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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不世之君?祸乱之君(1/2)

作者:傲双

    “叔父临终之言,寡人莫敢忘。”秦王稷回忆起嬴疾对他说的那些话,内心充满自责,“寡人怎会为何情绪失控。”

    寿烛道:“王上没有实力与太后相争,就要学会隐忍。”

    秦王想起为王的这几年,怒意上涌,咬紧牙根道:“寡人忍了这么多年。一直忍下去,他们就会觉得寡人懦弱、可欺。”

    寿烛忙道:“王上先以公子芾入齐为质,根绝隐患。又以靖郭君入秦为相,打压外戚势力。王上的努力,众臣都看着。他们岂会认为王上懦弱、可欺。”

    秦王见自己的努力,被眼前这个人认可,抬头问道:“寡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寿烛答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秦王叹道:“寡人送芾弟去齐国为质。芾弟不仅从齐国回来,还成为高陵君。寡人邀靖郭君入秦为相。齐人也没有帮寡人打压母亲。寡人和母亲交手,输得一败涂地。寡人就是无用之人。”

    寿烛道:“王上伐韩魏,欺压楚国,囚禁楚王。怎能说自己是无用之人。”

    “你说得不错。”秦王从沮丧之中,恢复过来,“寡人伐韩、魏,欺压楚国,囚禁楚王。寡人是有用之人。”

    寿烛见秦王恢复往日的神色,问道:“王上可知忍字,有何含义。”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非也。”寿烛道:“能忍他人所不能忍之人和事。这是王者气魄。”

    “一昧忍让,岂不是懦夫之举,何来王者气魄。”

    “吴王夫差灭了越国,越王勾践不隐忍数十载,岂能破吴雪恨,北上中原争霸。王上,可曾听见天下人说越王勾践是懦夫。”寿烛有意顿了顿,又道:“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身为君王,每个决定关乎国家存亡,怎能意气用事。”

    秦王问道:“今日之事,寡人错了不成。”

    “王上和太后决裂就是错了。”

    “如何错了。”

    “你和太后决裂,秦国势必动荡。轻者,国弱。众者,国亡。秦不亡于诸侯,亡于内乱。王上之举,岂不是错了。”

    “太后废我,另立新君,又该如何。”

    “母子吵架,人之常情,岂会有仇。太后身份低微,却在三年动乱之中,脱颖而出。足以见得太后是有远见,有谋略之人。岂会因为王上几句气话,废了王上,另立他人。”

    秦王沉吟片刻,赞同道:“你说得有理。”

    寿烛又道:“王上还是少喝点酒。”

    “是啊!喝酒误事。”秦王又道:“寡人要戒酒了。”

    寿烛见夜色已深,忙道:“王上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还请早点安寝。臣,告退。”

    秦王抬手道:“去吧!”

    “喏。”寿烛转身离开大殿,望着满天星辰,心道:“秦国的江山交给他,嬴姓不会败亡。严君,可以安歇了。”

    随着夜色渐深,四周一片寂静。秦王睡意逐渐甚浓,连打了数个哈欠。秦王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后宫而去。秦王来到宫门,却见一人站在外面。走进一看,却是公子芾。

    秦王眸色充满敌意地问道:“你来这里做甚。”

    公子芾没有迎视秦王的双眸,反而凝望着月明星稀,答道:“秦王不欢迎我。”

    “你是来取笑寡人?”秦王朝着公子芾走去,敌意甚浓。

    公子芾不答,取出酒囊,递给秦王,神情自然地问道:“我们很久没有再一起喝酒,聊天,共赏月色。”

    秦王没有接过酒囊,双眼朝着月色看去,轻声道:“嗯,是很久了。久得,寡人都记不清了。”

    “要是不长大,那该多好。”公子芾微闭上双眼,呼吸了一口气,“小时候,荡哥哥经常带着我们爬上屋顶看流星雨。转眼间,我们都长大了。荡哥哥英年早逝,秦国物是人非。”

    “你来这里不光是为了找我饮酒、看月色。有什么话,就说吧!”秦王回想起年少的时光,对公子芾的敌意也淡了许多。

    公子芾面对秦王,平静地说道:“我来找你喝酒。”

    秦王看着对方递过来的酒囊,淡淡道:“酒,我已经戒了。”

    公子芾见秦王没有伸手,收回酒囊,“天下美酒,皆出邯郸。这是我废了好大的劲,用高价从赵国买来的丛台酒。如此美景,如此好酒,看来不能和秦王共饮求醉。”

    “你少糊弄我。”秦王淡淡道:“赵酒,寡人是喝过的。赵酒分为三等,上等供王室、宗室和重臣饮用,中等供臣民饮用,下等赵酒远销诸侯。”

    “靖郭君也曾说赵酒分为三等。不曾想到,秦王是爱饮赵酒之人,也知道这些事。”公子芾又道:“我从齐国归来,曾跟随靖郭君去赵国邯郸。坐在邯郸饮酒,指点江山,此乃人生一大快事。”

    “我在燕国为质,被赵君送回秦国。我曾在赵国徒留几日,喝了几次赵酒。”秦王不知不觉想起了燕王、燕易后、赵君,还有赵固、乐毅等护送使者。秦王想起燕王和赵君相助之恩,心里涌出一股暖意。若非赵君扶持他归国继位。此刻,他还在燕国为质,终身不能归秦。

    “可惜啊!王兄戒酒了。”公子芾晃了晃手中的美酒,叹道:“王兄也不能分辨出,此酒是上等,中等,还是下等。”

    秦王从几年前的回忆之中,清醒过来,伸手道:“为了你,我宁可破戒。”

    公子芾见状,又将酒囊递了过去。

    秦王接过酒囊,拧开用木头制作的瓶塞,仰着脖子大喝了一口,递给公子芾,高呼道:“痛快。”

    公子芾问道:“此酒如何。”

    秦王品味少许,赞不绝口,“上等赵酒。”

    公子芾接过酒囊,也没急着喝,问道:“王兄就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你喊我王兄,岂会在酒中投毒。”秦王纵声大笑,“难得与你再一起饮酒,还是上等赵酒。纵使酒中有毒,我也非饮不可。”

    公子芾见秦王对他毫无戒备之心,也不答话,淡淡一笑,扬起脖子大口喝酒。

    夜色下,两人纵情饮酒,欢笑不断。似乎,他们又回到了年少时光。

    秦王借着酒意,问道:“你想要王位,拿去便是。”

    公子芾也借着酒劲答道:“我要当秦王,早就当了。”

    “寡人不明白。”秦王问道:“母后和诸臣拥立你当秦王。你为何要将王位拱手相让。”

    “我不能成为秦王,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为了秦国?”

    “为了秦国?”

    “赵君扶持你,是为了干涉秦国内政。不达目的,赵君岂会善罢甘休。”

    “秦国不惧齐、楚,怎会忌惮赵国。”

    “母后拥护我为王,秦国只能和燕、赵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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