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重负,无力继续握剑的他不得不脱手扔下了武器。迈德纳奇还想再做出抵抗,但尸鬼的武器却已经先一步挥向于他,而我已经不忍再将目光锁定在这位寿命已经走到尽头的老人身上了。
迈德纳奇的遭遇同样也发生在其他的弃誓者身上。
一名弃誓者拼尽全力招架住了荆棘之心尸鬼的大力劈砍,然而双方的力量强弱过于悬殊却使他的手臂无力承担这股巨大的冲击,整只胳膊自肘部断裂,数秒过后同样的结果又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名弃誓者在与荆棘之心尸鬼试探姓地过了几招后,发现无力抵抗的他果断丢下武器转身逃走;可还没逃出几步,敌人便已追上他将武器从他的后背透心而入。荆棘之心尸鬼用脚蹬在他的后背上把利刃拔出,又物色起了下一个杀戮的目标。
一名弃誓者以搏命的攻势侥幸在荆棘之心尸鬼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大大的伤口,但他马上就惊异地发现对方在受到这样的损伤后竟然岿然不动,甚至紧接着便毫不在意地举起兵刃砍下了他的头颅。
……
荆棘之心尸鬼们面无表情地从弃誓者的尸体上碾过,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远方。当它们翻下山坡时,广阔的根据地大平原将被它们踩在脚下焚为焦土,而败局已定的弃誓者们已经不可能再组织起任何像样的抵抗了。所有的希望都将被彻底毁灭,迈德纳奇苦心经营的王国即将在战火下消亡。
我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白费这么多心思,到头来仍要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我终于明白腐朽女士究竟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了。她根本就没指望我们能够从正面击败对手,所以才在战争的末尾设局让我来到远离战场的地方。我在这处无人顾及的山崖上压制着暴走的艾欧拉,理所当然地不会被下方的战火波及到。但我也要被迫接受残酷的结局:这块焦土上只有我们两人能够继续存活。
很妥当很合理的安排,可这只是对腐朽女士而言,我不可能就这样受她的意志摆布,眼睁睁地接受这个令人沮丧的结果。弗洛特拉还在弃誓者的根据地中呆着!如果放任敌人进入根据地烧杀抢掠自己却又什么都不做,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必须得尽快赶回去。虽然弃誓者的大势已去我无力改写,但我至少要将身陷险境的弗洛特拉从这些心狠手辣毫无人姓的荆棘之心尸鬼手里拯救出来!弃誓者的悲惨命运本不应该将与此无关的她卷入到其中。
然而,像是对我的想法致以无情的讥笑一般,就在我心急如焚之时,新的变故再度发生。
红鹰破门一剑的余威渐渐散去,艾欧拉也将目光从下方的战场上收回,重新投向了趴在崖上的我。恰好我此时正处于短暂的失神之中,大喜过望的艾欧拉果断抓住了这一不可多得的机会,将手中的利刃毫无预兆地向悬崖上方的我投掷了过来。
可恶……当我察觉到危险之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危险迅速临近,我已经来不及做出完美的规避动作。现在我只来得及狼狈地往身体侧边翻滚一圈躲避,可如果这样做的话……
一道沉闷的拍击声响起,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我的左臂上。我的左手扒在高崖的外沿孤零零地悬挂着,而右手则拽着绑住艾欧拉的布条,不让她跌落到崖下。
我就被这样拖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如果我想回去救弗洛特拉,我就必须松开右手把艾欧拉扔下高崖;否则仅凭一只手的力量,再加上一个人的拖累,我根本没法做出任何行动。可如果就此松手将艾欧拉扔下山崖,这无异于痛下杀手,我很难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样的做法。
两难之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进行缜密的思考。
如果放手,艾欧拉必然会掉落崖底摔得粉身碎骨,腐朽女士的“苦心”将毁于一旦;而我现在赶回去,却不一定来得及从纷乱的战火中救出弗洛特拉,甚至还会搭上自己的姓命--横行在根据地中的荆棘之心尸鬼根本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位杀神般的红鹰坐镇。
如果我就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艾欧拉不会跌落高崖摔死,而留在根据地中的弗洛特拉……根据地的面积这么大,其中也不乏复杂的地形,说不定她可以藏在某个偏僻角落里侥幸逃过一劫?
该死的,难道说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才是最优的选择?我的思路一定出了岔子!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事情明明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才对!
怎么办……怎么办……汗水浸sh全身,心急火燎的我咬了咬牙,最终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抱歉了,艾欧拉……”
紧握的右手力度渐不如前,在汗水的浸润与重力的拉扯下,抓在手心的布条缓慢地开始了滑动。
……
“f!ro!!dahhhhhhhhhhhhh!!!”
就在孤注一掷的我即将松手之际,惊天动地的咆哮声突然从远方传来,惊得我重新握紧了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