帅而不得,您居然是鹰帅给救回来的。这可真是有福气哦!”
得意地看着眼前惊惶失措的江寒青,天真的女孩对于江寒青激动的反应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天下人听到石嫣鹰的名号,像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一般激动的是大有人在,这个女孩已经是见惯不惊了。在她看来,眼前的江寒青不过是和寻常人一样因为久闻石嫣鹰的威名而感到激动罢了。天真的少女却又哪里知道江寒青和石嫣鹰之间的恩怨。
江寒青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一些什么变故,骤然间却听说原来自己是在石嫣鹰的府上,顿时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天啦!我怎么会落在石嫣鹰的手里?这怎么可能?难道刚才的那帮人全是石嫣鹰派来的?她又怎么知道我在哪里?还有那些能够和神女匹敌的女高手,她们难道也是石嫣鹰的人吗?”
心神一慌乱,江寒青脑子里又是一阵眩晕。
手掌重重敲打了两下额头,江寒青试图平稳一下自己的心神,心里道:“不行!趁着石嫣鹰还没有出现,我要赶快逃!否则等石嫣鹰回来我就完了!”
这么一下定决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江寒青居然猛地一下坐起身来。面临眼前极端危险的情况,他身体上的剧烈疼痛也似乎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女见江寒青突然坐起来,惊呼道:“您……您怎么坐起来了!小心身体!”
江寒青用力一把将少女推开,便待挣扎着翻身下床。可是脚刚一着地,腿上中箭的地方一疼,他的整个身子便瘫到在了地上。
少女见他这副狼狈样,又着急又好笑,强忍着笑意将江寒青用力扶回床上半躺着,埋怨道:“您这人啊!听到鹰帅的名号,也不用这么激动啊!鹰帅现在出去了,不在这里!您先歇一会儿吧。主子交待过奴婢,说她待会儿回来自然会来见您的。”
江寒青急着要走,却又无法对眼前这个少女明说,心里只能是暗暗叫苦。
“糟糕!糟糕!这个女孩什么都不明白,偏偏我腿上又中了箭伤。我怎么骗她协助我离开才好呢?”
心里正在这么想着,却听到一阵马靴蹬地的声音从外间传进来。江寒青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
“完了!完了!一切都晚了!一定是她回来了!”
果然,就在江寒青暗呼不好的当口,少女侧身向她伸出舌头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轻笑道:“好了!好了!鹰帅回来了!”
这少女话音未落,江寒青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一个身影便已经走进了屋里。江寒青定睛一看,来人不是石嫣鹰却还有谁?
第七十一章 狠毒鹰帅
“八年了!八年没有回过家了!如今终于可以回来看一看。”骑在战马上,任由战马悠闲地在大道上晃悠,石嫣鹰心里是说不出的轻松。她心里所想到的家,并不是她夫君的安国公府,而是她父亲石横天给她留下来的石府。虽然已经嫁给安国公二十年,但是她的心里却还是将石府当作是自己唯一的真正的家。
即使石嫣鹰已经有八年没有回过京城,可是这座府第的仆人人数却仍然按照她在京时的规模保留着。他们在石嫣鹰离开京城的岁月里,用自己的劳动维持着石府的清洁、整齐,随时等待迎接主子的回归。
如今,石嫣鹰又要回到她父亲给她留下的家,她要回去给她生父的灵位烧一柱香。
“唉!如果今天不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给父亲上香了。都是那该死的王明德!”
这时,石嫣鹰忍不住又想起了连续几天在武明皇帝御前和定国公王明德不断发生的争吵,尤其是昨天下午被迫答应皇帝于月内出兵剿平妃青思叛军的事情。
“陛下,微臣的意思是应该立刻让鹰帅统领大军出征妃青思这叛贼!如果再迁延时日,不知道会被这叛贼闹出多大的乱子!”
王明德的进言,正合皇帝的心意,却让石嫣鹰有苦难言,只能托辞道:“陛下,定国公,末将这段时间一直忙于挑选精锐军队,这工作一日未完成,一日不敢轻言战事!”
王明德得势不饶人,气势汹汹道:“鹰帅此言差矣!皇上为了对付邱特蛮夷,早就征调了几十万精锐屯兵永安府外。鹰帅哪里还需要花时间挑选什么军队啊!即日挂帅出征不就行了!”
王明德此言一出,见武明皇帝也是连连点头,更加得意,接着道:“鹰帅迟迟不肯出兵,几十万大军屯在京城门外,士气日渐低迷不说,如果哪天发生哗变,这责任是你我能承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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