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群乱来的家伙。
“那,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让我复活?我可想不出你们复活我的理由。”
水月用一成不变的笑脸看着我,“之所以要把历史倒退回来,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力者已经不多了,严格的说,只有4个人。”
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有这种特异功能吗?
“不,有两个。你并不是完全的能力者,所以不算入在内。”
我越发糊涂了,刚刚不是还说我很重要来的,怎么现在连能力者都算不上了?
“哎呀哎呀,虽然嘴上口口声声说不要加入我们,可是对我们的事情还很有兴趣呢。”
你们的事情怎样都好,我只是对那个“有超能力的我”感兴趣。
“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再给我倒一杯咖啡呢?”水月举起已经空了的杯子。
“我也要,还要一份黄桃蛋糕。”小爱不失时机地补充到。
弄好咖啡和蛋糕,我又重新坐到沙发里。
“一九,你看到的那些些白色的东西,”水月没有看着我,而是盯着重新蓄满咖啡的杯子“我们称之为‘纳加’。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无论如何总要有个名字就是了。如果一定要解释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话,我们认为这是负熵的实体化。”
负熵的实体化?完全不理解。
“在我印象里你的理解力不只有这点水平啊,阳光就是负熵实体化的另一个例子。植物可以利用阳光生长,人类也可以利用它发电。”
不过你们使用的东西不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吧,这种东西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也说不定啊。
水月微妙的一笑,“人类看不到紫外线,但蜜蜂可以。恐怕蜜蜂眼中的世界和人类眼中的世界也不是一回事。我们能力者生来就理解‘纳加’的本质,也生来就可以利用它。这些事情在普通人类看来也许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我告诉一个普通人我们是如何利用‘纳加’的,恐怕就像猴子设法教人如何用尾巴勾住树枝一样――因为人类没有尾巴,所以如何使用尾巴对人类来说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吧。”
听起来挺有道理,可是让我一下子就认可这样一个世界,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能不能理解我们的世界并不重要,”看着我一脸迷惑的样子,水月继续说道,“毕竟要长出尾巴才可以理解尾巴的用处。要说明的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可以改造世界,但一定有人要为这种改造付出代价――可能付出代价的是另一些人,也有可能是另一个平行的宇宙。”
哎呀哎呀,真是个不得了的话题啊。
“当然,也有一些能力者并不同意这种看法。他们认为既然自己是自然的产物,应用这种能力也是自然的。在经过上千年伴随着战争的争论后,那一派胜利了。于是人类进入了工业革命时代。但是伴随而来的是大批能力者的消失――这很逻辑,付出代价的自然是享用特权的人。后来就基本灭绝了。不过,付出代价的不只是我们,似乎还有另一个世界的人也付出了代价。他们存在于一个平行的宇宙,而你,可以作为连接两个宇宙的桥梁。这也是你的价值所在。”
太混乱了!我明明是一个每天晚上在蛋糕店打工的普通大学生,怎么就成了什么什么桥梁了?喂,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吧?
“没关系,现在不理解不要紧。你的生活注定不会平凡,那么今天我们先告退了。谢谢你的蛋糕和咖啡。”水月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个pda一样的东西,手指在触摸屏上按了几下。然后拉着他身边的女孩一面向我点头致意然后一下消失了。
如果是在动画片里,人应该是慢慢消失的吧。这样一下消失视觉效果太差了。
“真是群不得了的家伙,”回想结束,躺在床上的我不禁叹了口气。
人真是很奇怪,如果发生一些有实感的好事,哪怕很小――比如某天蛋糕店的生意格外的好,或者有女孩向你表白之类的,可能都会兴奋地睡不着。但遇到和现实太脱线的事情,比如我遇到的那两个家伙。无论这个事情有多大,什么宇宙啊,世界和平啊,好像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一样――本来嘛,什么世界国家的,本来就是联合国的事情,哪怕中学里的班级事务都有班级委员来负责,有我什么事啊?
赶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晚上还要打工。
这么想着,我拿起ipod,播放列表里选上了贝多芬的《田园》――对于我来说,这支交响乐就是催眠良药。我从来没有清醒地坚持到第二乐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