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比武招亲(四)(1/2)
作者:紫衣教主
“大哥,此人一介**贼,何不杀了他?”
“不错,万一他恶习不改,又继续掳劫良家妇女,贻害江湖?”
“欧阳锋武功再高,我江南七怪也无惧生死,大哥你又何必畏首畏尾呢!”
六怪心中激愤,不免言语直冲,顶撞巫有德。
“江湖传闻,欧阳锋叔侄的关系内有乾坤,一旦欧阳锋绝了子嗣,只怕江湖从此多事。”
巫有德又叹道,“再者,死了的,一了百了,活着的,方是肝肠寸断,苦不堪言。”
六怪只道大哥是感伤兄长飞天神龙的痛逝,哪知他是心忧自己的家人。
他巫有德被人陷害,亡命凶兽盘踞的无人区,九死一生,侥幸苟延残喘,可是,家里人不知道,也许以为他早就死了,怕是衣冠冢跟灵位都立好了。
最煎熬的是老头子吧!
两个儿子,长子死于兽潮,留下孤儿寡母,幼子又很可能死于无人区,连个葬身之地也没有,不是曝尸荒野,就是被凶兽分食,尸骨无存。
老太太以泪洗面,多少可以缓解心中郁结,可老头子要撑起整个巫家,有伤有痛也只能硬挺着。
有苦说不出,才是真的苦。
所以,为了能变强,为了能重返江宁城,为了能上奉父母,下养侄子侄女,他巫有德的底线一降再降,一再违背‘有德’二字。
为了紫霞神功,他挟制岳灵珊威胁岳不群,而不杀欧阳克,除了六怪跟郭靖的安危,更多的是为了西毒的蛤蟆功。
蛤蟆功这名字不如东邪的弹指神通儒雅,也不如北丐的降龙十八掌霸气,可谓粗鄙庸俗,实则是一门以拙制巧,以静制动到了极点的上乘功夫。
以运劲聚势,一经催动,气劲磅砣宛如排山倒海,惊涛骇浪,沉浑得令人惊颤。
要是寻常的运劲法门是二三石的铁胎弓,蛤蟆功即是恐怖的攻城弩。
原剧中,西毒三成力道的一掌,隔空打得谭处瑞前胸后背的骨骼一一碎裂,脊椎也断成一节节,足见霸道。
单以刚猛沉浑,蛤蟆功怕是尤胜降龙十八掌,只是后者更注重收放自如,讲究打十分力,要留二十分,更精微玄奥。
而巫有德内力强则强,正缺少了一路高深的运劲窍门。
之前他以竹筷点了欧阳克全身数百处穴道,用以感应真气运行之道,又配合恐怖的听力,分辨呼吸吐纳之功,终是窃取到了部分窍门心法。
有了这些法门,巫有德即能自行摸索演化。
至于不杀欧阳克,是时机不到,等六怪的北斗大法登堂入室,不要说欧阳克,欧阳锋也要死。
而今,巫有德伤了欧阳克,又窃取了部分蛤蟆功的精要,跟白驼山的梁子已经结下。
又事关九阴真经,两人注定水火不容。
……
“我们上路吧,金兵快到了。”
远处响起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继而擂鼓震动,士兵呼喊之声,遥遥而至。
巫有德一点脚尖,身如鹏鸟,提纵而起,又如柳絮,于风中一晃,忽而显化数道幻影,虚实难辨,忽而幻影消散,真身腾挪折闪,凌空而行,三下沉浮,方坠下地面,脚尖又轻轻一点,再度飞起。
六怪则纵马追逐。
……
轰!轰!轰!
巫有德内息运转耳部窍穴,以听风辨位,周边一里之内,旗帜舞动,擂鼓轰鸣,烈马奔腾,金兵呼喝……巨细无遗。
巫有德忽而身子一转,变幻不定,于几十柄交错的狼牙棒中闪身而出,右手捏拳印,正手一锤,反手又一锤,瞬息分化十四道气劲,砸中十四匹战马,只闻战马悲鸣,仰天而倒,而马背上的金兵也全身一震,眼耳口鼻冒血,一一坠地。
而六怪合一,施展有缺的北斗之阵,互补方位,宛如一个巨型的磨盘,转动间,碾压一个个金兵。
一旦六怪真力不济,阵形涣乱,巫有德便飞掠而至,也不显露一剑光寒十五州的剑法,只是双手捏锤印,凡一锤锤中,人马皆五脏震裂,气血逆涌而死。
一记降魔杖法的刚劲,已能以点破面,打出了隔山打牛的真意,再辅以摧心掌的掌力,一如齐天大圣的金箍棒,擦着就死,抡着就亡。
这门捶劲,是巫有德无意中练成的。
自离开草原,巫有德夜晚六个时辰全部修炼金关玉锁诀,揣摩‘魂不内荡,神不外游’的精义,用以遗忘一些武功。
之所以急着遗忘,除了精力不够,也跟他取代的武侠世界的角色有关,比如飞天蝙蝠的几门武功,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勤修苦练,以几十年的光阴,早已化作本能。
临阵对敌,要是对手功力远逊巫有德,他自能掌控局势,可一旦功力悉敌,甚至远胜于他,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巫有德亡命卡里斯多无人区得到的亲身经验,人一旦生死系于一线,往往脑子空白,不及思索,多是下意识地本能反应。
用精微玄妙的武功,且不一定能赢,要是不慎打出了角色深印于本能的粗浅招式,死了都死不瞑目。
而西京军营一役,巫有德侥幸有了突破,跟笑傲世界领悟截剑式化简为繁的情形有些类似。
几百息间,巫有德杀了一千多骑,虽然精力充沛,可是心神出了问题,滋生了一股莫名的烦躁——他不曾施展辟邪剑谱的窍门心法。
又几百息,巫有德忽而内息晦涩,耳窍嗡嗡鸣响,继而心神无知无觉,浑浑噩噩间甩出了一拳,一拳砸中,雄壮的烈马一如被急速飞驶的火车头撞中,一边身子碎裂,而马背上的金兵则摔落地面,被马蹄踏成了肉浆。
事后,无论巫有德如何回忆,就是记不全降魔杖法的招式,部分关于降魔杖法的记忆似是被强行抹去了一般,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的记忆。
二十四路一百多招降魔杖法不但晦涩生疏,而且断断续续,往往勉强打了几招,就顿一顿,难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