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他在街上的橱窗看见一只加菲猫,久违的惊喜涌起,他买了一个放在寝室的床头。
晚上,他抱着加菲猫,失眠了!
失眠的夜里,他回忆起自己的过去,意外地发现所有的记忆的片段都有沫沫天真的笑脸。
不经意间,有一种无法说清楚的感情填满他的胸口,不似亲情,不似爱情,更不是友情,好像是一种超越了界限的感情。
分别十五天了,沫沫一直没给他打电话。
越洋电话中,安以风在无意中提起沫沫病了,而且已经病了三天。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震得玻璃发颤。
电话那边云淡风轻地回答:“你不用担心她。医生说她没事,肺炎而已。住院治疗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肺炎?!”而已?!
“你放心,你走之后沫沫变得非常懂事,坚强!她病了都不告诉任何人,每天按时起床去学校上课,要不是她晕倒在学校,我们都不知道她生病。”安以风还特意告诉他:“你千万别给沫沫打电话,现在的她最脆弱,最需要安慰……你要让她明白,不管她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能再关心她。”
想到沫沫在深夜缩在被子里咳嗽着,偷偷哭泣……
安诺寒捏着电话的手指越握越紧,手机在他手中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小安,这种时候,你千万不能心软。你狠下心,沫沫才能……”
“你别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安诺寒从没像此刻这样崇拜过自己的父亲。他明知一切都是陷阱,依然心甘情愿义无反顾地跳进去。
挂了电话,安诺寒以最快的速度拨通沫沫的电话。
当他听见沫沫干涩的声音,他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抚慰她,对她说:无论疾病,灾难,还是死亡,什么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没有安诺寒的日子,一天依旧是二十四小时,海水依旧潮起潮落,丝毫没有改变,沫沫也照旧上学,放学,吃饭,睡觉。
所有人都以为她很坚强,她自己也这么以为。
直到有一天,她晕倒在音乐教室的钢琴上,《命运》轰的一声中止。
之后,她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剧咳不止,吃什么吐什么……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想念一个人的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每一下呼吸都在想。
她抱着影集,一遍遍地看。
指尖轻抚过他每一个温柔的笑……
她对着照片傻傻地说:“过你想过的生活,爱你想爱的人吧,我会学着独立,不再依赖你……”
静夜,震动的手机将迷糊中的沫沫吵醒,她连看电话号码的力气都没有,按了一下接听键,声音嘶哑:“hello!”
“有没有想我?”安诺寒的声音她的耳膜。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猛然坐起。“小安哥哥?”
“你声音怎么哑了?”
“没有……”她清了清喉咙,发现声音喉咙还是哑的,只好说:“可能昨天和朋友唱歌唱多了,有点哑,没事的。”
“哦……少吃点冰激凌,多喝热水。”
“嗯。”
电话里再没有他的声音,但微弱的呼吸声表示出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