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想撒泼胡闹,折一折台骀的威风,可没想着和他口舌之争。既然说不过,吕茂一挥手,仗着人多,招呼一帮子人开始搞破坏。一边打砸,一边说:“这个是我置办的,那个是我在哪哪哪买的,这府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听吕茂这么一说,台骀也是无奈,南皮就这么一个县府大堂,郡治县治都在一起,这么说来,这吕茂对这里还是用情颇深啊。但是不管怎么说,你对我不敬,我若不严惩你,就难以服众。
见台骀冷眼旁观,一班旧同僚还悄悄给自己使眼色,似是赞扬自己,吕茂越发兴起。正要招呼众人往县堂上冲去,不打这毛头小子一顿不解他心中气,料是打了他也是白打,就他带来的这么丁点人还能怎么着?就是朝廷知道了也管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来。吕茂越想越是得意,仿佛此刻他就是战场上得胜的将军,对面台骀马上就要变成他的手下败将了,以后不说渤海郡,至少整个南皮,还不是他吕茂说了算!
说到底,吕茂一是欺台骀年轻,二是想他强龙再强,也难压自己这条地头蛇吧。可惜他想错了,这样胡闹就得要付出代价,而代价就是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台骀狠拍惊堂木,往前冲的众人一滞,只听台骀大喝道:“拿下贼首,攻打郡府,无视王威,杀无赦!”
四下里顿时窜出数十手持利刃的壮汉,龚都也当即冲出,挡在台骀身前,仿佛一堵墙一般。冲出的壮汉们目标很明确,眨眼间就将吕茂给控制住了。吕茂如遭雷击,正在思索着是不是该放下面子求饶,但一时又难以咽下这口气,不想在旧日同僚面前丢了面子。正在想着,只见台骀身前的大汉手搭在腰间佩刀上凶神恶煞地朝自己走来,直吓得是两股颤颤,话都含糊不清了。
龚都看吕茂不爽多时,哪里肯给他求饶的机会,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剑,直接削下来了吕茂的头颅。身边的鬼卞将滴溜溜乱滚的头颅捡起,交给了龚都。龚都接过头颅,转身对着堂内诸人,高举起来,威风凛凛,仿佛一尊杀神。可怜正玩得兴起的吕茂就这样一命呜呼,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成为了台骀手下的第一缕亡魂。
打砸的正起劲的一群杂役家丁一看周围突然出来这么多人,吕茂从被zhì fú到被杀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那硕大的头也正被龚都提在手里,顿时扔下手中的家伙什,四散逃窜。
台骀挥了挥手,鬼卞让开一条路,看着这群人抱头鼠窜。原来这一切都在台骀的算计之内,自打来到县府,看到人员不齐,台骀就已经策划了这一切。
“这真是一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主啊!”堂内的所有人心中只有这一个声音。谁都知道,这吕茂罪不至死,最后却硬是被逼上了死路。也不能说是逼,算是被台骀送上了死路,偏偏台骀的做法又无可指摘。
看到这血腥一幕,很多人忍着心中的呕吐感开完了这次晨会。
晨会之上,台骀任命董昭为功曹从事,暂代南皮县令,主人事选拔考核,即日起选拔官吏,优者擢升,劣者淘汰。黄就为都官从事,主察举百官犯法者,持剑巡游四方,掌杀伐之权。卞喜为兵曹从事,即日起招募兵丁;龚都为府门亭长,尽守卫职责,暂代南皮县尉。虽然郭典所长在于法律,但是更为紧要的簿曹从事空缺,只好暂由税法同样通晓的郭典dài lǐ。
郭典不愿为汉官,只愿干实事,要不然郡丞非郭典莫属。台骀可不放心将一郡的钱粮簿书交给一个自己一点不了解的人,这也是昨晚他们协商的结果。
台骀又令黄就每到一地,便先晓谕各县、里,明令:凡受赃一百万以上不自首者,没收全部家产;凡隐匿不报者,一但查出,则派官吏拆屋伐树,填井夷灶。以此先劫富以济库府。
屏退了龚都几人,回到卧室的台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瘫坐在卧榻之上,汗湿的后背传来阵阵冰凉。不过总体来说,对自己的发挥,台骀很是满意。一切,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