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望着桑德两人离开的背影,柳舒轻叹口气悲伤有同情有,但现在都不是时候,原地看看只剩下她了,这也不能怪桑德,人家实在是赶时间,而且也是她要求快些把诺琳送回去的,比起来诺琳的伤要重的多了。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角龙死的死伤的伤,残余的也是半死不活,也许是被面粉的爆炸威力给吓住了,很有几只都开始落荒而逃,而杀红眼的兽人们则开始乘胜追击,愤怒的瞪红眼睛一副要把这些天敌赶尽杀绝的样子,当然这是部落每个人的心愿,这群破坏和谐生活的凶兽就应该消灭掉,一点都不能姑息才对。
——
雪停了,风也止了,一切似乎都已经风平浪静。
一夜的大雪,覆盖住地面的污迹,可却掩不了部落被重创过后的断壁残垣。
角龙败落,落荒而逃,兽人乘胜追击,开始誓死追杀,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战斗也终于宣告结束,这一夜柳舒几乎没有安睡,她就是抱着洛特洛林两个眼睁睁的到天亮,她心里面不安急了,兽人们除了少数几个留守的人,其他人都是一夜未归,这一次他们是势必是要清除掉角龙这个威胁力,既然角龙倾巢而出,那么洞穴内留守的一定是未成年的小角龙,虽然兽人一向遵守自然界的规则并不赶尽杀绝,可是要换成天敌的话就没有顾忌了,它们绝性就不要怪他们绝情。
天大亮的时候大家都纷纷的走出藏身的山洞,开始游走在被毁坏的部落内,不管是兽人还是雌性脸色的表情都是悲戚的,这一夜所有人几乎都没有睡,不光是遭此惨祸的心中难安,更是为了战斗中重伤和惨死的族人亲人们。
巫医劳累了一夜,站在自己的山洞顶端感受着寒气侵袭,只身着单薄衣物的她一点也没有再添一件衣服的打算,尽管此时身心疲惫可她就是想用这种办法让自己更为清醒一些。
其实如今的状况已经很不错的了,至少比当年要好上太多了。
昨天在兽人追击出去之后大家伙就在自觉的开始救治受伤的人,最后除了特别重伤不可挽救的,其他人都救了回来,盖亚算是比较危险的了,但好在年轻力壮,身体强,而兽人的恢复力生命力都挺强的,硬生生的挺了过来,腿断了,若是以前肯定是废了但自从知道断骨可接之后,骨折并不算重伤,可惜有的人就真的无法挺过来。
纳斯还是硬生生的挺到见了桑德最后一面才走的,当他看着桑德和诺琳眼神透着欣慰的时候,桑德这个成年的年轻兽人竟然哽咽落泪,当时在场的人看到,除了心酸悲伤之外再好的安慰也说不出口。
弥留之际的纳斯最后做的就是握着伴侣菲拉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用冰冷的唇印上最后一个吻,然后才满怀不舍、留念的咽下最后一口气,菲拉悲伤过度晕了过去,桑德抱着自己的阿妈虽然没有大声痛哭,可是兽人颤抖的肩膀,透着艰难压仰忍耐的哭声才是更让人揪心的。
芬达巫医很难过,又是她的无能才造就悲剧的衍生,她愧对部落,愧对族人。
“巫医。”伴随着呼唤,巫医感觉双肩一重,身上被披了一件厚厚的兽皮大衣。
柳舒是连爬上这山壁顶端两次了,刚才一上来就瞧见巫医在作践自己,心中一叹回身去拿了件衣物,她知道巫医在想些什么,但事情发生了,没有人可以改变的,这样做反而让人跟着心疼。
“您何必呢,又不是您的错。”柳舒也站了过来,这是她第一次站在这里,果然不愧是部落的至高点,高处不胜寒冷,同时站得高看的又远又清楚,下面部落的千疮百孔被一览无遗,心里也越加的沉重了。
“我身为部落巫医,深受族人尊崇,可是却在面对灾难的时候束手无策,我心中有愧。”巫医的嗓子哑的很,一开口音都破了,柳舒很担心。
“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你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现在部落糟了这么大的劫难百废待兴,您要是再倒下的话,估计我们连主心骨都没有了。”这话多多少少是安慰,可也是柳舒的真心实意。
“我……”
“至少我们都活了下来,巫医你救了多少人,他们没有你的话早就死了。”受伤的人太多了,巫医疲累一晚都在忙活,大家心中除了感激尊敬怎么可能会怪罪,柳舒打断她继续的自责:“族长迎击战斗,后面要没有你全力指挥只怕大家会更混乱,其他的不重要,人在才是最实在的。”
“……唉。”不得不说被一通安慰劝解,巫医的心里的确是好受多了,又定定的看着远方一会,才勾勾嘴角侧头看柳舒:“你就爱说这些好话,不过我也想通了,现在还不到我自责的时候,大家还需要我。”
“是啊。”回以一笑,眉眼弯弯。
“走吧,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冷了。”起风了,这山壁顶端太冷了,巫医怕把人冻着。
“恩,我扶您。”扶着巫医慢慢走,柳舒侧首往身后再看一眼,就这一眼之后顿了下来,眼睛也开始睁大,嘴里面兴奋叫起来:“他们,是他们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巫医选择在这里站着一方面也是为了看兽人的踪迹,这可是个好消息,确认的看看,喜不自胜:“走走,快些告诉她们去,都等急了。”
“恩。”用力点点头,心里面想着自家的兽人,一夜,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by:dad856|74084|172660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