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山坡全是人,坐着、站着、走来走去。有挎着刀的,有扛着长枪的,有拿着木棍的,好多人就扛着农具,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各式各样都有。就是一般的奴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赵武越看越是心惊,从河边到平坝,从平坝到山脚,从山脚到山顶,全是人。山顶的小路上,谷中的大路上还有人不断的涌出来。赵武简直想骂人,谁他妈的说三十万?这简直不下五十万了,可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啊?原来直接打垮对方的办法不行了。对方弱是弱,有多数连战士级别都不到,可人多啊。自己的人以一当十,也能打垮敌人,可自己还能剩下多少人?自己拿什么南下?只有凭河坚守,先消耗对方的精锐力量再说。
随着赵武的一道道命令,天台城内一队队人马开到了河边,尤其是桥头上长枪林立、盾牌组成了一道又一道防线。离桥头不到一箭之地,一队又一队的弓箭手呈扇形排开。
这边正在排兵布阵,河对岸突然传来震天的欢呼声,远远地见到对面出现一队着红色衣服的队伍。随着这些人的到来,原来分散得漫山遍野的人群开始聚集,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号。对岸的呐喊惊醒了天台城,人们都飞快地来到城墙上。灵武也站在城楼上,旁边的夏雨看着河对岸如同蚂蚁一样的人群,惊讶得张大了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的妈呀,这得是多少人啦。”
“快看那里,敌人进攻了。”
“天啊,敌人就向洪水一样向桥上冲来了。”
只见桥头守卫的涪绵战士提着沉重的盾牌,如一堵一堵的铁墙逼近桥头,后面是成群的长枪兵步步跟进。桥头两侧约一百米处,布置着成群的弓箭手,张弓搭箭,瞄准桥上。
对面滚滚人流一下就涌到了桥边,人群分开,从中冲出一队人来,举着手盾,速度毫不减慢,从桥上直冲而来。
“弓箭手准备,放”随着一声令下,两侧顿时有两股箭雨飞向桥中间。桥上立刻传来惨叫声,不少人中箭倒在桥上。有的箭射在盾牌上,发出铛铛的声响。几轮射箭出去,冲在前面的人基本都倒在了桥上,只有三四人握着盾牌的,竟一直冲了过来,招来所有弓箭的重点关照,立刻给射成了刺猬。
第一波的冲锋仅仅十多分钟,桥上就抛下了上百具尸体。但这并没有吓住对方,一阵骚动之后,桥对面一声震天的呐喊,更多的人手持手盾冲了上桥,后面跟着一群张弓搭箭的战士。持盾的人同时举起手盾,把自己遮的密不透风。过了桥中间时,他们放慢了步伐,小心地抵挡飞来的箭矢,躲藏在后面的箭士竟用弓箭对射。两侧的涪绵箭士也有不少中箭,双方弓箭对射,互有伤亡,不时有中箭的人掉到桥下河水中,给河水带来一抹鲜红,在滔滔河水中转瞬即逝。只是桥上地方太小,能射箭的人很少,一番争斗之后,桥上基本就没有几个活人了。有几个冲到了桥头的奴隶,迎接他们的只有几十支同时刺来的长矛。
二次冲锋的失败,让对方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桥两岸竟变得无比的安静,只是这安静得让人觉得压抑。对岸桥头的人群渐渐退去,大家紧张的心情这才放缓下来。令人奇怪的是,接下来的两天对方居然都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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