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怎么会不理你。”
他记得那年依稀也是这样的冬季。
连年大旱后举家逃荒,途径苍梧山时只是睡了一夜,醒来便被独自抛下了。他明白,兄长能作劳力,小弟尚在襁褓,只有他应该被抛弃,他都明白。
那时雪压重山,霜冻林寒,他一张脸冷僵到连医圣都束手无策,自此再也牵动不起任何细微表情。
又冷又饿,却无端地拼命想活下去,所以在山间遇见师哥时会发了狠地扑了上去,结果自然是被一把掀翻踩在了地上。楚明允少年时的眉眼还总是y郁,直直地细看了他半晌才松了脚,“……原来是个人。”
他挣扎地想爬起身却没力气,抬眼望见楚明允身后有小孩急急地追上,“姓楚的,你再不等我我就跟你师父告状!”
楚明允漠然,“随你。”
那小孩就看到了他,眼眸亮了一亮,笨手笨脚地把他拉了起来,“你也是上山拜师的吗?我是不是马上要有师弟了啊?”后半句是问楚明允的,对方冷眼不语。
而他在长久的冷冬之际,终于触及了温度。
从未料到会有人一袭青衫也能暖如y。
思绪回落,秦昭低声又重复道,“……我怎么会不理你。”
可他忘了杜越是醉着的,全然不听他说什么,顾自扯着他的衣袖颠三倒四地念叨。秦昭凑近细听,微微愣住。
杜越声音极轻极小,却是极认真地道:“……对不起,秦昭,对不起,我……我不应该那么骂你,可是之前你都不理我,我知道我错了,秦昭,我不敢跟你道歉,秦昭,别生气了……你别生我气了……”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睁开一线的眼又闭上,彻底睡了过去。
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