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去,揉了揉辛宓的头发,道:“放心,我不会离开。”
话一说完,陈晋航和辛宓同时愣住。
陈晋航忙把手拿开,道:“抱歉。”他一没留神,完全忘记了这个少女的身份,只把她当成了一个需要安慰的普通小女孩。
“没事的,使者。”辛宓螓首低垂,双颊微红,默然半晌,道,“使者,刚刚……我想起了小时候。父王……也常那样。”
心怀羞意又回想起她的父王,让辛宓的声音越说越低。
陈晋航听着,却不由回想起了他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少女匍匐在地,呼唤他为父王的样子。
他收回思绪,道:“别多想了,我们继续走。”
“嗯。”辛宓重重地点了点头,调转马头,跟着韩越继续往南。
两人的晚饭在马背上解决。他们沐浴着夕阳吃着干粮,填饱肚子以后,快马走了一程,不见村落城池,就找遮风的地方席地而眠。逃亡这么久,这么休息早已习惯。两人都睡得舒坦。第二天醒后,便继续赶路。
这一走又是小半日。小半日的功夫,两人又碰到几波往北赶路的行人。与那些路人相比,他们像是逆流而行的特立独行之人。
太阳逐渐升至半空,天又一点点变得炽热起来。两人听路过的人说,再往前走不远,就是一处城池村落了,便没有着急休息,继续赶路。
然而走才没多久,一列马车车队横在大道中间,拦住了路。
那车队有六辆马车,车上装满了东西,被黑布盖着。三十来条大汉分散着坐在六辆马车的黑布上,高矮胖瘦各个都不一样,却是一样的喧闹,正都吵个不停。
陈晋航离得近了,看到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弓着腰围着车队来回瞎转,一边恭敬道:“各位爷爷们行行好,都请下车来吧。这趟生意小的不做了。这里离东原城也不远了。各位爷爷请自去吧。”
那车上的人都叫:“不下!不下!还没到东原城呢!”
中年男人躬身道:“各位爷爷啊,梁国现在正闹辛未血魔呢,东原城离通天关那么近,去那里多危险啊!各位爷爷身强胆壮,可小的身子瘦胆也小,着实不敢去了。”
坐在头辆马车上那个领头的似的大汉道:“废话哪里那么多?这里离东原城也没多远了,你把我们都送到了,我们付你车钱,车上的货也全买了你,让你早回就是。”
中年男人还是不肯走,寻摸着理由道:“各位爷爷明见,实也不是小的不肯送。小的家底浅薄,牲口常年挨饿,驮着各位爷爷到了这里,已经快累趴了。你看这马,嘴都快吐沫子了,哪里还走得动?各位爷爷行行好,少坐些时候,留几个畜生性命,好叫小的以后养家糊口。”
那领头大汉双眼一瞪,如两只铜铃,怒道:“你这贼商尽是瞎说。咱们这些人虽然有几个太胖的,你的马养这么壮,能驮不动?”他往后一瞧,一拍正坐在他身后的一个肥肉如波堆了一堆的汉子,又瞧瞧再往后的一个,道,“也就这俩实在太胖,那有什么打紧?这么远都走过来了,走不动这一节?”
中年男人唯唯诺诺,再不敢说话。
陈晋航不欲招惹这些人,和辛宓牵马转道,准备绕过这一行车队。但是还没走出几步,那领头大汉就突然道:“巧了!这里有两匹马!那两个且别走了,把马留下,送来一起拉我这辆车。省得这贼商嫌我们太重,累了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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