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钱,是当初在城,金一用来嘲笑段韶的话,说他空有海量钱力却不懂得运用,犹如守财奴空守宝山而饿死,只落得一身铜臭,所以叫做死钱。
刚刚进入这仓库时,熟悉的铜臭味扑面而来,金一并没有在意,此时细细感觉一下,才发觉这铜臭味果然有些异样,当真是如同段韶身上的铜臭味一般浓恶。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堆铜钱中间,莫非也隐藏了一个未修炼成的钱神么?”金一飞起一脚,将大堆铜钱踢散了开来,一面已经展开了天罡地煞金钱阵,无数道金线纵横来去,穿过飞起来的那些铜钱眼,所有铜钱就那么漂浮在空中,场面煞是壮观。
在这金钱阵中,金一的控制能力超乎凡俗,不大一会就检验过了所有的铜钱,才发觉那些铜钱上可供金主吸取的钱力少得可怜,多半都是名副其实的死钱。
原本预计要饱一顿的金主,却发现上了桌以后没菜没酒,气得又是叫又是跳。卢真人刚一开口,就被他气急败坏地冲了回去:“你这老鬼,有什么好话都给我忍着!”
金一却觉得不然,卢真人口气不像是单纯地找机会嘲讽而已,便多问了一句,其间自然要惯例无视金主的叫嚣。卢真人大感满足,便道:“这些钱好似与之前你所用的那些钱有所不同,钱和钱之间也有分别……”
金主立刻反驳:“老鬼,难道本神不知?钱和钱之间,所蕴含的钱力本就不同,不过再少也是有一些的,这里的钱却大多都是一丝钱力都无佛新铸出来的五行大布钱一般,偏生铜臭又这么足,总不会是新钱吧?我说,那苏威莫非在弄鬼,将一些被我吸过了的铜钱又拿出来糊弄?”
金一听了,心中一动:“金主这话,听上去倒有几分道理……可是苏尚书并不知道钱神的细则,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无论如何要找他问问。”他当即出去,命守卫去请了苏威进来。
不大功夫,苏威进来,一看场面,就笑了起来:“金仪同莫非是在搜集古钱孤品么?”原来金一撤去了金钱阵,所有的铜钱全都散在地上了一层,看上去倒像是一枚枚地检查过一样。
金一摇了摇道:“敢问苏尚书。这批铜钱来历有什么特异之处?”
苏威稍稍注目。看了一眼下身来捡起一枚铜钱。捏在手里看了看方道:“是了。这一批多半都是十六国以后所铸地钱且均为大户所藏。新近才献上地。金仪同。有何不妥?”
金一听了茫无头绪。十六国他略有所知。也是听李大白扫盲地结果。那是指晋亡之后在中原先后建立地十六个国家。其中以胡人所建居多。可是十六国所铸地钱有什么特别。又为何没有钱力蕴含?
其中涉及到钱神地秘密。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向苏威解说。什么钱力又不是金气。什么生生之谓易。这叫旁人如何能懂?就连他自己。到现在也还是一知半解。
他正在踌躇间。忽然撞上苏威地眼神。只觉得那其中别有韵味。猛地醒悟过来。正色道:“苏尚书。你这是有意试探我么?”
苏威将手中那枚铜钱一抛。大笑起来:“金仪同。你尚算聪敏。能看出我地用意。
不错,我确实是有意试探于你,果真这批钱你是觉得有问题的,却又说不出什么问题,然则我所料不错,你数次进入度支库中检点回收的旧钱,确乎是与你的钱神法力有关吧?”
金一目光一凝,原来果然是苏威设下的局!只不知用意为何?
若论武力,这苏威看起来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然而在金一这样的强人瞪视下,这苏威却是不慌不忙,侃侃而谈:“休得瞒我!钱神之事并非自你而始,先父学究天人,一手掌管太祖以来的朝廷财计,早已从典籍之中得悉了钱神之事,深觉此道与众不同,恐怕是解决朝廷财计窘境的一把钥匙,然而却苦无入门之法。金仪同,若你肯与我通力合作,不止有利于你的钱神法进境,我大周财计亦可从中获益匪浅,望你万万不要固步自封。”一面说着,一面向金一长揖到地。
金一侧身一躲,冷冷道:“果真对朝廷有利,你可以向大家进言,只须大家下一道诏书,我自无不从之理。为何要设局引我?”刚说到这里,他忽地伸手,一把攥住苏威的手腕,右手的手指金光一闪,五条细丝一般的金液已经从苏威手上的经络中钻了进去,顷刻间便将他的全身都控制住了。
这一下来得突然,苏威毫无反应,就已经落入了金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