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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6(2/2)

作者:未知

※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屋内清脆地响起,南茜走过去。回应打进来的电话,保罗听到她对着话筒称呼对方杰克,感觉得到杰克在作邀求,要来她这儿或是邀她出去会面。

    南茜委婉的拒绝对方过来,也不答应在外面见面。她费了许多口舌解释。显然不成功,杰克一定不明白几天前,才两情相悦的相处寻欢大半天,怎么没隔多久,居然不肯会面。

    放回电话过后,南茜颦蹙踅过来,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杰克很不高兴,不了解几年来的关系,为何突然竟不要再见面。声言不把理由讲清楚,再也不会来找我。”

    保罗伸手试着搂住她,她略微推拒,不让被搂着,对他说:“你是如此害怕受伤害,以致试图率先伤害对手。”

    “其实不是这个意思,说来难以置信,我是会错意,看到你的邮件,在情绪激动下,没看懂。完全没那个意思。”

    “绝不会再跟你打笔墨官司。再也不会回你的电子邮件了。”

    “南茜,我确实不是回信里面的意思。我只知我爱你,你说过的情形,我考虑后觉得不一定就是那么回事,时间不可能减损我对你的感觉。我知道你讲的部份也只指我对你的激情,诚然现在的激情会因容貌消逝而减去,但是别种感觉与感情,并不一定要随你我年纪的变化而改变。”

    “你还要证明什么?”她握住他的手:“反正你目的达到了,减去了一个面首。”

    “我从没有这个意思。”

    “傻瓜,我并没有后悔,虽然难过属实,跟一个人这样子相处下来,虽然很多愉快的过节,可也都是沉重的负担。”南茜佻达地为他释怀。

    他把她搂紧,她让他亲着。

    “彼特一直公平的对待我,他是好人,从没有你以为把我当筹码这回事。因为克莉丝的关系,想补偿我,才设法把你卷进来。”

    “他难道完全清楚别人与你的关系?”

    “我也清楚他与别人的关系。你又开始追根究底,等下又会不舒服。”

    保罗笑着,开始放肆的拥吻与上下其手,躬身脱掉她的裙子又脱内裤。问她:“床上,还是就在这里?”

    “要干什么?”

    “明知故问,”抱起她:“你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她被横抱在他胸前,双手环勾住他颈项,媚笑着回答:“我要啊!我要抱紧你,夹紧你,让你整个完完全全地放射在我子宫最深邃内。我要用双腿紧紧夹住你,温暖你。”

    保罗急遽地把她丢在床上,随即各自迅急地解掉衣物,像两个断奶一时的婴儿,重新回到母亲的乳房,发疯般狂亲,无一处不触及,重重地吻、轻啮、咬捏。

    最后颠倒着……

    两人死命相互搂着吻住,高氵朝仿佛无有尽期……

    在浴室内冲浴,百般爱抚。保罗实在喜爱她的肉体,手掌到处抚洗,一面亲着咀,含着奶,揩着揉着,南茜星眸迷离,实实抵受不住。……发出无意识地哼唷。她被爱抚享玩到灵与肉整遍地翻转过来,怀着残忍与决心,要把损失的这几天热灼与情焰,加倍弥补回来。也要把所有的不痛快与失意在这当刻全偿还回来。

    对着她软酥无力的躯体,再度挺刺行yín,一直至累得四仰八叉地躺卧着不省人事,还互相攫握住手,什么也动不了了。

    许久,意识逐渐恢复,心中的梗核仍未消去,保罗不死心地套问她:“杰克与你一阵子不见,你们怎么做爱,讲些什么话?玩些什么花招?”

    她尚沉浸在性爱的余烬里,让他重复问题。听清楚了,不着意地回答:“没什么?还不是那回事?”

    “不行。”他挤压在她身上,亲着:“你一定得告诉我。”

    “你啊,就爱死问,今后也没有杰克了,还是不放过。”故意逗弄地回答:“杰克说我愈造愈美丽,皮肤愈为男人爱抚摸就愈显光泽丰腴,看来更青春有活力。”

    他让那话儿被轻抚慢捏,没有吭声。

    “怎么哪?”

    “无聊!哪有什么好讲的。他干你后面了吗?”

    “不说,要就自己来。”

    “好,你说的。”说着就鼓勇要把她翻过来。

    “好啦,”拖住保罗。“改天吧,随便说一句,就要并命。今天已被你弄瘪了,不能再弄了。”

    “又是你讲的,要弄也是你,不弄也是你,明天讲好了,乖乖让我弄后庭。”

    两人拥着,构着亲吻。又过许久。

    “不吭声了?”南茜问他:“在想什么?”

    “我在想,杰克那么雄壮,一付孔武有力的模样,他大概也特别伟钜有劲,加上又有黑人天生的做爱能力,那样戮过你后。我还能带给你什么快乐?”

    南茜笑成一团,捶打他:“不要老缠着这个问题好不好?答案那末明显,你看我有任何不享受的样子未有?你已经我戮得欲仙欲死,还有什么好问的。没有人会比得上你。你戳过我后,再也不会想让别人进去。”接着一本正经的跟他提:“等下在中午在孩子们回来前,我约好了要把我们那个塑像送到朋友的工作间翻模,愿意陪我去吗?”“可以啊。”又把她拥紧些。“你的朋友会奇怪吗?被塑的人拿着自己的裸像上门。”

    “很平常,而且他们这些艺术家恨不能事事出人意表,怎么样的奇事都见怪不怪。”

    把塑像装上小货车后,南茜驾车开往翻模浇铜的工房。保罗拥贴着她坐在旁边坐位上。跟她说:“我刚来美国时,有人跟我说:看清楚没!驾着车子路过的一对对男女,贴着坐在一起的是正在恋爱的情侣。分得开开,各自靠坐在车门边的,一定是共同渡过一段时日的夫妻。”

    “我们是恋爱中的情侣?”

    “不,我以为感觉上更像接婚已久的夫妻,只是感情更浓郁。”

    说着吻她一下,并乘机伸手摸捏鼓涌的乳房。害她把握不稳驾驶盘。对面的刚好有做园艺工人的车子经过,大声按了喇叭抗议或是警告。

    “小心,”捏住他的手“别弄得我撞到别人。”

    又跟他央求:“暂别摸我,别让我分心驾驶。”但空着的手却攫住那话儿不放。

    “我当然愿意这样私密地拥有你,也不再会有任何要求,你不可能为了我不接近别人。”保罗往下坐平,好让她手伸过来。

    “在这类追求过程,我避免显得太活跃主动,虽然不耐待在一旁看着进展,总还是忍着不去打破藩篱,那种过程有时颇能激起自己的残忍心态。”

    “求偶或追求这种游戏,我曾经以为像我这样老早结婚的人应该过去了,不再适合我,但内心也不曾真正熄灭,虽不会一直在寻觅,但也根本没有终止过。男女间互相寻觅凑合很像玩并图游戏,应该说像我们小时玩过朴克牌配对游戏。最高分的配对拿出来,再其次高分,到最后残缺的也尽可能配对。”

    南茜未握驾驶盘的手一直握住那话儿,保罗一只手掌则放在她手上。

    “我以为单从穿着上看,你对自己并不是很有信心,对自己的性感,能激起男人的能力,你无法评估。所以你随从时髦的风尚。以你的敏感,艺术性向,应该不太在乎打扮,对于外表的信任,不会跟从摩登上,或是说从众。”

    “不喜欢这样子的打扮?”

    “不是,当然喜欢。只是自己的观感,也不是说你不敢选有自己特色的穿着。”

    过了一会,南茜开口:“并不相信你写来的话,任何一句,觉得你是以你的无作为作进攻手段,比作为作借口闪开更糟,你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你是拿来当工具,不可能做任何进一步的发展,我虽有太多的问题,但你却连最基本的共同相处都不敢试,只想闪开,却又恋栈难舍。”

    保罗思考她的话后,问道:“你以为我可以更积极的要求你,你认为我为难的问题不怎么算问题?我并不想闪开,能撑多久就撑多久。”

    “我没有表示那么多,其实我虽喜欢男人,可也没有一个男人是我敢信赖。包含彼特在内。”

    停顿一会,又说:“你那么看重我的容貌与身体?”

    “开始是应该是,现在倒不这么认为。只有爱着你这个人,什么样子变得无所谓,甚至是不相干。”

    “能相信这话么?其实我也逐渐感到我们不应弄错,美丽不是性的必要条件,更好的性生活多半出在一般面貌身上,他们更懂得珍惜,更不自私,不会只看到自己,更能知道如何试探达到双方的满意。”

    “开扩的心胸与互相体贴才是达到性协合之途。”

    “从跟我这儿的接触,真像你所说都得到满足?”南茜窝心地含笑问道:“男人的快感,根本就来自让性对象满足,本身生理上得来的悦愉,决计不能跟女人相比。可是跟你做爱的爽快,在于你会用种种方式来满足我。经历了这样的人生,怎叫我不深惧惟恐会失去。”她没接腔,他又说:“你认为我太谦退。试想性幻想里美丽性感的女人,至多是想像而己,从来没想望非份的渴望成真,总得认清自己的面貌和各方面条件。”

    “反正我不喜欢你这样。”南茜捏紧一下那话儿。保罗叫痛。

    “克莉丝不能满足你?”

    “不是不满意克莉丝,多年的生活的磨砺、冲突以及压制,己将仅存的想像榨取干净,原先对她已不生性欲,不觉得是悲哀,事情必然的演变,当然我很知道她的好,要不然彼特这么迷她,但是这个阶段我已过来了。”

    嘘口气,感叹地自问:“这样的情形,还能撑到几时?”

    “替我担心?”

    “不会,我以为你应觉得幸福及满意。性的满足,智慧,经济无虞,做自己志趣的事情。照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欲求与幸福感,那能这样划等号。人活着就得受欲望煎熬,满足与否只不过是过程相对比较,其间经受的苦痛、哀伤都不会少,也不可能免除。”

    “意思是说幸福与满意都无从消除失意与伤感?”

    “得与失说来也都还只能算是比较上的区别,照你的标准,我算能得到性欲的满意,但和不能满足或者根本没有的人,我同样有个自的忧伤,难处。与情人会经常互相处于极难过的相互冲突与压制状态。和因没有而生出渴求的焦渴而生底难受,还是哀怨,虽然是不同,但同样不会因如意而快活的,尤其情人间不论长久或短暂相处,只要热爱产生,痛与渴的磨难一定艰钜至无从身受。互相间感受的折磨,是绝无可避的难受。所有世间的事,都不可能完美如意。而得到逾多,到时失意与焦虑也逾深切。看看你自己;你不是因爱恋我而苦恼吗?太多的因素来让我们焦虑受苦痛。”“你是说性满足带来的悦逾,并不能抵消恋慕过程的痛楚与辛涩。但是年纪还是前景的瞻望才会带给你最直接的焦虑。”

    “并非如此,也不全是对性与爱的焦虑苦恼。”

    “顾不到那么多,对我而言是杞人忧天,关于性,总得按生理演化,而配合着接受。即使年纪大了也有年纪大的可找。”

    “不像你讲的,”她笑着回答。“没人会考虑那些问题。问题是永远只存于当刻。性欲像你认定,确也不是生存之必然。没有性也得活下去啊!况且你口口声声要为我粉身碎骨,到时候也许你还会回来呢?”

    “不知道。”又说:“那时候我可能做和尚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帐,”她粲然补充“相信你不至于因和我的过节而去的。”

    “难说,经历这趟,谁知道,可能不会留下任何情与欲的余沥。可能真正的清净了。”

    目的地到了,南茜进去找负责翻模的唐。保罗在在小货卡解开绳索及衬垫的垫被之类。解好之后,放上堆车。唐一个人出来了,是个像流痕汉样的中年瘦高个儿。穿得邋遢,胡渣满下巴。他要保罗直接将黏土塑像直接推进屋内。他问:“这是你么?”

    保罗答说是。塑像塑捏到最后已完全不形似保罗,手足躯体及五官到处扭曲,不知唐凭甚么认出是保罗。

    “光看形相是一点也不像,这回南茜不知又要表现什么了?”

    “原先是满写实的。”保罗解释:“南茜慢慢把意念逐步加上去,形似就逾来逾少。”

    “她的意念太强,她的经纪都影响不了她。要怎么塑造全是她自己的想法。”

    南茜正好出来,兴冲冲地像个女孩儿般问唐:“唐,这个的塑像,觉得如何?有何意见,看出来什么?”

    唐摸肘着下巴,观望半天。最后若有所悟地陈述:“不晓得是否这么回事,好像是在扭曲着述说欲望底渴想。我是有这种印象,别人的感受,你还得去多问几个人。看来表现得很深潜。是这样吗?南茜。”

    南茜点头。

    “我塑作出来,观看的人作怎样的领会,并不会在意。如果能让看到的人有所想像或者甚至领悟,不说目的就达到,但己经相当满意。”

    回到家中,章晶圆竟然已经在家中,她在厨房里清洗忙碌,怀疑是准备亲手弄羹汤招待彼特。王正方想避开她,但她看着他,只有走过去,顺便拿杯子喝自来水。她说他:“你白日整天腻着隔壁太太,烦不烦啊!”

    “那你呢?晚上老往那边遛就没事。人家太太是什么感受。”

    “专讲这一类诽谤的话……”

    “什么诽谤,是事实就是事实。你现在好了,只会一心偏向他那偏,我讲什么都不接受。”

    “人家没有瞒骗,所有发生的事都对南茜一五一十的交待。那像你,每句话都有用心,一句最简单的事都要扭曲来讲。不知在盘算什么,虽然实际也无甚害处。”“随你怎么讲?拜托,不要一见着就这么吵。你要我怎么做,只管说,不用先怪责在前面。”

    “哼!我吵什么?能要求你什么?你会听吗?”

    他没回话。喝完水,把杯子冲洗后,放回橱柜。

    “晚上在家吃饭吧?”

    “我还是出去吃的好。”

    “其实无所谓。”

    他忍俊不住,笑着回答:“不要。当作我不曾进来。”

    说完话,随即回到自己房里,打开电脑。仍然念念不忘这一天内发生过的事,一再回想,思绪丢不掉,还是决定再写封电邮给南茜:─我爱,你问我:如果你是个中国人,我会有不同的态度吗?我看不出能有任何差异,既然有这样的认识,肤色甚至年龄都在其次,不是那么要紧。我觉得自己没办法掌握,想着万一能跟你结婚或生活在一起,那种苦难我没可能忍受下去,现在的状况已是最好,可是已没办法忍耐下去。你有的痛苦跟我是完全不一样。

    你是我的苦刑,我想接近你,又想逃开去。你难以厌足的欲望,我的想望,对你身体与洞窟无时无刻的想念与沉沦已无以自拔。你的批评与分析都是对的,不该反对你,这么多的阻碍在我们前面,更糟的是毫无克服并斗之心,而你貌似自信其实较我尢为犹豫与恐慌。我可能完全不值得你费心,可是我没法只做爱再不顾及其他,办不到,过往的生命,今后也一样,性从不曾那么要紧过,我愿为你做一切事,甚至更进一步的情况。

    我考虑过离开你的时机,我没法在这种情形待下来,你跟我说:“男人在较困难的爱情前容易退缩。”但我现在却体会不出这句话的表面意思,对我而言;现已不再是畏惧和退缩的间题。你也许觉得很自然,也许认为只是一段情,一个插曲,我办不到。我们不可能接合,当然你可能根本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为什么要跟这样没有什么大用的东方人结婚。而且孩子们不可能接受我,你与彼特纠缠不清彼此间爱恨交织的关系,你说过你不能没有他,他也一样,也许他与克莉丝的纠葛终会了结。(为克莉丝着想,我多么不希望他们玩完,克莉丝不宜再承受一段失意。)走开是我唯一的选择。感伤是必然,我无法不想念你,会永远爱着你。

    写出这些不是抱怨,只是平心静气的指陈事实。我觉得所有的人都会原谅你,无论你是怎么样都不会错,因为你是洞悉,理解与性爱的天才,当然更由于美丽、可爱与天性。你可能很爱杰克,杰克带给你很多性的快慰(你曾经不经意地透露过。)还有什么遗漏呢?对,在杰克打来那个电话之前,我己调整好心态,准备接受你不时与旧情人幽会底事实,宁愿涯受一切苦,而独不能忍受失去你。同时也自觉低级无耻到如许地步,竟然乘情人丈夫因工作不在家的时候,整天跟你赖在他的床上瞎搞胡扯。完全不想你丈夫晚上睡上床会有怎样的疑心,不过这都是很无聊的自己琐琐碎碎底想头,不值得拿出来跟你提,但是既然写下来,就让你看吧!我是恨不得把整个心都扒开让你看看。

    工作停顿不觉得是浪费,股票做到这个程度,真该惭愧,像你说的这只是黑跟白的问题,不是看好就是看坏,不做多就做空,但老是看不准。多空之际老是站错边,只有尽量减少持股到没有持股,也许是这段时间的唯有办法。这许多天我确是很难捱过,但比什么时候都感触都多,必需承认你给我的滋养是无与伦比。

    我爱你,是因为你具有如此大的能量,你是我更加私密的格鲁申卡,更加个人化。你对性以及人性的理解是无与伦比的。而你内在底纤弱,渴爱不已使你成为无可御抵的可人儿。

    审视我对你之所以维持高度热情;很可能你说得对,因为时间尚短暂,加之是在类似偷情阶段,如真如我要求的姻缘生活且时间长逾一、两年余之后。就不可能有一天干到晚,摸玩不停的兴致。不过也难讲,如你一直燃起我的欲望,(我觉得不论你怎么否弃,必然存在。)让我怀着想发泄的冲动,因着睾丸内的新陈代谢作用,会有日复一日的产生做爱的冲动,每天总有这种需要把棈子射进你屄里。当然不会如目前这样,一见着就冲动,甚至没见着也想着你。

    热爱中的保罗p。s如你所言;不寄望回信。晚上彼特大概会在这儿,孩子们睡后,会看情况过去过夜。

    ─保罗还是送了一笺电子邮件到南茜的邮箱,─我还是嫉妒,无法想像及忍受别人在你身上更充实底占有,身惭形秽。你只是跨下夹着两瓣yīn唇的雌货。─南茜很快地回了他的电邮。

    ─保罗你想避开我,又急着要我回到你身边。我察觉出你的厌烦,我还是那么喜欢与人相处,那么喜欢你,你显然不认为。你有极强烈底热情,感触锐利,全然晓得事情是怎么回事,可是中心充满挣扎与苦痛,我们相处造成你那么多烦恼,你一再在来函表明,想跟我相处在一起,可又不愿如此。人真是只适合独处。

    在性欲的追求上,女人向来无论天性或作用上都是处于承受的角色,男人天生就是拿取的一方。主动被动之分自然地延用下来,女性对感情情绪之压抑还是永远处于等待的状态,而且被认为是当然,如若不然,就不容于常规习见。你虽自认开通,可是还是脱不了巢厩。

    看来你终究会对我失去与趣,激越的爱情能维持多久,激情是由于有刺激热情的因素,正在作为时的反映,是使之发酵的原委在心身中使情绪滋长蔓生。失去了甚么都不会剩下。你如果要坚持信守对我好,但己不会是现在这么回事,最多只是你人好吧了。唯有青春是滋养热情的养料,失去了青春自然也失去爱情。

    你的好意是不错的,我已到了要更加倚靠自己的力量的时候了,我对孩子并没达到表面那么关注与尽心,这种表象大概是待在家中的主妇必得做出来的意像吧!我会试着做好一个指引者,万一离开彼特,该是我更独立的时候,你的困难那么多,本身在美国有诸多限制,实际点,我们两人都得挣着向前为生活,也为着还要要成长的路。我心内的痛楚不会少于你。

    你本该不能确定是否爱我,你只是为自己的激情冲撞苦恼,可是却口口声声说爱我,说得那么确切,连自己都要自问为何这么确定,也许冷却后,扪心自问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你根本认为像我这样的情况与念头不配来爱,来接受你的爱。

    你说忠实,我根本不可能对你存有丝毫忠实的念头,你错了,此刻甚至想到彼特来碰我都不自在,太小估你对我的影响。痛苦的是:我还是拥有这么多的欲望,欲望不停地左右我,不会消逝,直到老死。只有欲没有爱,真的一个人怎会去爱另一个人呢?他只是为自己的欲所苦罢了。

    不要斥责我,如果有错,也不会像表面指责那样。你老是把自己说得如此薄弱不堪,你不会是无能为力,我还是认为;一个曾经赚了那么多钱的人,本身就是能量。你怪我的地方,也正是我软弱地方,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爱,爱是我生命的根源。我不可能是个强者,我道德沦丧,因为我找不到依附,而也没有像你所指责整日整夜地沉浸在性欢愉呢。

    你难过,老认为彼特把我当筹码,用来交换达成他所要的欲,其实没有那么回事,所的事情都是我的自由意志,没有半点勉强。你难道不晓得你之对于我的亲密已超越我所有与男人的关系。你比彼特更可以要求我,对于你,我甚至愿意付出较前更多,但愿你明白我的感受,与对你的感情。这里头不能说没有歉疚与补偿的成份。只要愿意你才可以把我当做筹码交换出去,像你所想像那样。

    只为不想你那么生气、难受,我已经迟钝,不知如何来排遣你的难过,上面的说法是表明,我愿意作任何事,如能有于平息你的不平与愤恨。认为我像你说的那么yín贱、无耻,认为什么人都可以x我(引用你的话。)。你的愤恨与痛楚无从发泄,也许可以同样地处置我─我是这样想,如能帮助解忿,像你误认为彼特的作为。如能让你感觉扯平,去除怨怼。

    我们已经走得太远,超过夫妻关系所能负荷,如果果然都只剩下需要和相互利用,那么永远不会有平衡点出现,只有更多的猜忌,不平出现。

    南茜─南茜的电邮使保罗非常激动,他没办法仔细看清,他太骚动了,接到电邮使他兴奋快乐。但情绪长久的磨难,快乐也成了痛苦,变成了煎熬。他试着弄清她的意思,反反覆覆地看不明白,因为耳鸣,脑中昏沉,像是内中血液不息地鼓动,情绪亢奋,他不明白为何还不释手,还要追寻下去,难道只是习惯的僵持。

    他看了半天,还是搞不清南茜到底是否喜欢他,是否只是愚弄他,一个人如果经历了那么多的男人和爱情,还会爱人吗?所有的过程一再重演,不都是惯例了吗?因爱而投入底感觉与情绪还能再升起吗?妓女的感觉,钟阿宝的感觉,不停地试上二百五十余个男人,真疯狂,能有何乐趣,除了蹂躏自己的肉体,再也不会有其他意义。

    不能明了她的提议;为了补偿他,为了平复他的难受,她愿意他把她交换出去,换取他喜欢的对象,同样的,又是换妻游戏提议,不明白这些人,永远就是这个念头。邮件内完全不提杰克,这是她心里头的玫瑰园,她不愿保罗触及。

    不能抑止澎湃的愤恚,保罗仓促回她电邮:─真谢谢你的好意与牺牲,完全没有必要,我奇怪你竟会作这种提议,哪像你,你给我的印象一向睿慧机智,怎么可能作出这么滑稽而不着边际的建议。我虽非三千弱水只取一瓢而饮之,但也没有为性欲困扰得像个交配期的公狗一见着母狗就要骑上去。同时我也没兴趣当你的皮条客,你的丈夫也许是,我可不是,要卖屄,找你丈夫去

    第五十六章——彼特很晏才过来晚餐。保罗从速食店用餐回来之后,弄完网上股票分析及登帐之后,几乎想上床时,才听到餐厅有克莉丝跟他谈话的声音。保罗考虑过后,打了电话通知南茜,他要过去。

    在南茜卧房,保罗问她什么事耽搁彼特过去用餐,他们之间发生争执了吗?南茜回答没有,只是谈了一些事情。

    南茜说:“彼特还是不死心,”

    “他还想进行换妻游戏么?”保罗诧异道。

    “多少是有这个意思。”

    “你想帮他,要促成这事?还想要我们在他面前在他做这些事吗?不明白他何以执拗在这个上面催促我们?”

    “意思没那么明白,他问的是我们有兴趣观看他与克丽丝吗?”

    “哇!”保罗惊讶地叫起来:“他怎么可以这样?克莉丝会同意吗?不可能,我不以为她会接受。”

    “那样讲是让我用来说服你的托词。我跟他说你已那么绝决表示拒绝,我没法再开口。还跟他说虽想帮他,自己现在实在也很不愿意这样做了。”

    “我觉得太过份了,简直性变态。这方面我是很保守,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玩、好看的。还有我对克莉丝仍有着说不上来的感觉,还是在关心她。听了这些关于她的事并不好受。我一直期望彼特珍惜她。”

    南茜望着他,没有吭声。

    “对我而言这是私密的事,彼特甚至你可能在追求刺激,我没有那么要求刺激,而且有什么好了解观赏?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不讲尴尬,难以自处,就是说完全不论这些,光就观赏而言,何不去看场黄色电影的赏心悦目得多。而且就情况论;无论怎样都会有感情亘阻在心胸,不可能不去关注心有所系而且息息相干的人。根本无法卒睹。”

    她没反驳,仍然静谧聆听。

    “对我而言,相互棣属的感触,更胜于欲的刺戮,我与你做爱时,拥抱着你会感到彼此相属,真能感受着爱,爱你,你怎么样?我无法掌握。”

    “全无好奇心?一点也不想实际了解自己妻子对别人的反应?”

    “为什么要有呢?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妻子,只要关注这个人,怎会有意愿想见到她在别人跨下是何种模样,你会吗?彼特会有这种需要是他本身的问题,我不觉得你会有这种需要,也不认为你能享受这种状态,你不可能忍耐这种情况的。”

    “都是配合彼特的需要。”调侃着回答:“但也很难说全无。有人做爱就是喜欢让人看着,有交互刺激和寻欢作乐的效用。”

    “配合彼特的需要?”保罗幡然觉悟,但仍用揣测底询问来证实。“这就是你刚才说的:帮他。难道他性无能吗?阳萎?你前些时说过他对你不能勃起。”

    “有些时候,”她迟疑着:“他这两年对我是经常性阳萎,但他承认与旁人,像有新的刺激,就不会。”

    “对克莉丝会吗?”很明显,两个女人都不肯明讲,是在维护彼特,还是各自的自我。

    “我不清楚,现在对她正在兴头上,应该不会?”

    “很明显,他有这个需要。大概就是靠观看你的表演,他才能征服别的女人。我看新交的女人也不见得每次能成功,可能藉着眨蔑你,才能立得起来。”几乎是嘲谑的口吻。

    “这种事彼此都有心结,他如不愿说,我也避免触及,双方都很感到眨损。”

    “伟哥等药物无效么?”

    “伟哥有它的作用,但彼特耽溺于这种场景。”

    她惫懒地躺在他胸膛上,无目的似地用手指缓缓往复划着。

    “集体性交场面,少年时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场面,”保罗岔开话题。既经知道内情,就不需再逼问,令她难堪。“当然情境完全不同。只能说是少年人对性与新奇的探测之旅。那时候跟着一帮好玩的,类似混帮派的朋友一起游荡。有次拖着一个小太妹,五个人一个接一个的跟那十五岁的女孩子发生关系,可以说是半强迫性的,男孩中我最小,那时大约十六岁,最大的两个是入伍受训回来休假的军人,当然主要也是他们设计的,进行中,其中一个急于拉开裤档拉链,忙中有错,拉链竟然卡住裤档解不下来,最后只有靠人帮忙硬拉下外裤。”

    “你呢?”

    “整个过程,我感到难过,甚至有些讨厌,寻欢的感觉被不安与愧疚取代。不愿意事情就这样子发生,觉得太欺负人了。很同情女孩子,但别人做完后,逼着小老弟我也去做,那时我们那里还不时兴口交,也许别人在做,可是还不普遍。大家只晓得摸女孩子的乳房跟性交。相信现在的情况,花样会更多,但还不都是一样,就是这么些事情。”

    南茜拿出香烟来问他要么?他点头。她点燃后吸了一口,把香烟放置到他嘴唇上。问道:“女孩子怎么样?”

    “她实是个傻女孩,还说我知道你们男人的需要,大家都来好了,最后还一度痉挛昏厥。但后来大家把她拍醒,并没什么大碍。”

    “现在存留着清晰的意像是;一间乌黑的肮脏小房间,里面有张光秃秃的帆布行军床。十五岁的少女的沉吟、尖叫,其中一个男人赶紧握住她的嘴,不让声音发出来传到屋外。一个接一个的准备提着生殖器准备上阵轮流交媾,尚未轮到的,急吼吼贴站在旁,一边全神贯注仔细观看,一边毛手毛脚地摸弄女孩的乳房及肉体。其中一个阿兵哥特别恶劣,捏住乳头,用力往上拉扯。又扯住头发,把她头往后拉使她不出声,好像已被制住的女孩,他就可任所欲为。不过也是当时男女少年交往隔离造成的。当时,男生们其实相当慌乱兴奋,又怕她嘶叫声为外面路人听到。有个人竟打她耳光要她安静,直到她不出声。”

    “最后轮到我,我不肯上去,我不喜欢这样群体暴力对待女孩子,更觉得整个情况龌龊。也不觉得轮奸过程有何吸引,少年时的我,性虽是最大的苦恼,但不认为会是这么回事,总以为是两情相悦的事。而且有个念头,不想在这种情况把童真献出。可是大伙都做完了,有个人还准备弄第二回。硬逼着我做把第一轮做完。”

    “你终于还是做了。”

    他点头。

    “还有一次,那时是我十八岁时。那些玩在一起的朋友最讲究是要够意思,有东西都一道分享。有个人交了女朋友,男女四个人一道出外玩,过夜时,有女朋友的男孩为着讨好大家,背着女孩建议;把他女朋友拿出来给我跟另一个老大分享。他先在黑暗的房间中跟他女朋友做了一半,我哥儿俩等在外间不出声,他出来再换人上他女朋友,老大摸黑上了。我觉得感觉不同,她不会不知道,也可能在敷衍,甚至感到刺激而享乐,彼此间都没交谈,男孩是噤不出声,我们在房外听到只是嗯哎等口腔发声底呼应。这回我不肯上去。一方面是胆子小,也觉得太眨损人了,太欺侮女孩了。但认为这种事,虽然也很恶劣,但比对前面的事,较无罪恶感。”

    “你们那时候,流行这样搞?”

    “不会,应该是很少人坏到会这样干。轮奸少女,他们称呼‘大锅钞’。在我们那里是非常严重的罪刑。这种行为搞上法院是不得了的,惟一的处刑是死刑。那两个军人更别提了,他们对军人的处刑更加严酷。那时候,敢这样干几乎是玩命,因此不太可能发生。”

    南茜想了想,告诉保罗:“其实女人并不像男人以为那样经不起性交的连续冲击。”

    保罗动手脱她衣物。一边问:“怎么说?”

    “如果都是喜欢的人,某些时候,不但不会反对还巴不得都接着来呢?”

    “难道你有过经验被这样干过?你有经验?”

    他开始吻抚乳房,搜玩下体。她看着他微笑不答,他催促她。

    “男人跟女人这方面是有差别的。”

    “什么样的差别?”南茜握住她的手不让进一步发展。

    “你是按男人的性习性来推断。男性确实在高氵朝后,便暂时失去性能力。你跟我的做爱当中,难道没发觉。我很能一再继续享受性的接触和多重高氵朝。”

    “哦!”亲着面颊逼问。“我只要知道你的多次连续性交经验是怎么回事?”

    “那一次是在几年前,”她回味着追述:“那一天,我醒得很早,握着彼特的那话儿往复揉搓,使得他一早起来就兴头十足地要求跟我作爱,结果做得热烈而满足。他上班后,杰克来电话,问我他可以过来吗?那时他还在此地工作,每周都会过来一、两次。当天我兴致很好,就同意他来。他是没连续两三次性交,非搞得颠莺倒凤人仰马翻绝不会松手。弄了一上午,下午本想好好憩息一阵,没想到画家派特突然来到家门前按铃找我。他说路过试试我方不方便。许久不见,我又喜欢他,结果又热情的做爱一趟。到了晚上,彼特对早上的经验还余兴犹存,又抓住我继续求欢。”

    “那天你搞了几次。”保罗听了,激动地紧抱住坐在怀里她,扳开大腿,再度揉捻搅拌着追问。

    她没直接回答,只说:“你看女人对这方面的能耐与需求,不会如你所以为那么孱弱与不耐。女人需要长时间的刺激,才达到高氵朝的现象,也可以解释为大自然鼓励女性多次交配。可见妓女在这方面,不见得不痛快,男人喜新厌旧,其实女人才真能在性交中得到享受。而且多多益善也无妨。希腊神话的先知梯里夏斯就说过:妇女对性刺激的感受十倍于男子。”

    “会是这样?如果尽兴的搞,你想可以搞多少次?”

    “不常会有那么冲动,有时候冲动上来时,真觉得恨不得一下子来个六个七个喜欢的男人,都可以应付得了。如果外在条件无异的话,真可以一个晚上享受好几个男人”她沉湎于遐想里。

    “你参加过杂交集会?”

    “在大学时候,大伙玩‘拍堤’有个那种场面,那时自己还没那么开放,而且厌恶那种人肉横陈的场面,跟男朋友还没有进入真章时,乘机就遛走了。”说着,南茜拖他躺下,抱住他,不让他继续爱抚。

    “想了吗?”他问她。

    “抱着谈话就够了,白天弄得太狠了。我们用不着每次在一起都要做爱。搂在一起讲话,其实比什么都好。你不要勉强以为非这样做不可。这么晚,你我都累了,早上做爱又那么激烈。”

    “我一直认为你喜欢搞。”

    “傻瓜。”拥吻住:“只要脱光躺在一起就够了,感觉比什么都好。要不然让你都成了负担,压力岂不太大,到时候,可又要躲我了。”

    他笑道:“不会,再也不会讲那种话。”

    “没有人会要弄个不停的,又不是十来岁的孩子。你这样子抚摸我,已令我受用不尽。”

    彼此拢紧拥吻,很一会,保罗出声:“下午回到家以后,忽然感得的做个艺术家似乎也同样底空洞没有内容,跟我胡豁在家中瞎做股票,也不能说有实质的不同。对艺术雕塑言:好像官能左右你一切判断,除了从自己感觉出发的评判再无其他。生活对你也不过是雕塑,做爱与照顾孩子。三者看来都像成为同样的日常模式。”

    “也许没错,就是这些。但可不高兴你讲得太明白,难道想从攻訏我来抵消不愉快。”

    “倒也不是,我已开始嫌恶自己这样的生涯,肤浅,不明所以然。有时难免过急推广,认为大部份世事都不妙。现在任何事与人,我都嫌烦。除了你,不想跟任何人接触。坦白的说,我不羡慕任何人,也不尊敬任何人,除了表面的客套,心里其实容不下别人。”

    “其实我一开始就这么觉得。”不由自主习惯性地捉握那话儿,接着说:“你知道吗?今天彼特谈的另一椿事,是认为你心里怀有缺憾,我跟他把我们间的冲突,还有把你对我底反应拿出检讨、详细讨论。他认为你对我的感情与对自己情绪两者底认定,可能都是童年种种遭遇的反映,说你表达的方式,对爱的偏执反应,对生命持有那么反常而否定的观点,不但否弃自己容貌,也漠视自己的作为,还有你行事方式,处处显得无所谓,都不是一般人应该有的反应。”

    “我一向不认为早先或童年生活必然影响日后的行径或转化,人们大都会相信他们走过的路径,实是自己馍糊选择后摸索过来的,还是顺应机遇与环境底应付与迁就而促成眼前的情状,整个过程不断有选择、吸收、学习及调整,每一个人不会不清楚来时路。跟童年遭遇不会有那么大的决定力量,而且也没有必然关连,我不相信心理分析那套,太牵强了。”

    “你说的也自成其理。彼特当然也有他们的出发点,及作判断的根据。他还跟我讲;你似乎有意避免采行正常有效的办法。虽然没有任何自毁的征状,但他以为你在回避某些事项,宁愿采回迂无效的办法,这些都是内在的缺失问题。他要我建议你应该看看心理医生。他自己夹在当中,当然不适合,他可以推荐一些同事给你。”

    “他怎么说,我不会当回事,更不会在意。对我而言;看心理医生完全没有必要,我完全不能接受心理医生,而且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抑郁或燥郁底感觉,需要治疗什么?我倒认为你对我的理解,绝对胜过不相干的心理医生。”

    又说:“他说的可能属实,但我可不愿对任何人吐述我的过往或现在,哪一样都不愿被触及。除了你,我是没一点意愿来追述记忆。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真实地容纳另一个人,不仅在心里头,甚至在一切的场合思绪都离不开你。真的愿为你做一切的事,我以为遇上你是我一生的至福,从未期盼内心会这样溶合于另一个人身上,你就是我自己,我才知道爱是什么?是比爱更深的契合。”

    拥紧女体,阳具被握玩,怒涨着。

    “有时真不能容忍,可能是彼特说的嫉妒,你爱那么多人,你亲近旁人。我却做不到,像彼特,大卫、安娜还有杰克以及那些跟你来往或只是朋友,你关心他们,这样为旁人付出操心。如此关注旁边的人,是你不经意透露出来。我以为的全心全意底艺术家是另种的心态,是不一样。我以为的专注艺应术家是自私的,只能关注自己以及自己的作品。他要截取世上的成品已为己用。当然这是我的偏见,是我私心推护的你作为雕塑家的形像。只是我私自响往拥有的你。”

    “你不会再怀孕了,我也不冀望把我的种子植入你子宫内。否则若有这种情形,这种感同身受的感觉,直想维护你,实际上又什么也办不到,我真宁愿替代你受这一类的苦,替代你来生殖。当然都只是自己的感觉。”

    她噙着泪,望着他。再让他拥紧。

    “你倾诉这么多,我不晓得如何回应。”她悒郁地述陈:“我不希望身体内的欲望消退而去,那和雕塑一样,同样是使我憬悟着活下去的泉源。男人占有我时,会让我泯除去生命里向前期待的恐惧,也暂时敛挽在生活中无奈底蹉跎里所生成之烦郁。生命在那一刻会鲜活给我昭示,感觉到我是女人,一个被需要着的女人,身为女性泉涌般底感觉激发我,可清楚知觉尚未失去一切。日常省视当然会畏惧害怕青春不再,感到彼特已不需要我的女性面。这种趋势令我担忧,忧惧成为一个全然中性的怪物徘徊在家中。甚至成为孩子都不喜接近的母亲。不再会有男人的青睐,没有逢迎。有时会错误地认为:似乎在祈求不断地被人要求,以及被触摸着。如此才让我真正我活在此刻,我不舍得丢弃女人的面貌,也许表现得过于兴奋,激荡。我没法改变的。想着你眼中的祈求,无语的哀伤使我心碎。可是终要认清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合适,她有太多的自我,是女体的男人。你知道我的,我宁愿让许多个男人来接近我,像你说的泄欲或玩弄也好。”

    “你可能没法知觉;你的感觉就是我的感觉,我就是你,你难受,我会更加难受,我甚至可感受你与别的男人接触,你欣喜,我也感到欣喜。虽然还是会抽痛欲逝。但是几乎可以忘去嫉妒,因为我自己的感受全都化为你的感受。跟你交往还是性交,有如跟头脑相交。不在乎你要用怎么样的方式做爱。”他萧飒地搭腔。

    “你搞错了,”故意作浮面的回应,试图校正他的腆颜呼应。“女人跨下的放置方式男人顶在乎了,夹紧或放松,圈住或平伸,每个男人都有意见,你也一样意见强得不得了,这不仅是跟感觉相关,跟男人的自我中心意识有强烈地认同,男性在这方面会不自觉的发表他们主宰意念,”

    谈话停顿,一夜即将过去。困意渐浓,男人敛息安静躺着。女人扒俯在他身躯上,谛听他胸腔肚腹里液体的流动,血液在皮肤包裹着底血管内,热滚滚地游转。蜷曲丛杂乌黑底毛发披覆在阳具上方,她张唇唆成一丛含住,甚至用牙齿咬住轻轻往上拔。自然消塌底那话儿乖顺地趴在胯间,她轻轻撩拨,没有反应。……顿时鼓涨至顶点。仰卧着的男人双手扶住俯住跨间的头及发。心内念叨。“想你,爱你,近在尺尺,跨越种族底情欲欢快。我却不能踰墙而过,只想搞你。我恨你,因为我爱你。做爱。做爱,张开你的私处,我要戳、戳、戳、戳……直到流血……流尽鲜血而死去,那是我一生底梦……爱与梦啊……永远地戳着你。不论你是木乃伊,还是什么底。你被耕耘,腿张开,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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