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好一番慰问,尤其是在千里一醉的追杀打击下降至四十级兼又坐牢的几个可怜人,最受众人的关注。随后,问题的焦点就汇聚到了印沙纸是如此暴露上。
一夜冷静,大家都在严肃考虑问题。再没有人带着情绪对印沙纸被伏表示嘲笑。现在大家真的都是天涯沦落人了。
“这个我想了一夜。”当事人印沙纸说,“问题应该是出在从月夜城通往云端城的那道狭长山路上。这是云端城连通外界的唯一通道,如果有人守在这里,那么任何一个从外城步行前往云端城的人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这已经足够了。”印沙纸说。
“这么说,对方也许现在还在坚持使用这个办法?”有人说。
“如果是我,这么一个有效又容易做到的方法我一定不会错过。”印沙纸说。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们是不可能步行进入云端城了?”
“不可能了。主城之间玩家来往向来很少,所以就算我们打乱后分散进入,也足够引起怀疑了。”印沙纸说。
“所以我们还是只能用传送卷轴。”一人叹息。
“英奇的话也撩在那了,不能白送,但可以打折,我们就统一从英奇走吧!”一人说。
“这个问题不是问题。”饱读风霜坐了一晚上的牢了,此时还没出狱,谁让pk值高,又是被通缉送入,一点要坐两小时呢?相比饱睡一顿的其他人他精神明显有些不振,但考虑问题还是那么周全:“问题在于,我们又一次去了云端城,我们拿什么来和人家非常逆天斗?”
“有一个情报是英奇那边帮我们打听到的。”一等低温沉痛宣布:“我们第二次中伏所面对的数以千计的对手,是云端城最大的行会纵横四海,此外还有同是六级的行会彩云间。”
“六级行会是什么概念,我想在座的诸位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一等低温说。
他们当然很清楚,因为他们只要是行会玩家的,就都是出自于六级行会。六级行会并不仅仅意味着人数最多。能将行会冲至六级,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象征。可以说,一座主城里的精英玩家,百分之七十都是被六级行会所瓜分。一座主城的六级行会,一定程度就代表了这座主城的实力。
大人物们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六级行会。问题是,他们之前所得到的情报,云端城的玩家对非常逆天都有成见,所以决不会对他们给予帮助。结果这绝对不会的事却偏偏成了事实。如果有两个六级行会插手,只是一人带着二十人这又哪里够?先前所计划的暗杀行动呢?又该如何进行?是不是也要把这两家六级行会包括进去?
包括进去了这两家,还会不会有第三家呢?对非常逆天与云端城玩家的关系判断明显已经失误。连代表着主城精英力量的六级行会都站在了非常逆天一边,其他行会是不是就更可能也站在这边呢?
都是混六级行会的,谁不知道一个六级行会身边总是还依附着许多其他的小行会。纵横四海和彩云间又有多少这样的背备力量,还是说,上次他们出去的就只是后备力量,他们的正规行会军还根本没有启动?
以上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被提出,被分析。到最后,众人都发现,睡了一觉他们人是精神了许多,但问题好像随着情报的完善变得更复杂更有难度了。原本以为只是跨城击杀一个拥有几个顶尖高手的小行会,但现在呢?主城六级大行会的出面,似乎已将事情演变成了要跨城击城。
没错,以六级行会为首,掀起全城玩家一至对外的局面并不是不可能的。大人物再自命不凡,也不敢和一城为敌啊!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不敢自命不凡了,在座的,还在等级榜前列的已经没几个了。
“诸位,形势很严峻啊!”饱读风霜很是沉重地道。
“和一城对抗,这绝对不可能。就是把我们三十一人各自的公会都拉过去,我看也够呛。”一人说。
“况且这根本不可能。”印沙纸说,“先不说全行会有多少人愿意过去。就算全愿意,一千号人,250张卷轴,我看就算是英奇愿意免费提供,他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传送卷轴吧?所以我们只能步行,这就要涉及到乌龙山脉的那条山路了。那条路,不只唯一,而且易守难攻。只要发现了我们,在山道出口处随便做个口袋阵,几百人收我们几万人完全没问题。没办法啊!那么狭窄的山路上根本拉不开阵型,我们就是有几百万几千万人,也就当几十个用。”
“你确定那就是唯一一条道?”一等低温问。
印沙纸怔了怔:“我们从月夜城过去,沿途打听就是那条道。我昨天在论坛搜了一番,也没人说还有第二条路的。”
“如果有了一条路,玩家们当然不会费力还去找第二条。”一等低温说。
“以平行世界的真实地图模式,很难相信两座主城之间只有一条路啊!”饱读风霜表示。
“但那条山路的左右都是峭壁,就算有其他路,也肯定不在它附近。”印沙纸说。
“当然需要不在它附近的了。”
“好吧,那就退一步,有其他路。那怎么着?咱们真一人带一个六级行会开过去?那我得先说好,我没那么大能量,能把我们整个行会开过去。”印沙纸不得不先把话放着了。他是会里的核心,高手,但毕竟不是会长。而且就算是会长,也不可能强制全会千余人,进行这么长距离的跋涉,目的只是为了帮会中一位核心争取一个奖励,或者说是替同会的二十人报个仇。无论哪种说法都不可能牵动一千人,网游里根本就没那么团结的行会,行会里团结积极活跃的,其实就是那么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就是挂名的潜水党,有集体利益的活动,他们不好推辞只能参加,但遇上这样的和私人恩怨有关的,很少有行会团结得可以全会出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