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张小华处心积虑想要用来要挟阮瞻的秘密武器,就这么被安全的收了回来。
阮瞻轻蹙着眉,知道自己这一番设计没有一点逃过父亲的眼睛,那么父亲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现在来救这一对妖童,难道这一切是他背后策划的?
“不是我。”阮父好像知道阮瞻心中所想,直接回答他,“我的死也不是他们造成的,我只是偶然经过溪头店,旧疾复发,暴尸荒野而已。”他苦笑一下。
偶然吗?这也太巧合了!
阮瞻并不相信,事实上他对父亲第一次诈死也是疑惑在心,可是他不问。这是他从小就有的觉悟,假如父亲想要告诉他的,自会告诉他的,否则问也没有用!
“那么,伯父,您为什么诈死?您一定有苦衷对不对?告诉我们,我们大家一起解决。而且这一次――”包大同代阮瞻问出心中的疑问。
果然,阮父没有解释,只是笑笑说,“这一次我是真的死了。所以,我要走了,阴阳两隔,这样相见本就是违了天道,你们好自为之吧!”他说着转身就走。
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不过三个是要挽留,只有阮瞻一个人重复着那句话,“你走,把他们给我!”
他说得倔强,可是那个走字却说得无比艰难!
阮父好似没听到,继续向前走,两手拖着两个小黑影,像扯着两块碎布一样。
不知被什么催促着,四个人全追了上去。
“站住!”阮瞻跑得最快,在相隔两米远的时候大喊一声,同时以血木剑指向父亲的背影。登时,血木剑红光大盛,像被一个巨大的红色光球包围一样,把方圆几米的地方全照亮了,同时因为剧烈抖动,发出了‘嗡嗡’声。
阮瞻和包大同几乎同时震惊得呆住了!
血木剑是有灵性的宝物,如果遇到平凡善良的魂魄,只是略有红光罢了,遇到恶灵时闪现的红光就会比较大,魂体越是恶毒和凶邪,红光就会越盛。而自从阮瞻完全能够驾驭血木剑以来,这剑还没有一次迸现过这么耀目的红光呢!
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这对妖童的阴邪吗?可是以前血木剑在对上这对妖童时也没有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是父亲吗?不,不可能!这么大的光芒,证明剑所指的是大恶之人!
大恶之人?他是吗?不,绝不可能!父亲可能抛弃他,也可能为了不知什么原因诈死,但他绝不是个坏人!
阮瞻在今晚第三次呆在当地,不仅是他,包大同和万里也不能相信。
阮父慢慢转过身来,“你一定要把这两个孩子逼入绝境吗?”
“留下!”阮瞻几乎从喉咙中哽出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要留父亲还是那两个妖童。
“若我不同意呢?”
阮瞻不说话,只是把剑反手挡在身后,直向父亲冲过去,左手虚空画符,向下猛抓下去,同时叫了一声包大同的名子。
包大同似有些为难,不过还是抄上了阮父的后路,双手用上五行禁法,但却闪开阮父,只对着那两个妖童动手。
见他们的来势,阮父微微一笑,“两个小子,学得还不错。”语意欣慰,但动作不缓,身影随意变幻着大小,只一缩就闪开了阮瞻和包大同的两面夹攻,向另一个方向退去。
“伯父。”万里张开双手,拦住去路,“两父子有什么不好说呢。您也知道他那个脾气,不如您先把这两个妖孽留下,我保证先不处置他们,我们回头再说好不好?”
“你也拦我?”阮父顿了一顿,“是啊,你也学会了火手印了,可以帮他了啊!”
“伯父,慈悲多祸害!”万里苦劝,“他们执念已深,放了就会伤到无辜的人。”
“小子,让我试试你学的怎么样!”阮父不理万里的劝,直往前闯,万里没办法,只好使出半生不熟的火手印。
“不错,正适合你的特异体质。”阮父赞了一句,“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造化――”
话还没说完,后面的阮瞻和侧面的包大同又双双赶到。
阮瞻看似下手不留情,但血木剑一直背在身后,生恐误伤。可阮父左躲右闪,让他和包大同、万里三人联手都无法匹敌,何况老人手中还提着两个黑影,不禁渐渐急躁起来。
他在斗法时从不急躁,无论对手有多么强,无论局势多么不利,都冷静得可怕,此时却好像要证明什么似的,越打越急。
阮父暗中摇了摇头,突然加大了力量。一直,他只是在圈中左闪右避,这时施起法来,立即让三个人的身体都是一窒,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冰冻住。老人生前就不是凡人,现在成了魂魄,法力自然更盛,就连阮瞻也受不了那种冷意,打了个寒战,脚步像凝在地上一样。
趁这个时机,阮父冲出包围圈,又看了一眼在旁边插不上手的小夏,施施然向黑楼后走去,眼见着身影越来越透明,就要消失了!
假如他消失,那一对妖童也会跟着消失,那时候要想再找回来是根本办不到了。阮瞻情急之下,举起血木剑抛了出去。
也许是下意识的,他算计得极准,血木剑刚好可以越过父亲的头顶,拦住他的去路,而他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运用了小范围的时空扭曲术,一下迫到父亲的身后。
血木剑在空中时就感应到了下方的‘大恶’,在阮父的头顶红光暴涨,就算阮父生前死后都能力强大,也不禁缩低了身子,躲避开红光的光晕,但此时阮瞻也到了。
“你走,他们给我!”阮瞻执拗地第三次说出同样的话。
阮父一回头,就见阮瞻的风刃也已挥出,只是控制着没让风刃回击,这一回合,儿子竟然占了老子的上风。阮父一点也没有着恼,脸上反而露出了微笑,好像在教自己的儿子学习术法一样。
阮瞻只觉得心里和眼窝里都是一热,下面的招式没有使出来,只呆站着。
“你啊,个性还是没变,将来你的逢三之难,可怎么办?!”阮父说着,这一刻,阮瞻竟然在父亲眼中看到了爱怜的神色。那神色只有在他小时候,那个父亲施展夜风环的夜晚才见过。
他无语,但就在此刻,一直如破布一样吊垂着的张小华突然窜出了阮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