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剑术教师,但吾掌礼仪奏事,供奉宫廷,两者分权而立,我怀疑间谍秘事,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摘下面纱!”官吏猛然铿锵暴喝,震动四方,似是武力不弱。
盖聂倏然挺剑,逼视官吏。
到了此刻他又怎么不明白这是一个针对他们所设的局呢?
换做其他谒者听到他是秦王首席剑术教师,早就选择退让,此人却偏偏态度决然,不为所动,更暗指他越俎代庖,妨碍公务,令他在道理大义上面也站不住脚。
“好好好!!!”喜欢凑热闹的人永远不缺,这方声势冲突,自然引得会同馆周边聚拢人来,种种声音嘲讽如浪潮拍打而来。
滴答!
滴答!
泪水无声打在板砖上,红莲的手渐渐扯下面纱,却被另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小手阻止。
“何必轻贱了自己?”
“我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是我的过错,我来晚了!”
熟悉的磁性厚重声音响起在红莲耳边,这自新郑到咸阳路途中,所久久积压委屈,愤怒,悲凉等等负面情绪一股脑的全部涌上心头,泪水哗啦啦流下。
红莲用力扯下面纱,但小手传来温暖大手像是山一样不可撼动。
既然这样不行,红莲用头甩开面纱。
当面容暴露微光之下,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染花,像是小花猫一样,瞪着红了的眼睛:“我恨你!”
陈锐带着浅笑,拇指轻轻擦拭去泪水:“恨我也没用,你是逃不掉的。”
说罢,红莲直感身体天旋地转,待意识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被他抗在肩上。
用小虎牙咬过去,可他的步伐依然沉稳有力,没有影响。
.......
“秦王真的是稀罕那韩国公主啊。”
围观的众人终于从地上起身,打破刚才的死寂。
“只是秦王的举止很是粗鲁,没有礼仪。”人群中一青年士子小声嘀咕。
霎时场上顿时安静起来,所有人齐刷刷的望着那人青年。
“你敢辱骂秦王。”
“你怕是山东六国来的?”
“对,这是会同馆,山东六国的人有许多住在这。”一人答复道。
“你想干什么?”青年士子缓缓后退,手心中全是汗。
“打他!!!杀了他!!!”
许久过后,青年士子倒地不起,全身是血也不知死活。
众人吐口唾沫,这才离去,互相骂道:“娘的,这就是我们老秦人的风范,我就喜欢秦王那抗人就走的利索,哪像什么山东六国人。”
“打仗扭扭捏捏,像个娘们,生活也像个娘们,讲究什么那种礼,这种礼,干脆吊死别活了.......”
.......
陈锐并不知晓这一幕,就算看到了也不奇怪。
秦人自边陲起家,历经数代成就战国唯一霸主地位,性情彪悍,风俗与六国大为不同。还有一股从骨子里面爆棚的自豪感,不是只针对一国,而是针对六国,都是垃圾。
而且陈锐作为秦王身负众望,在秦人眼中是圣明般不可诋毁的存在。这不仅是因为他这八年的在位表现,而且还有秦国历代君主厚望加持。
秦历代君主贤明者多,对于百姓几乎很少犯错,就算犯了错后面也会及时弥补,这就是秦六世余泽余烈。
会同馆中。
李斯与盖聂在内,凝神看着前方。
“你是谒者安守义?”赵高问道。
“是是是!!!”谒者官吏连连点头。
“你还要什么王上给你旨意文件吗?”赵高玩味一笑,带着冷意。
“不用,不用!”官吏立马吓得跪了起来:“是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王妃。”
啪啪啪....耳光连连响起,哪怕嘴角带血,脸已经肿了,叫安守义的官吏也毫无犹豫之色向自己脸上扇去。
“安大人,赶紧起身!”赵高扶起安守义:“我与大人不过平级,可承担不起你的大礼。”
“再说大人哪里冲撞了,为王上尽忠职守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安守义躬身点点头,可身子却发了疯一样颤抖。
“给我抬起头来。”赵高语气蓦然一冷。
官吏安守义应声抬起头,可身子却瞬间忽然拍打在墙上,会同馆墙上溅出一片嫣红的血,仿若梅花盛开。
赵高拿出丝帛手帕,缓缓擦拭手中的鲜血:
“为王上尽忠职守是好事,但我也最讨厌那些打着尽忠名义,暗地却干着有损帝国的勾当。”
“作为棋子,若想获得高位,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赵高与李斯擦身而过,语气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