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俊目在夕阳的映照下凛眯得狭细,看清了喊住他的艳红人影,他下意识的微勾起唇角。“看来,丢三落四的人不是只有我一个。”
他一手握着烟包,一手高扬着紫盒,朝她挑眉咧开笑容。
楚宁一脸受够这一切折磨的不满,快步冲来,压抑过久的思念与愤怒彻底炸开,瞄准了他坚实的胸膛,直接将皮包掷去。
这样还不够泄尽她累积太深的痛苦,干脆连高跟鞋都一块脱下,双双朝他可恨又俊朗的笑脸扔去。
“你去死好了!你怎么不去死!你要是死了,我还不会这么痛苦!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难过?你凭什么让我这么难过?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警告我,为什么不干脆告诉我,你喜欢我,在乎我,所以不愿意看到我和小尔在一起?因为你太在乎我,所以你害怕我上了小尔的床!”
“你冷静一点!”敏捷的躲开高跟鞋的突袭,铁宇钧抓下她激动挥舞的双手,因她完全失控的情绪而震愕。
“我不要!偏不要!”她就是太冷静,才把自己逼得这么痛苦,从现在起,“冷静”这个词已彻底从她的情绪字典里消除。“你明明喜欢我,你明明想要我,我敢打赌,你连作梦都会梦到与我做爱!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逃避你对我的感觉?你真是可恶又可恨!”
“楚宁,你别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照片里的女人是躺在医院里的植物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女人是为了替你挡子弹而变成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对她只是出于一份道义?”
早该想到,她会私下调查一切原委,是他低估了她对他的执着。
“因为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放屁!你根本是自欺欺人!”楚宁失声尖嚷,抽回双手,抓起他衬衫的前襟,狠狠地扯紧。“就为了对那个女人该死的罪恶感,所以你要牺牲对我的感觉?就因为你自认为要对她负责到死,所以宁愿否决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很可恶,很该死!”
“我不可能放开她。”铁宇钧沉郁地默认,面对她哀伤的控爽钢硬的心宛若受到刨割,有太多的包袱压在两肩,太多的顾虑压缩着他的情感,他不敢任意去爱,宁愿卑鄙的一再招惹她,也不愿意决绝的画清界线。
因为他的自私,让两颗真心都痛苦。
“你有两只手,你放不开她,可以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我啊!够狠的话,你可以像个胆小鬼,永远躲得远远的,只要你一句话,我也可以永远避开有你的地方,我们可以逃避到彼此都躺进棺材之后连在地狱都不必打照面,就等你一句话!”
就因为他一心赎罪,所以将搏命赚来的钱全存入那女人的户头,以支付庞大的医药费,就因为对方是他必须背负的原罪,所以他锁紧心窗不让谁有机会。
好几次,她失去理智的跳上出租车冲到医院,来到那个女人的病床前,以怨怼愤怒的眼神恨恨瞪视着对方。她承认自己恶毒,因为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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