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哈,这群冒险者也是倒霉,每个都信心满满的上山,然后不到一天就灰头土脸的逃下山,甚至没一个说得清楚山上到底怎么了。」
「喔?」
「这些都是我在落鎝镇的小弟告诉我的,听说镇长已经受不了了,向首都提出军队的支持,只是呀,这一来一往的,等到军队来了,我看落鎝镇早就已经完蛋了。」
听了老板的话,我一时沈默下来,仔细的思考老板所告诉我的消息,如果老板所说的消息是真的,那么落鎝镇那边的麻烦看来就没色鳖说的那么简单了。
「小兄弟呀,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落鎝镇了,那里现在实在是有些危险呀。」
「谢谢,我会考虑的。」
笑着谢谢了老板的好意,我将啤酒一饮而尽,起身准备离开,但在离去前却有意无意的看了那和族人一眼。
走出了酒店,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昏暗起来,我一边走向寄宿的旅馆,一边想着老板的话,但走到一半,六、七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青年却突然从旁的小巷跑出,挡住我的去路,其中一个更快速的欺近我身边,掏出一把匕首抵住我的腰
「小哥呀,兄弟没钱了,大家交个朋友,帮帮忙吧。」
其中一个像是首领的人物语带讥讽的说道,先低头看了看抵在腰间闪亮的匕首,再看了看四周的青年,我才疑惑的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抢劫吗?」
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说这句话,几个人顿时一愣,我又点了点头说道:
「满新鲜的,有趣、有趣。」
「妈的,跟老子装疯卖傻?」
负责压制我的青年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收回抵住我的匕首,然后快速的我腰间插来,就在这短短一瞬间,一只大手突然从一旁伸来,直接握住那青年的手臂,接着就是青年发出的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呀!!」
转头看去,之前在酒店的那和族人抓着那名青年的右手,神情冷淡的看着其他人,随手把手中那正哭爹喊娘的家伙往其它人推过去,然后若无其事的抛下一句。
「滚。」
冷淡的音调似乎没有让其它人冷静下来,只见几个家伙掏出匕首或短剑,像是狂战士般的发出意义不名的嚎叫朝那和族人冲去,和族人上前几步,伸手将我护到身后,接着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冲过来的几个人或是彼此脑袋互撞或是与地面做亲密拥抱,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六、七个人便倒在地上哭嚎着。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那和族人便一句话也没讲的直接离去,剩下我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一群哀嚎的人之间。
「合气道吗?」
喃喃念着那和族人的功夫,摇摇头,走到刚刚拿刀抵住我的人身边,那人一见我走近,连忙捡起地上的匕首指着我,但我只是抬手轻轻一晃,那把匕首便反而出现在我手中,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前,我已经先用力的甩了他两下耳光。
「记住二件事,第一;拿刀要捅人的话,就不要再收回去,直接插下去就对了,第二;拿好一点的刀来抢劫。」
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手中的匕首折成两半,在那人傻眼的同时,将断成两半的匕首放到他手上,转身离去。
*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通关文件就下来了,拿着通关的文件,我搭上了直通落鎝镇的虫车,刚踏进包厢,我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失笑出声。
「第一次碰面是巧合,第二次碰面是意外,那么第三次碰面要算什么?」
看着跟我一样感到讶异的和族人,我一边笑一边问道,看了看我,那人依旧是冷淡的说道:
「不知道。」
耸耸肩,无所谓的坐到他的对面,开口问道:
「我叫达特,达特…维恩,可以请问贵姓吗?」
「柳生…柳生幻十郎……」
*
「我输了。」
「谢谢指教。」
拈着黑子敲了敲棋盘,沈思许久后还是俯首认输,身为胜方的幻十郎却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整理好了棋盘,淡淡的问道:
「要再来吗?」
「好呀。」
由边境向落鎝镇出发,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跟幻十郎由一开始的带点生疏,进步到现在和平的交谈,一切都归功于我原本带来打发时间的围棋。
靠着围棋,不但打发原本以为会非常无聊的时间,也让我了解了幻十郎这个人,虽然外表看来冷漠无情,但经过一段的相处后我就知道那只是错觉,这个人只是个正经不喜欢说话的老实人而已。
不过我可绝对不敢因此小看他,由他下棋的风格便可看出,稳定而不急进的棋路,却从未放过任何可以进攻的机会,在正规的攻守中,也不时穿杂着出乎意料的奇兵,让人丝毫不敢大意,如果他的个性也跟他下棋一样的话,将会是个非常难应付的对手。
而在对奕之中,我们也是时常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但幻十郎虽然是个好听众,却不是个聊天的好对象,虽然不喜欢说话,但幻十郎还是会认真的听别人讲话,即使他的回答都很简洁,但习惯后就也没什么了,只是有时候会被他这种说话方式感染,让我的说话也变得简单明了,就像是这样……
「你到落鎝镇要干嘛?」
「办事。」
「公事还是私事?」
「都有。」
「能说吗?」
「可以。」
「请说。」
「公事,帮人购物,私事,修刀。」
「买什么?」
「矿物。」
「修什么刀?」
「我的配刀。」
「坏了?」
「对。」
就像这个样子,我们之间的对话会渐渐的变成一种公式化的对答,多来几次之后,我就放弃与幻十郎聊天的念头了,专心的对奕。
五天后我们终于到达了落鎝镇,在这五天之中,我总共输给了幻十郎六十七盘,小赢十一盘,让我对自己的棋艺信心有点受挫……
一道落鎝镇,所有见得到的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看的人都感觉一阵苦闷,看了看四周,我转头问向身旁的幻十郎。
「你要去哪?」
「找镇长。」
「一起走如何?」
「可以。」
在村民的指点下,我们两人一起来到了镇长家,一进屋内便发现到一个大概是全村最烦恼的人,感觉整个脸的五官都快要垂到地上的样子,没猜错的话,这个人一定是镇长了。
「两位有事吗?」
看到我们两人,镇长便无精打采的问道,幻十郎先是看看我,在我表示无意见后,便开口问道:
「请问一下,洛德老师傅是住在这镇上吗?」
原来他会正常的对话呀,当我被幻十郎正常的话语吓到时,那镇长却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给他。
「洛德呀,他上个月就去世了呀。」
「去世了……真是遗憾,请问他有传人吗?」
「有个儿子,在镇上开打铁铺,只是技术根本比不上洛德呀。」
听了镇长的话,幻十郎一脸失望的沈默下来,见到他那个样子,我也不忍打搅他,便先放下他向镇长问道:
「镇长先生,可以请问一下最近镇里发生的事吗?」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眼前这年过半百的镇长竟然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抓着我又哭又叫的大声哭诉,让我一时间差点以为是因为我才害得落鎝镇变成这副德行,也下了正沈浸在失望中的幻十郎一跳。
在面对镇长的强力哭诉下,我跟幻十郎两人完全不是对手,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从镇长家逃出,逃出险境的两人在镇长家大门互相对看。
「你接着要怎么办?」
「找人。」
「喔。」
「你呢?」
「到处逛逛吧。」
「喔。」
当我们两人又再次陷入这无意义对话时,由镇长家屋内逐渐由远而近的传出阵阵哭声,当场让我们两人脸色大变,默契十足的各自散开。
「晚点在旅店见。」
「好。」
或许是惊吓过度,一直到我们两人完全分开后,我才想起来,镇上的旅店不知道有几间,我们要在那见呢?
正当我想到这个有点严重的问题时,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抬起头,向着左方的山头看去,刚好看到一个巨大的红色鸟影,夹带着阵阵火花,正朝我的方向直扑而来。
创魂 4
…………… 十六
由我感觉到火鸟的存在,到牠出现在我的上空,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速度快到我几乎以为牠原本就在我的上空,当我回过神时,天空已经出现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波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波又一波的火球击中结界产生的现象。
「喂!快过来!!」
当我还在为这壮观的一幕惊讶时,不远处一个老先生站在屋子底下气急败坏的喊道,同时不断的对我招手,再看那只火鸟又要回头再来一次的样子,我连忙跑向那老先生,那老先生还没等我停下,便立刻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扯进屋里。
「你不要命啦?这种时候还在外面跑。」
一边从窗户看着外面,那老先生一边回头骂道,但看到我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才奇怪的看着我问道:
「小伙子,你很面生呀,是第一次到这?」
「是呀,今天刚到这里。」
顺着老先生的话点点头,我跟着站到老先生旁边往窗外看去,只见那只火鸟正在半空中不断盘旋,而在牠盘旋的同时,无数不同大小的火球不断的往地面轰下,但只要是落在镇上空的火球,都会被一层无形的障壁挡住。
「难怪你不知道,这只大火鸟只要看到人,不把人给烧到消失的话根本不罢休。」
「这么凶悍?这是常发生吗?」
「常发生还能住人吗?牠大概是一个半月前出现的,以后每隔个三、五天就出来一次,每次出来都像这样乱转乱烧的,谁也不知道是干嘛,要不是以前光之贤者大人曾经帮镇里布下结界,这里早就被烧光了,你也就等这次闹完了再出去吧,唉…这样怎么过活呀……」
老先生一边说一边摇头的走进屋内,不过我完全没注意他的话,只是看着那只在半空的火鸟,只见牠除了盘旋之外,偶尔也会在半空停住,一边发出尖锐的嘶鸣,一边对着天空喷出火柱。
这个画面看起来真的满壮观的,只是我总觉得要说这只火鸟是在作乱,看起来更像是在发飙…………
*
当晚,在逛了第三家也是最后一家旅店后,我终于找到了幻十郎,而对方看起来也跟我一样跑过前二家,只是两人都错过了就是,在租了一间房间后,幻十郎闭目打坐,我则是掏出画具,慢慢的描绘起来。
「这是?」
结束打坐的幻十郎争眼看到的一幕,便是我一脸专注的看着自己所绘出的图画,好奇之下移到我的身后,一边看着画本一边问道。
「火鸟,或者应该说是火凤凰。」
将手中的画本递给幻十郎,顺便回答他的问题,今天火凤凰那一场发飙,足足飙上一小时,当牠结束离开后,整个落鎝镇的四周都是一片焦黑,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光之贤者布下的结界,落鎝镇大概早就已经消失了吧。
那只火凤凰飙上一小时,我也就看了牠一小时,等到牠发飙完,满足的再次飞回山头后,我也确定牠的身份不是什么火鸟,而是火系魔兽中最顶级的火之圣兽,火凤凰。
如果说人类站在各系元素魔法最顶点的人是七贤者,那么站在兽族最顶点的就是这七圣兽了,但与传承式的七贤者不同,虽然曾有许多人亲眼目击他们的存在,但是却没有人或书籍知道他们是如何出现的,即使是我脑中的知识,也只能知道他们存在于大陆上已经有很久远的历史了。
只是当我在确定火凤凰的真身后,我同时也注意到自己的双眼因为长时间注视强光,已经又干又涩,疼痛的要命……
「画得不错。」
欣赏完画本上的素描后,幻十郎清淡的抛下一句评语,将画本递回给我,回到床上准备就寝,反而是我有点不太能接受幻十郎的反应。
「那个…你知道火凤凰是什么吗?」
听到我的问话,幻十郎奇怪的看我一眼,再次抛下一句。
「重要吗?」
「呃?不…不重要。」
「晚安。」
「晚…晚安。」
也对,火凤凰是什么与幻十郎确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这样的反应也未免有点……
摇摇头,看了看桌上画本里展翅遨翔的火凤凰,跟不知睡着没有的幻十郎说道:
「我出去了,可能明早才回来,不用等我。」
「知道了,自己小心。」
「谢啦。」
走出了旅店的大门,站在大路上思索了一会后,迈步走向白天火凤凰消失的方向,由于火凤凰肆虐的关系,整条路上空荡荡的一片焦黑,没有任何妨碍前进的树木或岩石,即使如此,当我到达山底时,也花了快要半晚的时间。
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几近垂直的山头,深吸口气整个人拔地而起,当力尽将落时,我低喝一声:
「十丈!」
随着话音,一条米白色的长鞭自右臂袖口窜出,准确的卷住山壁上突出的石块,使劲将下坠的身形上拉,同时间一样米白色的鞭影自左手袖口窜出,卷住另一方的石块,就这样双手一卷一拉不断交互着,转眼的功夫也便到达山顶。
「应该在这附近了。」
一看到四周比其它地方更为严重的焦黑程度,我便能确定自己并没有找错方向,将「十丈」收回,小心向山顶深处走去,才没走多远的距离便发现前方出现阵阵微弱的红光,轻手轻脚的移到岩壁后,小心探头出去,只见白天宛如疯兽一般的火凤凰,此刻却像是只乖巧小鸟,静静卷缩在山壁边,身体规律起伏着,显然睡得极甜。
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我仔细的借着月光检查火凤凰的身体,原本以为火凤凰白天的怪异行为是因为身体有异状的关系,但经过一轮的检查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以圣兽的能力又不太可能受人控制,正自疑惑时,突然感觉到空气传来一阵怪异的感觉。
「这是……召唤术的波动?」
当我感觉到这突然出现的怪异波动同时,原本正在熟睡中的火凤凰突然抬起头,睁开火红的双眼扫视着四周,同时身体也不断微微颤抖着,看着牠这样的动作,我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嘎——————!!!!」
当我心中不祥预感越来越强时,火凤凰突然发出一声高昂的怪鸣,强大的气流随着展翅的动作直扑而来,同时间一颗巨大的火球击向我躲藏的山壁,随着砰地一声巨响,我的身体随着碎裂的石块出现在火凤凰眼前。
「唉啊啊,被发现了。」
拍拍身上的灰尘,我一脸苦笑的自语道,由于事出突然,我原本掩饰住的气息出现瞬间的破绽,想不到才这短短的一瞬间就被火凤凰抓到了。
高出我半个身子的火凤凰,就这样睁着火红双眼居高临下的瞪着我,我们彼此间的距离近到我都能清楚的听见牠逐渐粗重的呼吸声,随着火凤凰的呼吸越来越沈重,四周围的热度也逐渐的升高。
「呃…我们冷静点谈谈好吗?」
回答我话的,是火凤凰一道炙热的火柱,虽然来得突然,但一直专注在火凤凰动作的我,还是来得及反应,火柱还未近身,我便以飞快的甩出「十丈」,将自己的身体拉离原地,及时避过烈火灼身的下场,就在我离地而起的瞬间,火凤凰的身体也飞快的向我扑来。
虽然及时的侧身闪过火凤凰的扑击,全身却传出一阵**,我知道这是因为火凤凰本体的高热所带动的热风,如果我的衣服不是艾儿特制的,大概在刚刚一瞬间便已经燃烧殆尽。
一边暗自庆幸的同时,一边利用「十丈」加快速度远离火凤凰,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事情造成的,但很明显现在火凤凰已经失去了理智,要跟失去理智的圣兽打,我还没那么发神经,在这种的情况下当然是选择先跑再说。
只是火凤凰却没有那么轻易的放过我,毫不犹豫的便随后追来,同时巨大的火球、炙热的火柱,接二连三的往我攻击过来,每当我因为这些攻击而使动作稍有停顿时,火凤凰便会猛然加速变成火焰炮弹往我冲来,虽然每次都能险险的闪过,但是却也逼得我屡屡改变原本的逃脱路线,最后变成向山里深处而去。
越深入山里狭窄难行的山道越多,所幸在「十丈」的帮助下,并没有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而且火凤凰的炮弹攻势也因为受限于地形而无法使用,让我的负担减轻许多,只是火球及火柱的连环攻势仍是不易对付。
「有带「青丝」来就好了。」
一边狂命逃跑,我一边暗自苦笑着,因为早先估计这里的情况应该不会太严重,加上担心艾儿应付不来那两只,所以我将目前能自行化成人形的青丝和圣言都留在艾儿身边帮忙,自己则是只带着十丈及炼华便出发了,否则只要青丝在场现在这些火焰,对我根本就不构成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