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阿弦并没有去往别处,径直往崔府而去。
她起的本来极早,路上行人稀少,崔府门口,家丁正看小厮们打扫,突然看阿弦骑马回来,惊得跳起来,忙进去禀报。
阿弦问道:“天官在府里么?”
那小厮急忙扔了扫帚,上前一把牵住她的马缰绳,殷勤道:“少夫人你可算回来了,天官在呢。”
阿弦翻身下马的时候,玄影早乐颠颠地先跑进门去,只是大概并不是去找崔晔,而是往虎山找逢生玩耍去了。
阿弦本来只是想去找崔晔,打算稍后再去拜见老太太跟夫人,谁知道卢夫人素来起的很早,那家丁之前又跑的鸡飞狗跳,一问才知道阿弦回来,于是抢先便往外来看,竟把阿弦拦了个正着。
阿弦只得止步先规矩行礼,卢夫人有些惊喜交加,握紧她的手:“回来了?”又道:“回来了就好。我正想着再去探探你呢。”
她的手十分温暖,眼神柔和,阿弦心里迅速也涌上了一团温热:“夫人,先前是我太……”
“不要去说那些了,”卢夫人打断了她的话,又喜喜欢欢道:“对了,我带你去见老太太。”
阿弦微微迟疑,正不知如何开口,目光一动,却看见前方月门下,是崔晔走了出来。
顿时之间,她满心里酝酿的言语都消失不见了,只是本能地盯着他,目光像是在空中胶在一块儿,再也看不见别的。
卢夫人见崔晔在后面,即刻会意,她便咳嗽了声,慢慢放开阿弦的手道:“这会儿老太太大概还没起,你不如就先回房也稍事整理,我等会儿再去叫你……”
阿弦道:“是。”
卢夫人一笑摇头,回首看儿子一眼,转身带着丫头们都去了。
那边儿崔晔见母亲走了,才要上前,阿弦已经加快脚步到了他身旁,她仰头望着,眼泪不禁在双眼里打转:“你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
崔晔并不回答,只是握住她的手,领着她回到房中。
关了房门,崔晔的手抚过阿弦的脸,她的头发因方才风吹而略显凌乱,崔晔给她抿了抿那捣乱的发丝,道:“你大概不知道,我心里对你始终有一份愧疚,毕竟我曾经想……”他顿了顿,“所以我不想为自己辩驳。”
阿弦鼻子发酸:“可是你也不知道,我不在乎那些,当你的棋子或者皇后的棋子,我都不在乎。”
她深爱崔晔,甚至可以忽略他曾经的试图利用,她也敬爱武后,因为那种血脉亲情她也可以忽略武后曾做的种种。
阿弦道:“你只要告诉我,你跟伯伯的死没有关系就是了。”
崔晔涩声道:“可朱伯的死的确是被我牵连。”
阿弦眼中的泪无声跌落下来,她沉默着,只是张手将他拦腰抱住。
崔晔双眸微红,终于也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抱歉,阿弦,抱歉。”
因已入秋,越往东北气候越冷,再耽搁的话路就不好走了。
这一次对吐蕃之战,高宗多接纳了太子李贤的禀奏举荐,封周王李显为秦州道行军大总管,统帅裴行俭、罗瑞机等部将,以大将军刘审礼、周国公武承嗣为副总管,卢国公程处嗣、吏部天官崔晔为监军,联合镇守边塞的薛仁贵协同作战,周围豳州鄯州军皆听从调遣。
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