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了一大群侍从,德莱文闷闷不乐地骑着马,嘴里不时哼哼着,长度夸张的八字胡一动一动的,让感到滑稽。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放走他们吗?”德莱厄斯跟了上来。
“不,我不想知道。”德莱文心里怄着气,头也不偏地答道。
德莱厄斯瞟了他一眼,没有计较他的无礼,他倒是自顾自地解说起他的高深谋略来。
“‘盖斯图忒特’行动这个名字,来源于古诺克萨斯语,意为‘诛心’……”
德莱文听了,眼珠转了转,哥哥意味深长的话语引起了他的深思。
“德玛西亚最大的敌人不是我们,更不是北边的弗雷尔卓德蛮族,而是他们,自己的内心……”
德莱厄斯说着,眼光慢慢地盯住德莱文,德莱文回过头来,发现哥哥原本满是杀气的眼中,竟多了几分他从未见过的狡诈。
他印象中的大哥,从来都只沉醉在畅快淋漓的拼杀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成了一个深谋远虑的政治家。他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仿佛不再是以往那个英勇无畏的战士,他开始凡事都会考虑各个角度的利益。或许,他早就已经变了。
第二天傍晚,陈安与盖伦一众人终于赶到了东南边境的斯科戴尔城。陈安骑在马上摇摇晃晃,脑袋像失去了支架一样不住地往下栽,眼皮也显得沉甸甸的。
为了能够赶在今天到达,这两天夜里大家都只睡了三个小时,对其他士兵来说这早已是家常便饭,而陈安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自然没有这样强健的体魄,他此时只感觉到身体被掏空……
“呃!”
这一次陈安没撑得住双眼,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好在一旁的盖伦及时发现扶住了他。
“嗯……谢谢……”
陈安擦了擦嘴边流出的哈喇子,喃喃地说道。
“你得习惯这种生活,阁下。若要游历四方执行神谕,这样的日子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陈安愣了愣,盖伦的一番话让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所立下的誓言……
说着,众人来到了城门口,盖伦首先便抬头看了看城镇的防守布局,不由觉得奇怪,怎么偌大的城墙上,站岗的哨兵只有寥寥数人?
盖伦又眯着眼往里瞧了瞧,除了守门的两名卫兵,地面上再也看不见其他的士兵。
“冕卫阁下,我等恭候您的到来!”
城内的守将赶忙迎了出来,恭敬地跪地行礼。
“就算主力都北上追击敌军了,也不至于就这么点人吧,将军?”
盖伦见面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守将动了动嘴唇,仍旧低着头,不敢直视盖伦。
“阁下,这是皇子……”
“皇子在哪里?”
听到皇子二字,盖伦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迫不及待地催问守将。
“前天早晨韦尔利被诺军攻陷,皇子殿下执意要前去视察……”守将支支吾吾地答道,额头上汗如雨下,“那里的景象很惨烈……殿下二话没说,就要我调一大半的兵力给他前去围剿敌军……”
盖伦听着听着,脸色变得铁青,他深吸一口气,夕阳下高大的黑影一下罩住了跪在地上的守将。
“我试着拦过他!”守将看着地上的影子吓了一跳,赶紧抬起头来解释,“可……殿下说我胆敢阻拦……就要…法办我!”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法办了你?”
两天来拼了命地赶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盖伦又气又急,说着便要拔出大剑,一旁的陈安忙上前拦住了他。
“冷静点。”陈安拍着盖伦的肩膀安抚道。
盖伦稳住了情绪,叫起膝盖发抖的守将,径直向城内走去。
守将领着众人来到了指挥部,皇子一去两天未归,不用说盖伦也知道,肯定已经被诺克萨斯俘虏。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与当地驻军一同商讨营救策略。
盖伦将周边临近城镇的守将都叫来聚集在此,包括那些之前策应围剿,眼睁睁看着皇子被敌军掳走却束手无策的将士们。
盖伦明白他们的苦衷,他们都是害怕危及皇子的性命,他从这些将士的口中大概弄清了敌军现在的动向。
自从皇子被俘,周边的守将便联合东南边境的游骑兵,密切监视着敌军的行进路线。他们告诉盖伦,此时的诺军小队已撤到临近莫罗恩关隘的城镇——伦沃尔一带。令人奇怪的是,两天来,敌军撤退的速度越来越慢,就好像是在等待什么……
“嗯……”盖伦沉吟着摸了摸下巴,“刚才我在路上接到了南下部队的报告,虽然迟了些,但还是能在今天夜里到达指定地点。我开始还担心在这之前敌方已经逃之夭夭,这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