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之下,我依旧被吊在铁柱之上,身下是炽热的火炉。
汗水从我的脸颊顺流而下,眼睛被蛰得不敢睁开,全身发麻,痛苦不堪,我感觉自己快要被点燃了。
此时,叶楠正被关在黑漆漆的囚室之中,她安静的像一片树叶,坐在囚室的角落,眼神呆滞,表情木讷,平日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没有一点光泽,人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可即便如此,叶楠却依然没有选择去躺下休息,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也很想捋捋近来发生的事情,可是她什么都不敢去想,一想到师傅,她那颗心,便是一阵剧烈的颤动!
天宇开始走动人情,他四处托人,能救出来一个是一个。
他首先找到的是贾武师,希望他能将叶楠先放了。
谁知贾武师不但不放人,反把天宇训斥一顿,说他身为一社之长,尤其是近来,从不操心自己的本职事务,却跑来给一个有罪之人求情,真是岂有此理。
天宇只好灰溜溜走出训导处。
从训导处出来,天宇去了趟武府的囚室,给叶楠送了一些生活用品,并告诉叶楠,他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叶楠一直没有说话,对天宇所有的承诺都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最后,在天宇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叶楠才开问道:“子川现在处境如何?”
天宇眉头一皱,说道:“不是很乐观,被吊在神仙锁上快有一个时辰了。”
叶楠本想再问问什么,可欲言又止,将脑袋轻轻靠在墙上,然后一言不发。
中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祭坛中央,铁柱之上的我,已经严重脱水。
脸上不再流汗,估计早已没汗可流。
我全身滚烫,干裂的嘴唇上,是打着卷的死皮,因此暴露出来粉嫩的ròu sè,不久,便又被烤得紫黑紫黑。
月郎和宇夕同时冲上了祭坛。
却被那两个烧炭的火夫,双双拦住。
月郎问道:“不是说可以上去救人吗?”
那两人说:“是可以,但时辰未到!”
宇夕气愤的说:“什么时辰,这都是谁规定的!”
其中一人,指了指香炉内才燃了一半的香,说道:“此香没燃尽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神仙锁!”
宇夕打算硬闯,却被月郎一把拦住,月郎很清楚,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两个看似火夫的人,却是那个贾学正一手带出来的心腹!武艺之高,自不必多说,要不然也不会把他两留在这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月郎和宇夕在祭坛下焦急的等待。
他们恨不能那炷香瞬间就能燃尽。
宇夕满眼含泪,来回踱步。
李大头带着五六个人匆匆赶来,见他们的副帮主被绑在高杆之上,二话不说,就冲上了祭坛,然后被两个火夫一脚送到了祭坛下面。
李大头破口大骂,可两个火夫根本不去理他。
我被太阳晒得焦头烂额,被火炉烤得外焦里嫩。
我已接近昏迷,**辣的太阳下,火辣辣的炉碳上,我两眼发黑,三魂丢了两魂,七魄剩下一魄,脑海里闪出无数的画面:
山路不平,我一路屁颠屁颠跑到聚贤庄……
一路上,景色甚好,杨柳也还飘飘,天边是一大片的夕阳……
师傅把我倒吊着提在半空,骂道:再喊!再喊就将你丢掉喂狼……
洛浅挽着师傅,静静地站在浮醒人家的门外,眼神黝黑透亮……
夜色昏暗,我牵着马,习习凉风,微微吹起马背上叶楠的发丝……
……
终于,那炷香燃尽了!
月郎宇夕李大头,像久困的猛兽一样冲上祭坛!
李大头高声喊道:“快快快!再晚人就没救了!“
有人拿过一个木墩放在地上,月郎踩着木墩,上来就去拽我胸前的蝴蝶结。
他一把抓住我胸前的绳子,猛一用力,便往下拽。
然后是一声惨叫,月郎从木墩上摔了下去!
再看月郎的那只手,已经鲜血淋淋。
谁也没想到,神仙锁的绳子上,竟然布满了倒刺!
倒刺小到肉眼几乎看不见,但它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夜星,它能在勒住人的同时刺进人的**,它同样能把前来解绳的双手给刺烂!
月郎握住血淋淋的手喊道:“小心,绳上有刺!“
百米之外的凉棚下,花蜘蛛在几个人的服侍下,正喝着凉茶,他抬眼往祭坛上看去,然后嘴角上翘,得意地笑了。
宇夕不肯罢休,站在木墩之上,先是拔下了我嘴里的粗布,然后叫人拿过水来,往我的嘴唇轻轻蘸了几下。
我那干裂的嘴唇,碰到水后,突然的就是一种刺骨的疼痛,快要昏迷的我,渐渐苏醒,但两眼仍是迷离。
宇夕用衣襟裹住自己的双手,去解绳索。
可是半天的功夫,不但没解开,反把自己的手弄得血流不止。
宇夕着急地哭了,泪水打在血手之上,斑斑点点。
她越是着急,便越是使劲,手自然越是伤痕累累。
而这条神仙锁,也越是勒得紧。
宇夕情绪失控,几乎不去管自己的双手,开始疯狂地拉动绳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