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景霄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勉强笑道:“在下无碍,疗伤就不必了。技不如人,如此也怨不得他人。只是不知阁下便是当朝皇子,恕在下眼拙了,只是不知皇子如何得知在下名字的?”
“昨日在城西佣兵公会前有幸得见一面,想必秦瑜兄没有注意吧。”
“呵呵,那在下便就此告辞了,皇子殿下,后会有期。”秦瑜拱手道。
说完,秦瑜便扶着胸口,略显踉跄地离开了。
景霄看着秦瑜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怪异,对于此人,他总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时,一旁的侍卫才上前,跪拜行礼道:“属下不知皇子殿下在此,还请殿下恕罪。”
景霄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
“那属下便护送殿下回宫吧。”
景霄点了点头。
“对了,你可知道刚才那人?”路上,景霄在马上问道。
“殿下可是说的秦瑜此人?”侍卫答。
“正是此人,我总觉得此人颇有些神秘。”景霄沉吟道。
“要说起此人,在城西可谓是赫赫有名的。”侍卫答道,“此人在城西的佣兵公会之中,是近两年才崛起的‘鱼龙佣兵团’团长。秦瑜与其胞弟秦隆创建了这个佣兵团,两年中实力日益壮大,就连一些老牌的佣兵团也不放在眼中,在风都佣兵公会中名气很大。
据说秦瑜此人攻于心计,谋略甚是高明;而其胞弟秦隆却是一个修炼者,实力强横,所以‘玉龙佣兵团’才会如此强势。”侍卫想了想道。
“而且据说秦瑜为人睚眦必报,一般得罪了他们兄弟二人,日子都不会好过的。想必就算是杨家的那位公子,以后出城的话,也要多加小心一二了。”另一名侍卫插嘴道。
杨家的那位公子说的就是刚才对秦瑜出手的杨震了,不知秦瑜此人会不会有如此胆量敢对当朝国相的爱子出手景霄想道。
当夜,文华殿中一片寂静,连其中通明的灯火摇曳的声音都能听到一般。
景霄无神地坐在窗前,几日前毫无波澜的内心,就在这几日里接连发生的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事情中,变得无比凌乱。
就在景霄思绪乱飞之时,一道身影鬼魅般地划过黑夜,出现在了窗口,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有些懒散地坐在窗台上看着景霄。
景霄无奈地看着眼前来人道:“暗夜叔叔,您下次可不可以出些声音,或是走门的”
“呵呵,那样还要人通报,麻烦至极。”暗夜从窗户跳进屋内,笑道。
“暗夜叔叔前来可有什么事吗?”景霄问道。
“今日下午凌家突然入宫面见你父亲,你父亲便将我传唤了去,一直无暇,现在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暗夜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道。
“回宫之后便治疗过了,又服下了伤药,现在已无大碍,承蒙暗夜叔叔挂念。”
“呵呵,你是不是有些怪我今日在罗乌山脉中没来得及救下你。”暗夜笑道。
“霄儿不敢。”
景霄心中多少是有些此种想法的。毕竟即便是现在想来,当时的情况也算是危急。若是一个意外,自己可能就要死在那黑虎爪下,而暗夜却不在当场,怎会对自己如此放心的。
“不敢,那就是有了。”暗夜叹道:“霄儿啊,你要知道,没有人可以一直保护你,有些事,必须要自己经历过才能成长。”
说着,暗夜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走到门口,道:“你且随我来。”
景霄一愣,却也没有多想,跟随暗夜走到门外。
刚走出门口,景霄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道提了起来,下一刻便落在了自己这殿宇之上。暗夜在屋顶上行走了几步,面向皇城外的风都,背负双手而立,一身黑色大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景霄小心地稳了稳身体,向着暗夜缓步走了过去,“暗夜叔叔,您这是”
“你看,这天池的风都现今如何”暗夜轻声道。
“风都如何?我您指的是什么”
“天池风都如今一片昌盛,欣欣向荣,不仅是风都,如今整个天池帝国都是如此,”
景霄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暗夜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暗夜转过身,面向着景霄,“霄儿,你知道这个国家的过去吗”
此时的暗夜在这黑色大氅下,映衬着月光,却显得整个人都有些模糊。
“您是说十几年前的御北之征吗?”景霄道。关于御北之征,他之前听景胤有所提及过,不过却是只言片语。
“不只是这些,霄儿啊,这个国家不被人所熟知的过去太多了,未曾经历过,又怎能想象出来它的来之不易呢。”暗夜看着远处缓缓地道,想要望穿整个天池一般。
景霄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自己虽然身为皇子,却对这个国家知之甚少。父亲景胤从自己小时起便一直竭力保护着自己,不会强迫自己接触那些没有兴趣的事情。
而景霄也就理所应当地在自己的那个小圈子里兜兜转转,甚至于对这个国家都毫不关心。
景霄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自私,身为皇子不该有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