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本是轻抚着桌上的莲纹青花茶盅上的浮花,闻言手指突然一紧,看着秦筠脸上溢于言表的厌恶,指尖在杯面刮过,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秦筠怔了怔,连忙上去拉住了赵邺的手,见他指甲壳内里红了一圈,下意识吹了吹。
“皇兄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见茶杯被拉出一道痕迹,浮花都被扣掉了一小块瓷,秦筠没受伤看着都觉得手疼,赵邺那么大年纪了无聊竟然会喜欢扣东西玩。
“对小孩产生欲-望真恶心。”赵邺声音低哑,平铺直叙,像是赞同秦筠的话,又像是藏了一些其他的内容。
秦筠没发觉,看着赵邺的手指犯难,赵邺难得来见她一次就负了伤,要是他回去越想越不高兴,又为难她怎么办。
“王府里有个早些年退下来的太医住着,我让人传他过来给皇兄看看。”
秦筠松手赵邺的手腕,却被他反手一抓,顿时不解地看着他。
赵邺漆黑如深夜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秦筠,五六年的时间,她虽然身体抽长,但眉目间依然能看见当年团子模样的稚幼。
不断在梦中侵犯年幼时的她,她若是知道是不是也觉得恶心至极。
别说是她,便是他每次回想都觉得胃液翻滚。
但在反胃中,却有他无法忽视的渴望,一丝丝的积累,就像是看似平静无波的河流,谁晓得某一日会不会因为多一毫的水量,便喷涌爆发。
“含住。”赵邺对上秦筠迷惑不解的目光,低哑的声音带着引诱的勾子,混着让人全身发热的欲,“含住朕就不疼了。”
急切模糊的诉求,让人分不清他疼的是手,还是身体的哪一处疼得难以忍受。
“啊?”
微张的粉色唇瓣,大约柔软的可以化了他的指尖。
赵邺收回了手,敛下发红的眸底:“唤太医来罢。”
秦筠呆愣愣地往门口走,走了几步突然反应过了,回头大笑了起来:“皇兄刚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臣弟太蠢,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赵邺睨了她一眼,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
秦筠摸了摸鼻子,不过是捧场晚了点,至于这样吗。
太医看了赵邺的手,虽然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伤,也战战兢兢的给赵邺裹了一大层的药,要不是赵邺不耐烦还打算开药,让他喝上两盅。
秦筠看到赵邺裹了层层白布的手指,愧疚道:“劳皇兄来看我,竟然还害皇兄负了伤。”
“嗯。”赵邺没有客气反驳的意思,“朕不该来。”
这也太严重了吧,秦筠心中惴惴:“等会臣弟就吩咐人把那套茶具给砸成碎片。”
“你觉得朕在死物计较?”赵邺眼神冰冷,仿佛她只要说出个是,他的手就要在她脖子上放着了。
秦筠猛地摇头:“皇兄深明大义,怎么可能跟一套茶具计较,臣弟不砸不砸了。”
“呵。”
正好此时有人通报王家人登门求见,赵邺眯了眯眼,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传他们进来。”
秦筠该庆幸,王家人来的正好,让赵邺憋着的一肚火气有地可发。
跪在底下的侍卫不知道陛下为什么重复的问了他几遍这句话,但是他每问一遍,他的嗓子就跟着紧缩一圈,到了这次竟然抖得发不出声。
“说话!”赵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侍卫吓得头紧紧贴在了地上,跟说不出话来。
赵邺眼角的戾气的浓郁,宛如煞神。
像是需要一遍遍的被现实嘲弄,回头死心,又像是想被着一次次的侮辱,冲破那最后一层禁忌。
赵邺垂下的手因为紧握而泛白,某种想法在侍卫的脑中一闪而过,艰难道:“苗……苗府的女眷申时就已经散了,王爷过去只是……”
侍卫打了一个顿,冷汗湿了全身,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他此时是不是就跟死人无异。
大殿安静的只能听到侍卫克制不住放大的呼吸声。
须臾,赵邺陡然笑出了声,觉得自己的模样可笑,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畏畏缩缩,折腾自己的蠢货。
微哑的笑声带着愉悦,却让底下的侍卫身体抖得更厉害,觉着陛下突如其来的高兴,比他绷着脸更让人胆颤心惊。
……
此时秦筠还不晓得自己快逼疯自个的皇兄,正后悔着来了夜游。
苗府包了清昆湖的一面,湖面上画舫一个比一个华丽,其中乐曲混着调笑嗔声不断,想就知道他们已经玩到了什么程度。
“王爷,小的这就去把我家主子找来。”
“不必了,本王逛逛就回去。”那么多艘游船找要找到什么时候,更何况这里头的公子估计都抱着女人在成其好事,她不怕打断别人的好事只是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