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阙池走过去,“我来吧,再剁下去,这只**就废了。”
沐歌咬牙切齿,“你错了,我不是在剁**,我是在剁你──”沐歌狠戾地说完,举着菜刀往乔阙池的肩上砍去,乔阙池捏住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就制服了他,拿下菜刀,乔阙池温温一笑,“饿了?我带了吃的回来……”
“滚开──”沐歌拒绝乔阙池的接近,推开乔阙池,他离开了厨房,将卧室的门甩得!当震响。
乔阙池叹息了一声,靠在流理台上,望着头顶的灯光出神,沐歌身上长满了刺,乔阙池被刺得浑身都疼,但他觉得,这点疼,跟他当年对沐歌所做的,真的不算什麽,他甚至祈祷着,沐歌可以让他再疼一点,这样,他会觉得,自己欠沐歌的,能以自己的疼来还……
沐歌很久没有出卧室,乔阙池去敲了几次门,他也没开,直到卧室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乔阙池强行撞开了门,听到了从浴室传来痛苦的喘息声。
突然的恐慌袭上乔阙池的心头,他惊慌失措地推开浴室的门,那一刻,他再次尝到了钻心噬骨的痛……
他颤抖地蹲在浴缸边,看着沐歌蜷缩在水里的身体,那样苍白,那样柔弱,沐歌眼里的恨,直直地入他的心脏,打得他慌不择路……
沐歌抱着双臂,他的手腕上,有一条浅浅的血痕,那是他打破玻璃杯,自己划的,他不是想死,也不是不想死,他只是难受……
乔阙池惊慌过後,看他只是一点小伤口,松了一口气,将他抱到床上,用纱布绑住。
天知道,他推开浴室的门,看见沐歌用玻璃片划破自己手腕的那一刻,他有多惊慌,比起当年沐歌跳下飞机,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阙池复杂地看着沐歌,沐歌背对着他,身子不断地哆嗦着,乔阙池终於发现了不对劲,他掰过沐歌的身子,看见沐歌越来越苍白的嘴唇和脸色,那浑身的肌痉挛的样子,就像……
“你吸毒?”乔阙池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温雅如沐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去做卖身的男妓,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沦为毒品的俘虏……
沐歌笑着,到了这时候,他依旧不肯向乔阙池示一分的弱,即使已经到了这种田地,他也未曾低声下气,求着乔阙池给他毒品,他只是抱着自己的身子,冷漠的眸子看着乔阙池。
──这还不到毒瘾发作最难过的时候,乔阙池很清楚,一旦毒瘾完全占据了理智,沐歌绝不会是这点痛苦,乔阙池拨了医生的电话,医生五分锺後就到了。
“他吸了新型dh毒品,这种毒品,一旦染上,要戒掉,比其他毒品难十倍,目前黑市上都很少见……”
“你少废话──”乔阙池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想办法,让他不要这麽痛苦──”
医生踌躇着,“可以给他打镇定剂,不过,镇定剂副作用较大,还是靠他的意志力比较好……”
乔阙池抱着因为压制毒瘾而痉挛着身子的沐歌,捧着他肌僵硬的脸颊,“沐歌,你撑一撑好不好……一下就过去了……”
他不想给沐歌注镇定剂,更不想给沐歌毒品,只能这样,只能让他撑着……
医生看他并无给沐歌注镇定剂的打算,再次提醒了一句,“长官,这种毒品毒瘾太强,一般人很难撑住,要是他撑不住……”
撑不住,就如同沐歌刚才所做──自杀……
“沐歌……”乔阙池捧着他的脸,额头相抵,淡淡对医生说:“先给他打一针镇定剂。”
看着针孔逼近自己的手腕,沐歌的身子在乔阙池的怀里剧烈地挣扎着,,乔阙池抱紧他,大掌捏住他的手腕,柔声安抚着他,“沐歌,不疼的,别怕……”
“乔阙池──”沐歌冷冷地抽笑了几声,在针孔刺进他皮肤的那一刻,他低头,猛然一口咬在了乔阙池的肩膀上,咬得很深,血迹打湿了乔阙池黑色的衬衫,乔阙池闷哼一声,将沐歌拥得更紧。
沐歌昏睡过去,他淡色的眉皱得很沈,乔阙池坐在床沿,一遍一遍,希望能将他的忧伤抚平,却没有丝毫效果。
沐歌依旧恨他,从以前到现在,乔阙池相信他的恨没有丝毫的衰弱,反而更剧烈了,如果给沐歌一把枪,乔阙池也相信,沐歌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他将沐歌害到如斯地步,而他,居然如此安稳过了五年,这五年的沐歌,又是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沐歌的世界,悲凉一片,由乔阙池造成的悲伤,再也没有乔阙池的容身之地。
乔阙池看着沐歌痛苦沈睡的容颜,他不敢上床抱着沐歌──即使在睡梦中,沐歌对於他的靠触,骨子里的神经依旧抗拒着。
他只是看着,看着沐歌的容颜,任由肩膀上的血迹干涸,任由无边黑暗将自己吞噬。
一夜转眼到了天明。
第二天,沐歌在朦朦胧胧中翻了个身,乔阙池糙的手指抚了抚他脸颊上的碎发,沐歌咕隆一声,唇瓣微微撅着,,声音朦胧如云雾,“霍哥,别闹了……”
乔阙池的手僵住,眉目深沈而黯淡,沐歌唇间那自然而然似撒娇的亲昵,让他想得发慌,盼得发慌……
对沐歌唇间的霍哥,更是嫉妒得发慌。
从他认识沐歌到至今,沐歌对他,从未有过半分的亲昵,有过半分的阮媚,他们在一起的一年,除了剑拔弩张,就是暴力的爱……
乔阙池收回自己的手,替沐歌拉好了被子,出了卧室,乔阙池在浴室,扯开了衬衫,露出健美的身躯,肩膀上血模糊,沐歌一点都没留情……
他站在无人的浴室,冰冷的水冲刷过他的四肢百骸,冲刷过他肩上的伤口,沈沈的难过压制着他,窒息般的痛苦……
“沐歌……”
乔阙池从卧室离开的瞬间,沐歌睁开了眼睛,一双润色浅雾的眸子,缓缓转动着,盯着那扇关上的门,好一会。
直到床上手机震动,才将沐歌拉了回来,他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部黑色的手机,黑沈的眸光陡然转亮。
──乔阙池为了怕他和外界联系,阻断了这间屋子里所有的通讯设备……
他忘了拿走手机……
沐歌猛然坐起来,掐断了电话,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拨通了那个他烂熟於心的电话号码……
☆、(14鲜币)番外 危情嗜爱(4)会轻点的
乔阙池请了一个保姆照顾沐歌,四五十岁的年纪,厨房手艺不错,沐歌这几天胃口好,吃的很多,乔阙池看着,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尤其是沐歌对他的态度……
虽然算不上有多信赖亲密,却也没有了之前直白的滔天恨意,乔阙池有时和他说话,他也会淡淡地接几句。
沐歌吃完午饭以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枪声激烈的匪警片,沐歌看得很认真,乔阙池坐到他身边,和他搭话,“很好看吗?”
沐歌淡淡嗯了一声,视线没离开电视,乔阙池挪了一下,靠近了沐歌一点,见沐歌没反应,又靠近了一点,手臂悄悄地横过沐歌背,爬上他的腰。
沐歌警觉过来,侧头看了一眼乔阙池一眼,乔阙池心里一个咯!,以为沐歌要发火,手有些讪讪的,已然是收回去的趋势。
可沐歌,却出乎意外地妖孽一笑,腿一抬,身子一翻,坐到了乔阙池的腿上,手臂勾着乔阙池的脖子,乔阙池受宠若惊,整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像青涩的毛头小子般的手足无措。
沐歌白皙的手指在乔阙池的脸上勾来勾去,魅惑地眨着眼睛,“乔阙池,你是不是想上我?”
乔阙池对他的渴望,沐歌是知道的,乔阙池半夜经常在洗手间自己解决,那压抑的喘息声,沐歌也是听得到的。
乔阙池心里一冷──沐歌总是觉得,他不肯放过他,惦记的是他的身子。
乔阙池被沐歌勾起的意乱情迷,瞬间就熄灭了下去,沐歌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麽,面上笑容灿烂如花,心里是无法融化的冰天雪地。
“阿阙……你不想要我麽……”沐歌在他耳边呵着暧昧的气息,“阿阙,你我下面……湿了……”
乔阙池吞了吞口水,身子绷得很紧,曾经被他压在身下强迫承受他侵犯的沐歌,此刻是如此的魅惑人心,他无法抗拒,心里的邪念渐渐占据了上风……
他想要沐歌,可却不敢碰他,此刻,是沐歌在诱惑他,沐歌是自愿的,乔阙池下身的硬挺,灼热着他身子里兴奋的血,叫嚣着他,狠狠地将沐歌压在了身下。
“沐歌……沐歌……我会轻点的……”乔阙池急切的亲吻落在沐歌的脸上、唇上、脖子上,每一处地方,他都仔细地眷顾着,不曾放过一寸肌肤……
他的吻和轻柔,可落在沐歌的肌肤上,依旧让他感到了疼,他觉得乔阙池像一只几百年没吃过的野兽,啃得他肌肤一块块的红。
“乔阙池,你他妈轻点啊……积多了吧你──”
“我积了五年,你说多不多?”乔阙池一把扯下沐歌的裤子,手指灵活朝他的後探去,“我今天非死你──”
沐歌吃惊地张大嘴──乔阙池五年没碰过女人,这话说出去,谁信?
才愣了一回神儿,沐歌就感觉到,乔阙池已经等不及了,手指从干涩的甬道抽进去,他极力地想温柔对待沐歌,却总是耐不住身体的冲动,动作鲁而又强硬,让沐歌在火海里翻来滚去……
那具美丽的躯体,在乔阙池的眼前,唾手可得,他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在浅浅地开拓了几下,他举着利器,冲进了那销魂的里面,不顾沐歌高亢的哀求,不顾沐歌可怜的泪水,他留着满身的汗,将沐歌得死去活来……
……
一轮激情结束後,乔阙池躺在沙发上,沐歌在他的怀里,温顺得像只小绵羊,激情的味道还在空气中未曾散去,在沐歌身体上的肆意妄为,让乔阙池快乐得几近窒息。
“我去洗澡。”沐歌从乔阙池身上下来,乔阙池又将他拉了回来,慵懒的眸子依旧炽热,“我也去。”
乔阙池抱起沐歌,进了卧室,沐歌推开他,微微的羞赧,“你先去洗吧,你洗完我再洗……”
乔阙池笑了一下,吻了吻沐歌的脸颊,说了一个好字,进了浴室。
乔阙池刚进浴室,沐歌的脸就冷下了,那羞涩的红晕被寒霜所取代,他听到浴室响起了哗哗的水声,拉开门离开,去了乔阙池的书房。
乔阙池的书房,一般都是被他锁着,沐歌进不去,只有今天,他好像是忘记了,沐歌在客厅,就看到门是开着的……
乔阙池,你真以为,我会这麽下贱,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
书房里很暗,沐歌打开灯,看到了书房里摆设的各式枪支模型,像一个大型武装兵器库,沐歌叹为观止,但他的心思,不在这些模具上……
沐歌在书桌上,抽屉里,快速地翻找着,越找,心里越急,越急,他就什麽也没找到。
沐歌泄气地坐在皮椅里,看到电脑屏幕亮着,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打开光驱……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沐歌心里慌乱起来,他赶紧站起来,将东西藏到包里,门被推开,乔阙池若无其事地问:“怎麽到这里来了?不是要洗澡吗?”
“哦,我马上就去。”沐歌走到门边,绕过乔阙池高大的身躯,乔阙池眸光沈沈,拉住沐歌,“沐歌……”
“怎麽了?”沐歌假装镇定,逼迫自己去迎视乔阙池的视线,乔阙池动了动唇,淡然一笑,“没什麽,去睡吧。”
隔天,乔阙池又出去,沐歌站在阳台上,看着他离开,然後到了客厅,看见乔阙池请的保姆徐嫂在客厅拖地。
沐歌拿了一把水果刀,下楼,架在徐嫂的脖子上,“给我开门──”
徐嫂被突然出现的变故吓得不敢说话,身子抖个不停,“沐、沐先生……你这是做什麽?”
沐歌没耐心,他怕再罗嗦下去,乔阙池就会回来了,沐歌推着徐嫂到了门边的密码锁上,“快开,不开我杀了你──”
徐嫂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打开了门,乔阙池心里一喜,拉开了门,脸上的笑意还没完全展开,就蓦然僵住。
乔阙池站在门口,沈地看着他,沐歌後退一步,乔阙池一步一步逼着他进了屋子里。
“你去哪里?”
“离开。”沐歌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你、你敢拦我,我就杀了你──”
“沐歌,我不会让你走,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离开我的身边──”乔阙池俊美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却让沐歌入坠冰川般,浑身冰冷,他颤抖地举起水果刀,朝乔阙池的膛上刺去,“那你就去死吧──”
“嗯……”乔阙池闷哼了一声,身子晃了晃,抵在了墙上,沐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握着刀柄的手猛然松开,後退几步,看着乔阙池身前着刀流着血的地方……
“你、你为什麽不躲……?”
“我要是躲了,你会受伤……”乔阙池虚弱一笑,“沐歌,你想要我死,我成全你──”
沐歌看着,乔阙池的手握着刀柄,一举抽出了水果刀,沐歌心里压抑般的燃烧着,灼热疼痛,乔阙池痛苦地皱着眉,身子顺着墙壁,滑到了地上,“沐歌,这样,你能否原谅我?”
他所期望的,不多,只是想得到沐歌的原谅,每当沐歌用那种仇恨的眼神看着他,他心里就疼,疼的无以加复,疼的难以呼吸……
沐歌呼吸声很重,他身子僵硬着,“我不会原谅你,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乔阙池,你该死,你是活该,你是活该──”
血在沐歌的脚下流了一地,很快就将他包围,沐歌心里难受,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看见这样的乔阙池,他就无法真正的狠起来。
沐歌急速地後退着,夺门而出。
乔阙池视线朦胧,他企图抓住沐歌在风中扬起的衣角,求得他一个回头的机会,哪怕他回头望一眼,也是好的……
可是,没有……
沐歌跑的那样快,那样仓皇,未曾回过头,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他,乔阙池笑着,一如当年沐歌跳下飞机时的笑容──苍凉而绝望……
渐渐的,他的视线里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乔阙池的嘴里,依旧细细地吐着那两个字,“沐歌……”
徐嫂被吓得够呛,摇着乔阙池晕过去的身子,“乔先生,乔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