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称大盾为蔽木户,善守无双。
------------李唯手札
马庆还罩着宽大的外衫,走时不忘拍拍小唯的脑袋说:
看这三个人,争第二还这么拼命。
悠闲自若的神态,好似青江最强已经在囊中。实际上,马庆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自从那夜醉酒之后,他体内的能量不知何缘由,已经强横到一个很难预估的状态。而且经过白有贵和马阔的调理,他已逐渐能控制这股妙手偶得的天赐之物,现在只需一个强劲的敌人来助自己将它融会贯通,再试探一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
修行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把水倒进一个量瓶,其中的深浅可以一目了然。
就像你无法看穿他人的境界一样,修行者对自己能力的认知也很粗浅,这也是为何小唯双眼如此珍贵。可惜小唯望气之术还很粗浅,所以对马庆而言,一个来自外界的参照就尤为重要。
韩老幺没资格作那个参照,李武雄却可以。
原先马庆一直以为李武雄的境界难以企及,即使他的修为大进,也只敢抱着切磋求教的心思。行必败的对决,马庆自然提不起什么求胜之心。
可曾敢为却硬生生地将他拖下了神坛。虽然最后关头曾敢为还是被打败,虽然自始至终带夜刀都没有出鞘,虽然李武雄的右手一直藏在身后,但曾敢为却是打中了他,削掉了他的衣服。如果曾敢为能,我马庆又何妨一试!
这种求战求胜的冲动,随着他站上了擂台愈发的强烈。
台下的观众听闻说书先生口中“单骑退白马”的马庆就在眼前,崇拜狂热之尖叫、呼和声排山倒海而来。可往日里督刑队行事都是一帮小弟齐齐明甲亮刀,百姓们从来都是敬而远之,所以马庆是个什么模样,却并不是人人知道。只是听见司仪嘶哑的嗓子隐约喊出过马庆的名字,又有闲人一起哄,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天神转世已经上了擂台。
众人朝圣一般嘶吼。
马庆沉默地站在台上,那股求胜求战的冲动强烈到无法附加。他的手掌捏成拳头,再摊开,再捏起,再摊开…胸腔里那颗心脏如同一方战鼓一样,隆隆作响;马庆深深的吸气呼气,尽量安抚一下那股想和李武雄畅快打上一架的念头,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就好。”
司仪还在布拉布拉宣讲着道义和规则,马庆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即使计时的水漏打开时,马庆还是低着头,浑然不觉。韩老幺可不管,干瘦如猴的他挥舞着一把宽大厚重的金板斧冲锋过来。
韩老幺心里有数,马庆肯定会等他耍完三十招,于是他一上手就挑了看起来最威武的招式,而非保守实用的。冲刺之中,他耍了八字花儿,大斧映着日照闪耀出绚丽的金光,然后顺势一掷,金斧急速旋转,如同一轮绚烂地夕阳一般斜切向马庆。
马庆似乎还在低头想着事情,突然眉头一皱,像感受到了一些很难受的氛围,自然而然地往旁边迈了一步,就恰恰躲过了。金光在马庆面前一闪而过,顿时将他惊醒。一刹那,马庆陡然捏紧了拳头。
韩老幺不紧不慢,双手并起有模有样地掐诀念咒。随着他的毫无意义的碎碎念,他运起元气引导着金斧回旋。马庆看着跟木桩一样的韩老幺,暗呸一声:妈的,敢阴我,一个踏步就到了韩老幺面前,照着鼻子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