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朝贵这一走又是大半天,等到章平在门口站岗都快下班了,他才悠悠的走回来,脸上阴阴暗暗的,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萧朝贵猛地一抬头,目光扫到了正好奇盯着他的章平,脸上的不渝之情越来越重,朝章平微微一摆手,章平也心领神会,随他再次进了军营中。
“你说这东王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章平刚一进账,萧朝贵的抱怨声就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西王?难道东王不同意这个计划?”章平小心的问道。
“倒不是不同意,相反的,他大加赞扬,并且准备马上就开始实施。”萧朝贵没好气的说。
“可是啊,他这战略方法完全就与我的初衷不一样好吧。我的目的本来就是打算一举拿下长沙,所以说我这数千奇袭部队应该只是前锋,不管是胜是败,我郴州太平军主力应该在牵制清军掩护我北上之后立即全体转移,增援我部才对。”
“可是东王呢?”萧朝贵愤愤不已,“他既然早就知道单纯的防御郴州是对军威的消磨,也看出了这次的机遇难得,可为什么还是要让我现在就开辟永兴基地?这不是多次一举么?”
永兴,是郴州至湖南腹地的水路要冲,也是萧朝贵奔袭长沙的必经之地。
“分兵永兴?”章平微微皱起了眉头,但随即便舒展开来。
“西王,这个东王的决策不难理解啊。开辟永兴基地,一则可以分散清妖兵力,构建战略犄角;二则还可以作为联络奇袭长沙的部队及日后向北发展的据点。这样看分兵驻守永兴,可攻可守,这难道不是战略防御与必要的战略进攻相结合的表现吗?”
“你是这么想的么?”萧朝贵斜眼扫过她,冷哼一声:“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战略防御与必要的战略进攻相结合的表现?笑话,依我看这分明就是在消极防御。驻守永兴什么意思,不就是对未来我们是否能攻取长沙存在着很大的侥幸心理吗?东王的意思就是如果我能拿下长沙,那么郴州的主力太平军就从永兴继续前进;如果我拿不下,那么还可以退回永兴,由郴州方面进行接应。”
“这么说起来确实是很消极,还没打就先把退路想好了。”章平点点头,“要是其他的部队什么的事先打仗之前想好后路倒也情有可原,可我们太平军自出两广以来早就骑虎难下了,要是不一直保持着战略进攻那绝对是致命的。”
“东王早在道州就已明确说明要继续深入两湖,‘天父’也下凡确认了战略方式仍为主动进攻,那东王应该知道啊,不至于会这样啊?”章平有点疑惑不解。
“唉——”萧朝贵叹了一口气,“东王也是人,现在太平军内部思想分歧严重,他作为左辅正军师,自然会受到一点儿影响。在他的心目中,先正确处理好内部之间的矛盾最为重要,所以说我的这次北袭长沙实际上是为完成他的原本战略目标而做出的尝试,他当然十分支持,不过相对来说,对于是否能真正的夺取长沙它的重要性也相应下降。”
“这个,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要不就不用西王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