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百元大钞
找到何富贵并不难同,他正如阮瞻事先的猜测,就在金石镇里。他虽然一直在全国各地流窜参赌,但既然已经订了开发荒山的合同,想来他的主子会让他在家乡呆上一段时间,以帮助她们完成秘密的行动。也许在别人眼里,他是赌神,但在他主子的眼里,也不过一条狗罢了。
让阮瞻有些意外的是,那两个恶煞不可能不知道他会找来,可是竟然不躲,显然她们要做的事是非常重要的,重要到可以让她们冒险。
小心谨慎的,阮瞻先花了几天时间在镇上和山上逛了一大圈,然后在确定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到镇上打听情况,一听之下,整件事还真透着古怪。
在金石镇的镇民眼中,何富贵的暴富简直是个奇迹,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是因何而富,但既然没有人调查他,人们也只有羡慕的份儿。这在镇上造成了相当不良的影响,参赌的人骤然增多,每个人都想像何富贵一样一夜暴富。赌博之风过剩的结果,就是镇上的警方开始了严厉的禁赌活动,到现在反而一处地下赌庄也没有了。
而何富贵穷人乍富,自然大做奢华的派头,现在他原来的房址上正在盖一栋三层的洋楼,也不管冬季是否适宜盖房子。因为房子还没有盖好,他一直住在镇上最贵的旅店里,花钱如流水一样的乱买东西,有时候竟然派保镖邻县去采购。以前看不起他的人,现在没有一个不巴结他的,许多妙龄女郎也对他频施媚眼,渴望嫁给这个男人做续弦。这些愚蠢的女人只看到了金钱散发的光芒,看到何富贵开发荒山可能带来更大的财富,从没有想过,赌博带来的财富哪能够长久,也忘记了这个可耻的人曾经为了赌钱而卖掉自己的老婆。
对于荒山的开发,镇上的人倒是一致拥护,因为那毕竟带来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可以让他们赚到更多的钱。不过在阮瞻看来,何富贵的其它行为非常正常,他对那座铁头山的开发却着实让人摸不到头脑。
他不懂开矿,也明白中国的矿产因为在开发过程中的方法不科学而浪费严重,把许多还有很高价值的矿石当矿渣扔掉了。金石镇以前没有开过矿,因此没有任何设备。何富贵在设备还有到位的情况下,已经雇佣了镇民利用最原始的方式开矿了――爆炸,挖石头。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古时候的采石场。
更怪的是,他炸平了两个山峰的山头后也不把石头分类进行辨别,或者进行下一步工序,而是让人们把石头都扔到一道不太深,但却极其狭窄的山缝中。他只说那些石头不是所需要的矿石,但是只要担了石头去那里就有钱给,所以工人们好奇了一阵后就不再问了。
这座山虽然名为“铁头”山,但却不是一个圆圆的头状,而两个半圆的山包连在一起,从远处看像一个字体柔和的‘m’,而那道裂缝就是最中间的部分。阮瞻这时候真恨自己不懂风水,不明白他为什么帮那两个恶煞填上这道裂缝,可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山并不是聚集灵气之地。
那她们为什么要选在这里隐匿起来?难道他猜错了,她们并不是长期藏身在这里,而是要从这里得到什么?那么,她们要得到什么呢?
眼见天色已近午夜,阮瞻决定开始他的赌局。镇上的地下赌庄全部被取缔了,现成的赌局已经没有了,他决定直接上门来个一对一的对赌。其实这倒省了他的事,毕竟他不想这件事闹得太大,知道的人越少,对他越有利。而且通过时间不多的观察,阮瞻发现何富贵因为没有钱赌而难受之极,就和犯了毒瘾而没有毒品的人一样。就算是这镇上的地下赌庄还存在,面对着他这么个逢赌必胜的赌神,谁又敢接待他,和他赌钱呢?!
这两天,阮瞻看到何富贵弄了一个地称,闲极无聊的跑到石场和工人赌石块的斤两、还站在大街上和小孩子赌过往行人的下一个是男是女,赢了他的人,他会给一百块钱,但没有人赢过他!从这可以看出,何富贵想赌都要想疯了,只要他登门,何富贵必然会答应。至于那两个恶煞,他不会给她们反对的机会。
小夏说过,她们是附在何富贵的耳环上的,他猜那是她们的本命物,就是一开始就附着的东西,拿到那对耳环,会非常容易控制她们。何富贵是人,阮瞻不想打倒他抢东西,因为他还有四个保镖,那将是很费力的,也不想用法术迷倒他们,因为那会耗费功力,他可还要留着功力对付那对恶煞呢!所以,他和何富贵赌,就赌那对耳环。
背包里,有他带来的五万块钱,想想他和何大富翁比起来还真是寒酸,也就够赌一把的。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提醒自己一次也不能输,要把这位自入邪以来战无不胜的赌神赢个干净,可惜小夏看不到这场景。
想起小夏,阮瞻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柔情。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他要借这两个恶煞的口找到父亲的下落,问明白父亲有什么苦衷,还要问清逢三之难是怎么回事。他舍不下她,所以他不能安静的面对命运,非要找出度过死劫的办法不可!
蓦地,他感觉出一丝阴气从对面袭来,不厉害,但是怨气很浓。此时他正走在一条小巷里,穿过这条小巷,就是镇上最高级的旅店里。他停下了脚步,却没有抬头,月光下斑驳的树影里,一条黑影在树枝上摇摇晃晃的,如同垂死的蛾子,凄惨而又可怖。
“别作怪!”他冷冷地说,“没有用的。”
一阵风吹起,地上的一张废纸被吹向了半空,从那个吊在树枝上的女人身影中穿过,那女人歪过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我知道你是何富贵的老婆,但你这样报不了仇的,伤害的不过是无辜的人,这样你的怨气只能越来越浓,于你有害无利。”阮瞻的声调仍然淡淡的。
可能看出了阮瞻不是凡人,也知道阮瞻是为何富贵而来,这吊死鬼像一片枯叶一样从树上飘落,跑倒在阮瞻面前,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声音在小巷里听来格外凄厉和阴森。
阮瞻随便一挥后,把她的哭声围在结界之内,免得引人注目,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