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璃答道:“处理了一些事,晚了些,让爷爷担心了。”她快步上前扶着南宫准,瞧瞧一旁候命的南宫海,说道:“辛苦表哥了,还要劳烦表哥替我和爷爷再砌壶茶。”
南宫海恭身领命道:“是。”
随即南宫璃便搀着南宫准进了正厅,祖孙二人一前一后坐下。
南宫璃说道:“方才见到海表哥,想起前几天见过阿真一面,我瞧她出落的越发能干有才了,当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南宫准点点头:“他们两兄妹都是好苗子。当年你差坤小子送那两个小家伙进府的时候,一个多月,他俩一句话都没说,亏得当时坤小子主意多,硬是将俩兄妹逼出来了。阿海如今阿禄带着,偌大的将军府管理的井井有条,阿真这几年倒是更活泼了些,一旁协助她兄长,也越发能干了,倒不枉那几年吃得苦。”
“嗯,虽说南宫府从不帮扶旁支,但我当年也是实在不忍心,钰叔和婶子坠崖之后,一直找不到表哥和表妹,找到他们时却发现两人受刺激过大,虽然被叔叔和婶子护着,只受了点轻伤,但心里怕是惊吓过度了,我当时的状况也实在不便带着他们,只能让安坤帮忙送他们回府。”
“你做得很对。”南宫准叹道,“咱们南宫府不扶植旁支,是为了避免后患,但人非冷血,怎么能做到见死不救。虽然这些年他二人隐去身份,着实委屈了些,但是好歹安然长大了……”
南宫璃认同的点头,正色说道:“不过表哥与阿真一直这样也非长久之计,爷爷,我想寻个时机,让他们认祖归宗,再入族谱……”
“xiǎo jiě!”南宫璃话正说到最后,南宫海端 着茶盏走了进来,双膝着地,严肃说道:“老爷,xiǎo jiě!奴才冒昧打断。当年老爷和xiǎo jiě的救命之恩我和真儿都没齿难忘,这些年在南宫府,我和阿真给老爷添了不少麻烦,更是知道南宫府隐忍多年,如今正在这风口浪尖上。我同真儿已经很是满足,是否入族谱不要紧,只要我们一日姓南宫,一日都是南宫家的人!请老爷和xiǎo jiě三思。”
南宫璃莞尔一笑,上前扶起他道:“表哥请起,表哥多虑了,我和爷爷又岂是冲动行事之人,所以才说要寻个时机。另一方面,让你和阿真尽快入族谱,也是想着你们能早日名正言顺在爷爷跟前尽孝。”
南宫海愣了愣,南宫璃见他若有所思,继续说道:“难道表哥不愿意孝顺爷爷?”
“xiǎo jiě!奴才绝非此意……”南宫海立刻否认,可是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说。饶是他这些年在南宫准和南宫禄的指引下,已经能独当一面、左右逢源,但和所有人一样,这世上,最难,也是最不能用虚招花样的,便是情感。
他这个南宫家的副管家,在面对恩人和家人的时候,竟无言以对,像个孩子。鼻头酸涩,眼眶温热,他生生压抑住了那外溢的情绪,但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南宫璃见状,取下他手中的茶盘,用力握着他的手臂,说:“表哥,我非常理解你和阿真的想法,可是,家人之间,是互帮互助过得更好,而不是担心谁拖了谁后腿。我很感激,你和阿真在我离府的这些年里这样尽心的照顾爷爷,若没有你们,我也无法这样放手去做想做的事,但是,若是因此让你们不断放弃不断牺牲,那我所争取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表哥,放心吧,南宫家不争,但是,也绝对不会胆怯,你和阿真也不用草木皆兵,照常就好。剩下的,我和爷爷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