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的脖子轻声道:“莹莹不怕,义父会保护莹莹的!”
云飞羽轻轻一笑,此时端方平几人也过来了,云飞羽黯然笑着道:“这天下还真是小,刚才那两人是北王的嫡孙,我娘亲是北王的幼女,按辈分算,那两人还是我的表兄弟!”
几人不由心惊,赵青玉更是惊疑的不能理解,心想这云飞羽的身份来历还真是奇特,他竟然还是北王殿下的外孙,难怪他身上总有股凛然气质!
蓝雪儿也明白了云飞羽为何对那两个贵公子手下留情,她看着云飞羽,却发现云飞羽笑中隐有苦意,她心里一动,猜测云飞羽与他母族温家似乎不太亲近,不然怎么从没听他提起呢?
端方蕊却没想那么多,她欢喜道:“飞羽哥哥,那你要不要带我们一起去看望你的外公啊?”小姑娘只是为云飞羽仍有亲人在世而开心,她希望能有更多人疼惜照顾云飞羽。
云飞羽苦笑摇头道:“还是算了,云家与温家有些隔阂,我外公他老人家不一定想见到我,我也没那心情去登北王府,我们还是接着赶路吧!”
不明白云飞羽为何与温家有什么隔阂,但看云飞羽意兴阑珊,其余几人也不便多问,只能回到车马那乘车上马接着赶路,北王府坐落在胭脂河畔胭脂城内,云飞羽一行人没过多久就到了胭脂城,却是不作停留穿城而过,在出城门时,云飞羽不由自主掀开车帘回头望去,虽是默然,眼中却浮出淡淡落寞,让旁边端方蕊看了心酸。
车马辚辚一路将出北郡,再没有碰到异样,云飞羽心里还不由疑惑,暗想难道自己那两个表兄弟这么简单就被自己震住了,他们还真的能忍下这口气?
可是就在将出北郡入河郡时,在一片荒郊野道上竟有一骑拦在道路中间,这是一匹火龙驹,浑身火红如霞云,蹄大如碗,马首如龙,神骏非凡,马是宝马,马上一个锦衣老者,面相清矍,气质雍容,双目微闭,似是在等什么人。
这老者正挡在路中间,云飞羽一行只能停下车马,似是听到车马声老者睁开双目,放出两道清光,张口道:“让云飞羽来见我!”
虽不清楚这老者身份,但看这架势不像普通人,云飞羽从后面马车上下来,来到前面抱拳道:“晚辈就是云飞羽,敢问前辈是?”
这老者双眼盯着云飞羽,看云飞羽满头雪发,嘴角微微一动,问道:“你可是云落与兰秀之子?”
云飞羽点点头,他虽没见过眼前老者,隐隐有所觉,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老者轻叹一声道:“你在胭脂河为何要打伤晓文与晓武?”
云飞羽双眉一拧,出声回道:“他们两人突放冷箭,差点伤到我的义女,我只是小惩大诫,让他们以后莫要再拿人命当儿戏!”
云飞羽的朗声所答让锦衣老者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四年前你在陛下面前伤了幽王朱兴,与他结下死仇,给北郡温家无故平添大敌,你可有悔意?”
云飞羽心中愤然,带有赌气的高声道:“朱兴逼死我妻子楚柔,我今生誓与他不共戴天,我已不是西风臣子,也更非温家子弟,朱兴他恨谁怨谁与我何关!”
马上老者心里暗叹一声,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云飞羽倔强立在马前不肯言语,锦衣老者抬首望天哀声叹道:“兰秀生性倔强,离家出走后自主嫁给云落,被族中长老剔出族谱,从她十六岁离家,二十三年不曾再回胭脂城,却没想到再得消息竟是因病逝去,让其父母承受老来丧女之痛,何其悲哉!”
云飞羽双目似有泪水要留下,他强忍着没有质问眼前老者,为何娘亲去世后,温家没有一个人出现!
想起唏嘘往事,锦衣老者眼中也似有泪光闪现,他转脸过来细看云飞羽,然后道:“你可愿随我回胭脂城?”
云飞羽坚定的摇摇头,回道:“我穷毕生之力也要为娘亲和柔儿讨回公道!”
锦衣老者哀叹一声,身形佝偻下来,苦然一笑道:“温家的事也并非我能全权做主,各人自有各人福,唉!我也是老了,你好好保重,有些伤痛,不要让我再承受第二次!”
云飞羽恭敬弯身下拜,锦衣老者驱马朝着胭脂城方向而去,不再回头,老者身影一直消失的看不见,云飞羽仍是弯着身子,双目紧闭,似有清泪滑落,车上端方蕊小声问二哥道:“这老人是谁啊?”
端方平轻轻一叹,低声道:“他应该就是胭脂城的北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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