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有做梦。说实话,那面具戴在脸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冰凉冰凉的,又曾经盖在死人的脸上,因此给我的感觉,仿佛就像是在脸上搭了一层死人皮一样。
同样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我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的过程就逐渐清晰起来。这种传承,是一种很奇特的方法,仿佛某种本能的觉醒。
曾经有人很好奇,将一只狼崽,和狼群分开,从小养在实验室里,但很奇怪,没有父母的教导,狼崽还是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很多狼群法则。这种狼群在长期进化中才形成的后天法则,并不属于本能,但狼崽还是出乎意料的继承了这一点。
因此,有人认为,动物的繁衍传承和人类是不同的,人类只有血脉传承,而动物则有记忆基因的传承,它们很可能会在某一时期,觉醒这一些记忆基因,回忆起祖先曾经的生活。
虽然这只是一个设想,但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和这种设想极为相似,如同记忆中的没把锁被打开了一样,一些古老的,原本应该完全不懂的信息,慢慢的渗透进来。
我和红毛之间的‘共同语言’开始多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开始掌握了一些被红毛称为小把戏的东西。
那天,红毛忽然找到我,说要带我出去练手。此时,我依旧在经营着画廊,但画廊的收入,除了成本外,其余的我都存了起来,没有再做投资,而是取很少的一部分当自己的工资。
以前我是个注重仪表的人,现在,我解下了昂贵的手表,脖子上的古玉,穿上了在地摊上买来的牛仔裤和白体恤,从以前的商界精英,变成了一个放在人堆里毫不显眼的中年人。
我已经开始慢慢去适应这样的生活,有句话怎么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有过很艰难的日子,但那段日子毕竟过去十多年了,后来的几年,我都过的很阔绰,现在一下子变得这么‘接地气’,确实难以适应。
但是,活着,有时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人生之事,十之不容易,对于各自所过的生活,大部分人,不都是不得已的去适应吗?
我觉得自己应该没问题。
红毛准备了一些家伙,随即带我去了位于香蜜那边的一片别墅区,他应该是事先有预约,对保安说是周老板约我们来的,保安便直接放我们进去了。
沿途,我跟着红毛,忍不住道:“去哪儿练手?”
红毛道:“你这两天,不是学会了‘悦灵’吗,纸上谈兵,不如实战。”
所谓的悦灵,就是和死人,也就是软粽子沟通,我们倒斗的虽然会一些秘术,但最多能看见粽子,要和软粽子对话,一般比较困难,除非对方道行高,主动开口才行。
说话间,我们停在了一栋别墅前,一个帮佣样的阿姨接待了我们。这会儿是下午的五点,别墅的主人在家。
这个周先生,年约四十左右,秃顶,大腹便便,虽然一身富贵肉,但皮肤里透着一股黄,这是精气透支的现象,一看平日里就是酒色之辈,这样的人年轻时元精之气伤的太多,老年后一般不长命,往往是大病缠身、小病不断。
一进去,那周先生就开始打量我和哈日查盖,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要按照我以往出门的派头,对方是绝对不会用这种轻视和怀疑的态度打量我的,不过这会儿我和红毛确确实实被当成了两个骗子。
他道:“就你们?一个杀马特,一个……能行吗?”
红毛平日里笑嘻嘻的,但一听杀马特就急了,说:“你这老板说话嘴下留的,什么杀马特,不懂别瞎说,为了染这头发,知道我跑了多少地方才凑足九只红毛公鸡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说完,大摇大摆在人沙发上坐下了。
哈日查盖这头发确实不是用来做装饰的,其实是一种秘术,个中讲究很多,不是用一般的染发剂染的,被这周老板形容成杀马特,着实将他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