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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最是无情君王家(下)(2/2)

作者:傲双

信号。”

    “看来,王上也不容易对付。”公子成见刚才有惊无险,压低声音道:“王上,按捺不住性情,前去找赵主父对持,那该如何。”

    “王上不是一般的人。”李兑含笑道:“岂会愚蠢去找赵主父对持。王上年轻,也容易鼓动、挑拨。今夜之后,赵主父、王上和代安君,父子三人,间隙更深,必定不能被容。”

    赵王何稳了稳心神,来到别宫。

    赵主父正在和代安君、田不礼等人饮酒,见了赵王何忙道:“王儿,你也是闻着酒香味过来的吗?王儿,快快入坐。”

    田不礼笑道:“王上,马奶酒虽比不上赵酒,但饮之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赵王何喝了一樽,放下酒樽,问道:“主父,心中可亡了母后。”

    赵主父虽不知,王儿为何有此一问,但想到君夫人孟姚,让他眸色涌出凄楚,感伤道:“孤,昨夜梦见你母后。她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女子。孤,岂能忘之。”

    赵王何又喝了一樽酒,压住心中涌出地不快,“主父还记得母后,孩儿着实欣慰。”

    “不说这些悲伤之事了。”赵主父眸色含有泪光,“王儿、章儿,来我们父子三人,举樽恭迎。”

    赵主父放下酒樽之后,越发感伤,“孤,年过四旬,虽是壮年,但也觉得力不从心。赵国的江山,孤就交给你们了。何儿,章儿,你们要相扶相持,守住赵国的江山。”

    赵王何举樽道:“孩儿,会守住赵国的江山。”

    代安君也道:“孩儿,会辅佐何弟,守住赵国的江山。”

    赵王何语调随意地问道:“章哥哥,有没有想过取代我。”

    代安君大笑道:“宁做一将军,不做一国君。我啊!向往策马扬鞭,征战疆场。”

    赵主父再次举起酒樽,笑道:“章儿,何儿,我们再迎一樽。”

    赵王何、代安君,举樽共饮。

    赵主父放下酒樽,含笑道:“孤与章儿商议,出游沙丘。何儿,不妨与我们一同出游。”

    赵王何问道:“主父,莫非忘了。帝辛,因沙丘亡国。此处也是困龙之地。”

    “帝辛亡国是不错,但非沙丘之因。若非帝辛远征东夷,朝歌兵力薄弱。周武王岂能,挑战帝辛。帝辛征东夷,开疆拓土,也算是一代君王。可惜,上天不怜惜他。”赵主父笑道:“孤,连北胡能为之所用,岂怕沙丘。纵使沙丘是困龙之地,孤,何惧之。”

    “沙丘除了纣王的酒池肉林,还有许多自然、人文风景,可谓是美不胜收。”田不礼恭维道:“沙丘虽有困龙之称,岂能困住赵主父。”

    赵主父大笑道:“不错。孤不是帝辛。沙丘,岂能困得住孤。孤也想去看看,沙丘究竟有何美景,竟然让帝辛,酒池肉林,流连忘返,以至于误国亡家。孤,此次出游,也是为了寻找一块风水宝地。孤,年过四十,也该为以后的事,早点打算。”

    赵王何拜道:“主父打算前往沙丘,孩儿,自当作陪。但,国政繁多,又该交给何人。”

    赵主父笑道:“我们不过去几日就回。国政之事,交给大司寇处置。”

    “主父,如此说了。”赵王何又拜道:“孩儿,自当同去。”

    翌日,赵王何在丛台宫举行朝会,并将国政要事,交给公子成、李兑等人。又过了一日,赵主父、赵王何、代安君等人,出游沙丘。此地,地势平衍,土壤概系沙质,到处堆积成丘,故名沙丘。因数百年前,纣王再次酒池肉林,寻欢作乐,更让此地,名声大噪。

    夜幕十分,众人抵达沙丘行宫。

    赵主父、赵王何、代安君、肥义、田不礼等人举行简单酒宴,便各自安寝。众人劳累许多日,养精蓄锐,大肆游玩一番。酒宴结束,赵主父和代安君身居一宫,赵王何身居一宫。肥义、田不礼等重臣则被安居在另外一处。

    肥义前往休息之所,一人前来道:“相伴有人求见。”

    肥义心想这么晚了谁会来见自己,加快脚步赶了回去。

    李兑见肥义看着自己的表情,充满惊骇,问道:“相伴看见我,是否很不高兴。”

    肥义问道:“赵主父不是命大司寇和你留守邯郸。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兑飘了一句话过来道:“我奉王上之令,特来勤王。”

    “勤王?”肥义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和相邦交情深厚,不想看着相邦,稀里糊涂在这场政变之中死去。”李兑平静地说道:“相邦,你若支持王上,定能活命。”

    肥义问道:“你们是想叛乱不成。”

    “是又如何。”

    “你…”肥义抽出长剑,剑指李兑,喝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我们拥护王上,岂是乱臣贼子。我们是勤王、平叛的大功臣。”

    “胡说。王上,敬爱父兄,岂会发动宫变。”肥义怒道:“王上定是受了你们蒙骗和挑拨。”

    “赵主父败局已定。相邦,你又何必为了赵主父去送死。”

    “李兑,我没想到你会是如此小人,竟然图谋赵主父,敢发动政变。”

    “相邦,你还没有清醒。”李兑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辅佐王上是大义。主父弄权,国人多怨。主父不死,赵国难安。王上,岂能容得下赵主父。”

    “你们以王上之名,行反叛之事。你们可知瞒过王上,瞒过其他人。但你们瞒不过我。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奸计得逞。”

    “相邦不忠于王上,唯有死。”

    “我去见王上。”肥义怒喝道:“我要阻止这场政变发生。”

    “来不及了。”李兑击掌,进来几名黑衣卫,“相邦,话我已经多说了。你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你想干什么。”

    “借你的人头一用。”

    “你…”

    “不错。”李兑见他猜到了自己的心意,坦然道:“你就是这场政变的起始点。你死了,我们就可以栽赃嫁祸代安君。我们便可以名正言顺,以平叛之名,兵围主父宫。相邦一生为国,鞠躬尽瘁。你死后,我们会以功臣的名义,厚葬你。”

    “李兑,你陷害代安君,兵围主父宫。你就不怕天下人骂你。”

    “我在告诉你一句。”李兑冷声道:“王上为何如此恨赵主父,甚至,他们父子兵戎相见,皆是我的功劳。”

    “我不信。”

    “你看,这是什么。”李兑掏出物件,递给肥义。

    肥义惊道:“这是王上调动大军的虎符,为何在你这里。”

    “现在,你相信了。”李兑收好虎符,“王上对赵主父之恨,有多浓烈。否则,王上也不会将虎符给我,让我调动四邑之军,兵围主父宫。相邦,知道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相邦,你我共事多年,我也不想看着你死去。我曾问你,赵主父、王上、代安君,你选择谁。既然你不想辜负赵主父,也不想辜负王上。我就成全你的英明。”

    “我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李兑担心,迟则生变,喝斥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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