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根据之前探子们的回报,我们穿越这条山路最主要要经过的三县永兴、安仁、醴陵,唯独安仁的城墙最坚固、守军最多,既然有天地会的兄弟愿意替我们先消耗一下对方的实力,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章平有点抓狂,“我们是奇袭部队啊,不是应该快速行动吗?”
“正因为是奇袭部队,人马都是精锐,我才不会将他们浪费在这种小城的攻防战上。”萧朝贵说的不容置疑。
看着这事情无法挽回,章平只好暗中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劝说。什么逻辑吗,这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慢的奔袭了。
果不其然,李光德那种废物,连一座小县城都拿不下来。打了整整三天,最后不得不苦着脸跑到太平军军营前来求救,萧朝贵这时再顺应人情,大军直捣安仁城下。安仁的守军已经和天地会的人打的是两败俱伤了,这时候又见对方来了一支大军,吓得是魂飞魄散,几乎没什么抵抗就溃逃了,太平军以极少的代价拿下了安仁。
安仁一破,按照规矩,当然是杀贪官、招新兵之内的细活,随后才兵发醴陵。
大军从郴州出发开始,一路上走走停停,一直到当月的二十四号才拿下醴陵。
到了醴陵,萧朝贵又犯了老毛病了,见到城内财粮丰足,大为激动。下令继续广募新兵、积极囤积粮草,做好进攻长沙的准备。
又一次进言进兵失败后,章平的心情是越来越忧郁。毫无目的的漫步在城内街道上,见到的都是喜气洋洋的太平军士兵,与他实在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哎呦,那不是章兄弟,怎么了你这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将军与他迎面碰上,看见章平脸色灰暗,不由的好奇问道。
章平打起精神,勉强行礼:“参见曾侍卫。”
曾水源,在永安受封御林侍卫。他本来在广西是一个教书先生,有谋略,后来加入了拜上帝教,本来只是负责替洪秀全拟撰诏书,批答奏章的。这次东王特意把他派过来作萧朝贵的手下,希望能帮忙拿下长沙城。
看见他的这副样子,再联想这几天他的表现,曾水源也大体上可以猜出章平现在如此垂头丧气的原因了。
将章平拉到了一个角落,偷偷的对他说道:“同在天国做兄弟,不是我说你,从我们郴州出发到现在,你都劝了西王快速进军都有四次了,我也知道你一心是为天国着想,可你也够了吧,再因为这件事吵的话伤了西王对你的信任那就太不值了。”
章平只是摇摇头,反问他:“曾侍卫您觉得我们现在再去突袭长沙还有希望吗?”
“有,一定可以啊!”曾水源回答的万分肯定,“就清妖那点技术,都不用想,只要将长沙城外围的清妖清扫干净,估计城内的就会弃城逃跑了吧。对了,刚才西王还下了命令了,只率领一千人去攻长沙,其他人都在这里暂时运输粮草。”
“呼——果然太平军连破几座城后就变成骄兵了。”章平有点绝望,也懒得再去西王那儿说攻击的兵员之少了。“不仅是骄兵,而且农民就是农民,明明打的是奔袭战,反而不轻兵急进,在积极的屯储大量物资,根本就是没有正确的处理好运动战与攻坚战的关系么?”
这样焉能不败?
萧朝贵的这支太平军七月初七从郴州出发,连克城池数座,长驱六百里,在二十七号上午才赶到长沙城郊,用了二十来天。虽然也是很神速了,不过要是再苛刻点,十天之内或许就能到达。而到了此kè zhāng平也只能默默的祈祷,希望这浪费的十天时间清妖没有做任何部署。
但是,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