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嘭”的一下跳起来。
站直, 低头错开周寒生的目光,张嘴嗫嚅半晌, 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她努力用理智一点点遮住自己的失态, 但心脏的跳动, 实在没法自己控制。
最终, 她朝周寒生扯了个笑容,掉头离开。
走的时候,周寒生仍然在看着她, 眉头一点点蹙起, 眼中多了不一样的情绪。他看了她半晌,直到她走进房间, 才偏了偏头,黑眸乱晃了两下。
傅瑶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一整晚,几乎没有合眼。
世上有人惜命,也有人爱财,每个人的追求不同,行事风格也就不同。所以在这个秩序已经崩坏的世界里, 傅瑶不想再去随便评价一个人的行为,或者再去矫情一些情情爱爱。
可她现在终于发现,有些东西,不会因为世界毁灭就随之离去。她竭力不想回忆的过去, 或者说她以为已经淡化的过去,在某些时刻,仍然会带来致命的创伤。
不是因为自己难过, 而是她伤了最不想伤的人。
很自责,却无能为力。
第二天一早,何旭西过来告诉她,他们已经商量好,准备在徐家村多留些日子。大约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多了,难得有这样平静的生活,他们想暂时享受一下。
虽然说是享受,但也不能真的一点活都不做,一大早,除了何旭西外的男人们就跟着村里人上山打猎,女人们则去洗衣做饭或是照顾菜园。
傅瑶接好洗脸的水,很凉,凉的透彻,扑在脸上,前所未有的清醒。她一夜未眠,眼睛肿的厉害,身子像是绑了沙袋,有点拖不动。
何旭西手里拿着根村里人用烟卷卷的烟,站在一旁看着她。高大的身子随意倚在门框上,浓眉不可察觉的微微上挑,他在思考什么。
“你怎么不去?”洗好脸,伸手拿毛巾擦了擦水,她从镜子里看着何旭西。
他目光移了过去。
轻轻一笑,顺手掏出火机点上烟,眉宇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静静看了她几秒,才道:“等你起来。”他小心的观察她的神色,避开昨晚的话题。
傅瑶却直截了当的接过了话:“我没事,只是想通了一点事。他们在哪?我们也去帮忙吧。”
拿着烟的手顿了一下,他问:“真的没事?”
“恩。”傅瑶点点头,“楚微姐说的很对,是我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以后我不会胡思乱想了。”
何旭西笑笑:“话也不能这么说……”
“如果你,我是说如果。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还能再装作若无其事吗?”这话像是在问何旭西,也像是问她自己。她努力笑了笑,耸肩,“不可能。”
所以,她不会再胡思乱想什么和周寒生和好之类的事情,她自己做不到若无其事。
中午,傅瑶和楚微负责做饭,时珺只会用天然气或者电磁炉,不会用乡下的大锅,只能打打下手。等到要炒菜的时候,时珺彻底没事情可做,便洗洗手,到院子里等着去了。
院中间,徐奶奶正拉着周寒生乐呵呵的看那些老照片。
时珺站在一旁看了两眼,觉得无趣,刚想回房间,一偏头,却见何旭西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自己。
她对这个男人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只知道他叫何旭西,身材健硕硬朗,五官也很标准。若无其事的笑笑,她抬腿想走,却被忽然开口的何旭西叫住:“等等。”
他抱着臂,慢悠悠走到时珺身边,用一种似是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她。这目光多多少少让时珺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竭力保持微笑,歪了歪头:“有事吗?”
声音柔柔弱弱,是她想要的效果。
“看你一个人,好像挺孤单。”他耸耸肩,似笑非笑。
话说的有点轻佻,时珺秀气的眉毛随之挑起来。带着笑容看他半晌,笑容更盛:“不好意思,我没听懂。”
“昨天晚上。”何旭西话一转锋,眯起眼,“你也在。”
时珺察觉到何旭西似乎话里有话,跟着警惕起来,后退一步:“当然。”
“恩,你是个很……冷静的人。”何旭西挑起眉。
时珺皱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答反笑,笑眯眯的看着她,不知为何,他目光虽带着笑意,时珺竟觉得比刀子还要尖锐。眉头渐渐拧起,她收起笑容,客气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请你有话直说。”
何旭西微笑:“是吗?真巧,我也喜欢有话直说。听说你喜欢周寒生?”
“怎么?”
“昨天那种情况,楚微的话说的那么直白,周寒生喜欢的不是你,她也只是想借着你让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