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庆坏笑一声说:十招之后,每多一招,收二两银子,不接受赊账。
十招,韩老幺和马庆交手,从来挺不过十招去。他抽完签后就知道是挺不过这一轮了。他有自知之明,四人之中,除了实力不明的曾敢为外,他对上谁都不是个凳儿。现在看来,曾敢为能和李武雄过上这么多招,他的实力应该也在自己之上。但跟马庆对垒,至少能保证自己不用受什么皮肉之苦,顶多就是被踢出场而已。可看到主位上端坐着的韩督刑,老幺心里还是有点小小不甘心。他知道,在青江的年轻一辈之中,未必就找不出比自己厉害的人物来,而自己最后进了这四人的名单,哥哥肯定费了不少力气。
诶,学艺不精,又怪得了谁。韩老幺从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了荷包从中摸出了一把散碎银子,反复清点,数出了二十一两七钱。
马庆侧目,说道:你这小子,我一个月俸禄也才八两,你哪来这么多钱。
韩老幺苦着个脸,说:知道大哥也来打擂,我就知道今天又要花钱了。你看,这回真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马庆哼了一声,说:你少来,这是你第几次说这是全部家当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韩督刑深居简出,一钱银子都不舍得花,最后所有的俸银都流进了你口袋。
韩老幺说:你看,我也是一钱银子都不舍得花,最后都进你口袋了。
马庆说:报应不爽啊!哈哈,来来来,我给你打个折,送你满三十招,你觉得怎么样?正说着话,就悄悄地把韩老幺的荷包顺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韩老幺有点小后悔,可钱肯定拿不回来了,苦着脸说道:大哥,你可得装得像一点儿啊。还有别打脸啊。
马庆看着韩老幺枯瘦蜡黄的脸颊,撅起嘴唇尽量不出言嘲讽。
一直标榜公正的马阔肯定想不到,自己钦点的两名小将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索贿受贿,丝毫没把法纪放在眼里。但好在马庆的动作并不大,众人又被台上两座雕像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话说曾敢为耐性的确不如李武雄,虽找不到破敌之法,还是忍不住动了手。他双戟在手,招式更显凌厉,横扫直刺绵绵不绝,比徒手时流畅得不止一星半点。看来他的本命修习是以兵器为媒,而不是淬体强骨之术。他握着的黄铜色短戟也不是凡品,砍在烈火凝成的火刀之上,也不见有软化崩坏。曾敢为力气不小,出招又不讨巧,重在凶狠有力。若是李武雄处于攻势,还能占着上风,压制着曾敢为使不出力气;可由于眼力不济,他只能被动防守;腕、肘被势大力沉的短戟砍得发麻酥软。更不消说,火刀乃是元气凝成,李武雄周天不畅后继乏力,久战肯定要落下乘。
过了三十几招,李武雄终于支持不住,被曾敢为找着一个空当,一戟削中背部。伤口很浅,甚至血也没有流出来,只是一声脆响,衣服被卸开一道大口子。
满座哗然,不料这强弱最悬殊的一局竟是这么开场。主位上的各姓主事虽然沉默,表情却很精彩。李哥舒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满面春风一下落在了冰窖里,手里的茶杯被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