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在他精神之中,让他的休假极为不适。
“还真有些像。”陈晋航叹了口气。两世为人,自己看来都是劳碌命,好不容易放轻松一些,都适应不了。
“陈兄弟何故独游?何不上来坐坐?”
公冶寒夏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晋航寻声望去,就见不远处屋顶之上,那魁梧大汉与法樽同坐于月光下。屋侧一棵高大树木穿天而起,顶住华盖,罩在两人头上。
“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干什么?”陈晋航心里疑问,同时也只觉那公冶寒夏真是爱往屋顶上跑。若是曾经断云山上也有屋子的话,公冶寒夏怕是不会屈居在树枝之间。
“多谢公冶大师邀请。我本领低微,上不去房顶,还是算了。”
陈晋航说着,就打算走开。
公冶寒夏却突然说道:“这个不妨事。”猛地从房顶上跳下,一把扣住陈晋航胳膊,又说,“你上不去,我带你上去就是。方才法兄弟也是由我带上去的。”说时往起一跃。陈晋航只觉身体腾空而起,在公冶寒夏的掌控之下,重力却未曾失去,安安稳稳地落在屋顶上面,没有丝毫晕眩。
“有神通就是方便。”陈晋航心里暗叹。
法樽道:“使者安好。法樽正与公冶大师讨论风与空气之说,正谈起依此说之理,飞鸟如何凭空遨游,我所设计的机巧,又该如何飞天?使者既然来了,不防为大师与法樽解惑。不知使者是否方便?”
既来之则安之。陈晋航心想自己既然已经上了房来了,左右无事,不如跟这俩人扯会儿淡,便说:“我也不知道你设计的机巧是什么样子,这样平白的讲,怕是讲不太好。”
法樽道:“此事无妨。法樽机巧图稿,一直随身带着。”当下从怀里一掏,掏出一卷帛来,小心翼翼地打开,摆在陈晋航眼前,道,“月光昏暗,还请使者凑合些看。”
陈晋航低头去看,那帛上笔墨勾勒着图画,是一幅棱角分明的木鸟图形。那木鸟也极复杂,翅膀、头、尾、爪子一应俱全,各处关节仿佛各种零件拼凑,陈晋航从图中甚至看出了齿轮。
“这种时代背景下能有这样的设计,还真是厉害啊。”虽然没有什么标注,但通过那画面清晰的图形,陈晋航还是看了出来,法樽所设计的机巧,怕是可以通过不知道什么手段,控制木鸟模仿真鸟,跑动振翅吧?
“可惜,方向错了。”陈晋航道。
法樽眼睛一亮,恭敬施礼,道:“请使者明示。”
公冶寒夏也兴致勃勃地在一旁静听。
陈晋航道:“按你这图稿,你应该是只知飞鸟能飞,就全部照搬模仿,却没有细细研究,鸟儿到底是怎么样飞起来的。”他伸手一探,就摘取了一片树叶,随手往前一抛,道,“什么事都得一步一步来。其实相比起来,你们先观察一下这片树叶,我觉得更好。”
法樽和公冶寒夏的目光不由紧随着那树叶而去,在夜空中飘飘悠悠,如同一叶扁舟,缓缓地往远处地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