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样的念头掠过脑海,她双膝登时发软,跪趴在草丛里,然后拚命咬牙忍住涌上眼眶的泪水,只想着要快点逃走。
所以,当此刻看清楚抱着她的人竟然是雪莱时,泪水已经不听使唤的溢出眼眶,瞳眸迷蒙,坚守的完美形象霎时消逝殆尽,此时此刻,她只想彻底大哭一场。
骆紫蔓哭得好伤心,好难过,甚至有快岔气窒息的可能,使得瞅睇着她的雪莱浑身,双眉拧皱出摺痕。
他钢铁铸砌的冷硬心墙,竟然隐隐有种震晃欲塌的无力感。
凝望着她哭红的小脸,他总不在乎任何事的冷然心绪像被某种不受控制的情感霸据,无可捉摸,亦无可名状。
「别哭。」如此云淡风清的安慰,却已经是他所能突破的极限。
「我偏要……」骆紫蔓耍赖似的偎入他温暖的颈窝,恐惧侵蚀了所有防备的界犀只想好好确认他是真实的存在着。
「我在这里。」他低声道,想抚平她的不安。总是冷淡的心习惯了飘荡,但此刻却沉重如铅,不断被拉扯着,提醒他不能再任意走远。
「你好可恶……为什么要丢下我……我以为你被那些人打死了……你要是真的死了,我怎么办……」她断续的抽泣声中堆栈着浓浓的依赖,连自己也不清楚的依赖。
人在异乡的孤单与惶恐混合成恐惧,宛如致命病毒般一直侵袭她的感官知觉,她怕得快丧失意识,不能呼吸,这个男人居然还有心情吓唬她,然后又笑得如往常一样慵懒,毫无所谓。
心里正埋怨着,她缭绕着花朵香气的馨躯忽然被纳入温暖的胸膛,剪入刚强的双臂中,狠狠搂拥。
她愣惑地抬眸,蒙蒙泪眼恰好被俯身覆来的薄唇轻轻啄吻。这狂傲的是绝不可能脱口道歉的,所以……这算是他的歉意?
「一切都解决了,不用怕。」雪莱又习惯性的将她拦腰抱起,似乎真将她当成一尊不能行动自如的洋娃娃,矫健的长腿循着来时路笔直地走回停车处。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她边哭边问,眼泪止不住。
「用解决事情的方法。」
「什么意思?」她迷惑的。
雪莱笑睨着她,淡然道:「这种与顾客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通常是列为商业机密。」
清楚这个恶劣的怪咖向来重视个人隐私的习性,骆紫蔓吸吸泛红的鼻子再揉揉哭累的眼,决定换个方式继续。
她改变问法,「你是怎么惹到这种可怕的仇家?」一个导游怎可能会和这种恐怖分子结怨?
将不停发问的泪娃娃轻巧的安放在前座,雪莱蹲了下来,勾起衣衫下摆,将她那双被草叶边缘划割留下了几道血痕以及溅染了草汁的皎白腿肚擦拭干净。
「罗杰只是不甘愿罢了。」他边擦边仰眸淡瞥向她,眼神不必施展魅力,光是专注温柔的手劲便能令人全然松懈,沉缅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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