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太阳之下,就像是薄薄的雪靠近了通红炉火。
“不!不,母亲!”
伴随着阿倍广目撕心裂肺的惨叫,魂魄身上发出极其细微地“嗤嗤”声响,就像是被一口气吹熄灭了的烛火,形体飘摇,化作一缕很淡的青烟,摇摇摆摆,消失不见。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转瞬间,而失去了母亲魂魄的阿倍广目也像是失了魂,他低垂着头,还未动作,身后明崇俨举手拍在他的天灵之上,同时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阿倍广目的魂魄猝不及防地被打出了李贤体内,同时明崇俨挥手,阿弦看的分明,忙推着李贤道:“殿下快回去!”
李贤望着她,双眼泛红,却并不动,阿弦急急催促,李贤突然问道:“你,还当我是你的阿弟吗?”
阿弦一愣,然后也红了眼睛:“当然是,一直都是。”
李贤哈地笑了声,走了几步,却毕竟不知该怎么做,盯着自己的躯体发呆。
明崇俨提一口气,在他的魂魄上一拍,李贤顺势往前,终于在一瞬间魂魄归位!
陈基跟袁恕己原先按照明崇俨授意擒住了阿倍广目,因为他们看不见李贤跟阿倍广目的魂魄,尚不知大事已成,这会儿仍是抓着李贤不放。
阿弦忙上前扶住,见李贤双目紧闭不省人事,问道:“大夫,殿下怎么还不醒?”
常人的躯体被阴魂侵占,或者魂魄离体后归位,都是需要一段缓和时间的,何况是如此大费周章的魂魄置换。
明崇俨道:“无妨、稍后……”
才说了一句,就听到身旁有人道:“我要你们,给我的母亲陪葬!”
明崇俨回头,却见阿倍广目从地上慢慢地站起身来,原本俊美的脸已经浑然狰狞,他张开双手,咬牙说道:“大唐夺走了我母亲的笑容,现在又夺走了我唯一的牵念……”
明崇俨显然已有些力竭,正闭眸调息。
袁恕己喝道:“鄙贱倭人,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阿倍广目双手缓缓握紧,森然而笑。
阿弦皱眉道:“令堂的执念已经放下,你却把她的执念变成了你自己的,你难道看不出,她已经释然了吗,把她囚禁在古镜里满足一己之私,岂是真正的敬爱她为了她好?”
阿倍广目的头原先因李贤“自残”而受伤,这会儿血顺着留下来,把一颗眼睛染的通红,他叫道:“住口!”
抬手指着阿弦道:“你就是罪魁祸首!”
手指所指,顿时又有许多大蝴蝶飞窜而出,阿弦最担心李贤受伤,忙叫道:“大哥保护太子快走!”她起身挡在了前方,袁恕己见状,便也起身立在她的身旁。
陈基抱住李贤,咬牙欲退,就在这时,只听明崇俨轻声说道:“广目君,就让我来结束你的痛苦吧。”
阿倍广目道:“有本事就来阻止我!”他竟似入魔一样,长发散开,同衣袂一起无风而动!无数大蝶从袖底纷纷飞出,就算阿弦跟袁恕己是两个胆气最正的人,见了这般骇异景象,仍是不寒而栗。
明崇俨迈步往前,双手一合,垂眸默念,刹那间,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蝴蝶们挡在之外。
阿倍广目用倭国语喃喃骂了声,复又催力。
但那无形屏障却又动了起来,竟逐渐形成了一个圆弧之状,把蝴蝶们尽数包围其中,且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