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沈乔本来想走开不妨碍他发挥,没想到一只手还是被他紧紧攥着,他右手在空中虚虚一握,一朵丽色光耀的金莲就在他手中徐徐绽开,他松开了手,对着金莲遥遥一点,金莲立时冲着厉鬼盛开了。
厉鬼本来一副能吃到活人的馋相,没想到见到金莲盛开,这鬼立刻鬼叫起来,比活人见了鬼叫的还惨,砰地一声毫无节操地跪了:“仙长,饶命啊!”
沈乔:“” 都成鬼了能不能有点尊严!
淡长风纤白的指尖定住:“你是被谁供养的?”
厉鬼十分能屈能伸,而且问一答三:“回仙长的话,我是被那流霞老道无意中捡到养起来的,他这人算卦看风水的本事不怎么样,歪门邪道懂得却不少,我就是被他强行驱使去害人的,您要杀就去杀他吧!小鬼是无辜的啊!”
淡长风嗤笑了声,抬手一挥,金莲就在屋中缓缓旋转起来,直接把那厉鬼凝实的身体给搅碎了,好些女鬼都没能幸免,直接化为了一缕青烟。
沈乔见她们音容有的实在与活人并无差别,惨叫之声尤为渗人,忍不住道:“国师,这些女鬼不如先把她们收起来,以后再做定夺吧?”
她看屋里大大小小十数个坛子,料想竟是这些女鬼的容身之处,但不知道淡长风有没有这样的法术,能让鬼寄,补了句:“若是您能收则收吧。”
淡长风直接把这话视做了挑衅,隐在斗笠里的长眉一挑,声调都高了几分:“我会收不了这区区几只野鬼?!你好生瞧着!”
说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玉瓶,打了个响指,原本四散奔逃的女鬼不受控制地被吸了进去。
他负手不愉:“我还以为有什么趣事呢,没想到才一下就魂飞魄散了,你们是纸糊的不成?”
沈乔松了口气,见屋里一片狼藉,外面已经泛起鱼肚白,感慨道:“一开始见那流霞道人除妖杀鬼的,我还当他是个好的,没想到竟是个作祟的妖人,养鬼害人,纵鬼shā rén,人心极恶啊。”
他哼一声:“你是文人骚客不成,要不要吟诗作赋歌颂一下?”
沈乔:“”
她一肚子感慨被堵了回去,福身道谢:“这次真是多亏国师了,要不是你,我只怕不能脱身,更别说查明真相了。”
淡长风:“那是自然。”
沈乔:“”
国师又一次成功地把天聊死了,她黔驴技穷,忽然脸色一变,飞奔出去:“糟了!那道人还在别院里,阿早阿晚怕有危险!”
她被噎了个倒回气,半晌组织好语言:“国师神机妙算,既然能赶到此地襄助,想必应当也知道我为何来此,我家族亲不幸迎了位妖道入门,只怕我堂弟堂妹如今有难,还望国师能施以援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白细指尖在她面前晃了晃,沈乔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说,忙侧耳恭听,就听他有点不快地道:“浮屠是佛家的典故,你跟我一个修道之人说这个做甚?“
沈乔:“”心好累,感觉完全无法和高人沟通。
他见她又不说话了,哼道:“前面带路。”
两人急急忙忙往外走,外面的护卫已经等了大半宿,见两人平安出来才舒了口气,正欲上前询问,沈乔却已经摆摆手:“不要多问,赶紧骑快马赶回庄子,迟则生变。”
护卫听完这话哪里还敢耽搁,忙不迭地翻身上马,沈乔比了个请的手势,让淡长风先上了马车,他又嫌马车太慢,想掏出缩地符来贴上,但想着在京中穿行不好过分施展法术,只得作罢了。
沈乔在马车上和淡长风相对而坐,按捺不住问道:“国师,我看那,我堂弟他可会”
淡长风本来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微微瞥了她一眼,看的她面露焦急才道:“放心,无事的,一个只会弄些小把戏哄骗愚夫愚妇的妖道而已,等我去了,必能手到擒来。”
沈乔对他的本事很是信服,闻言长舒了口气,拱手道:“那就多谢国师了。”
沈朝一晚上都辗转反侧的,又是担心在外的沈乔,又是因着那流霞道人在侧,等快到白日才堪堪迷了一小会儿,没想到底采芙竟忽然不好了,他急忙穿起鞋子就要去看,跟沈乔昨晚上的护卫赶了一晚上的夜路,这时候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