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在这种时候问,注定太傻。
但是宁渺萱心善,决定还是让谢凌风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浔意楼,做天下生意。”
话音落,为首的那黑衣人手一动,谢凌风吃痛,身子不受控制的朝着后面摔去。
视线有些模糊,可模糊中,似乎又看见月亮出来了。
沐浴着月光,宁渺萱头发松散,一点点的朝着他走了过来,眼中一片清明,比这清冷的夜还要多积分寒意。
“你,你要杀了我?”
败局已成,谢凌风知道自己再无机会得胜。
浔意楼,做的是天下的生意。
是啊,天下,生意。
所以,得浔意楼,天下已在手。
出乎意料的,宁渺萱只扔了个东西在地上,道:“死容易,活,太难。”
说罢,转身离开。
而地上,郝然扔着一把玄铁锁。
没有钥匙的锁。
南境的天,瞬间就变了。
前两日还被谢凌风霸占的城楼,转眼就又恢复到了宁渺萱的手上。
屋子里,药味弥漫,散之不去。
邱叶舟急的绝世了好几天,不敢离开宁渺萱的屋子半步。
老奴等浔意楼中人也守在床前,寸步不离。
“怎么办,怎么办?”
“要是念几句怎么办,宁渺萱就能醒过来的话,本公子愿意念一辈子。”
邱叶舟颓然的从床前爬起来,青色的胡子茬已经冒了出来。
“按理说,药没问题,应当能醒,为何醒不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跟她说了什么?”
突然,邱叶舟像想起了什么般,突然扭头盯着老奴,一字一句道。
他总觉得这些日子,哪里不对,但是说起来,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如今想来,是祈羽睿的书信这两日并没有送到他这里。
往日祈羽睿的书信都会寄两份,叮嘱他照料宁渺萱,可这几日,倒是没了音信。
难道,是西胡那边
邱叶舟的腿猛地一软,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奴,问道:“祈羽睿,怎么了?”
老奴的眸子瞬间通红,哽咽道:“西胡那边来信,说主子已经,已经”
“难怪,难怪了,宁渺萱对他情深至此,若是知晓这个消息,必然难以挺过去。”
“不行,主子将少夫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更何况,少夫人还怀有身孕。如今可怎么办是好?”
两人蹲在门口,一个比一个更愁眉苦脸。
床上的宁渺萱安安静静的躺着,脸色差的像是死人般。
脸颊凹进去了不少,短短几日,瘦了许多。
“其实,我也一度认为,世道不公,祈羽睿这样的人,即便是男人,都不禁觉得心疼。怎么会这样”
邱叶舟提到这三个字时,突然听见屋内似乎有人轻声随着他叫了声祈羽睿。
“宁渺萱!!”
邱叶舟拔腿一头冲了进去,可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躺在床上。
“姐姐,面”
门口,一声细腻的呼唤,邱叶舟扭头,看见一个浑身白花花的人端着一个碗从门口进来。
“白无常?”
“长宁,你这是做什么?”
还是老奴眼光较好,一眼便认出了门口的人是长宁。
只是这一身跟掉进了面缸般的模样,着实是让人汗颜。
邱叶舟捂着额头,哭笑不得道:“长宁,别人煮面就煮面,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和了一起煮?”
长宁哼了声,让开两人,乖巧的端着面走到床边,然后将面放在一旁,虽然长宁这一身模样不敢恭维,可那面,好歹是看得过去的。
“师傅说,姐姐喜辣,要多放辣。”
“师傅教长宁,姐姐,贪睡。”
“师傅教长宁,姐姐怕痒。”
“师傅教长宁,姐姐爱吃肉,香。”
“姐姐睡,长宁乖。“
纵然不懂得什么是生死,可长宁却依旧红了眼,趴在床前,可怜兮兮的看着床上的人。
“长宁,听我说,”邱叶舟突然靠近长宁,虽然被长宁小盆友一个反锁手给拿住,但是好在长宁也是知道好坏的人,倒是不曾用力。
邱叶舟无奈的掰开长宁的手指,然后柔声道:“乖,长宁,听哥哥说,你就在你姐姐耳边,念你师傅的名字,你就一直念他的名字,等你姐姐醒来好不好?”
长宁一听,立马点头,“大叔,姐姐吃面。”
大,大叔?
这臭小子占他便宜?
邱叶舟活到这么大,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占了。
不过,尽管如此,长宁却真的乖巧的站旁边一直念叨着祈羽睿交代的那些话。
“师傅教,姐姐不踢被。”
“师傅教,姐姐吃饭饭。”
“师傅教”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宁的声音都哑了,床上的人,忽然猛地一头坐起,头发披散,眼间通红,双手紧握。
“姐”
“啊萱?”
“少夫人?”
屋子里的人看到宁渺萱这般模样,都是半喜半忧。
因为宁渺萱的头发一瞬之间,尽数变白。
原来,白头不是传说。
“老奴,我要,攻破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