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来不及躲藏了,板部冈看见白瘦的背影从属下的被褥中钻了出来。那人蓄着稍长的头发,很尴尬地到房间的角落里披上件衣f后,一转身消失在屏风后。江雪还躺在被中,尚还带着些迷糊。
“江雪!?”板部冈这才意识到无意闯入了江雪的温柔乡中,从房间中退了出来:“实在冒犯、实在冒犯!”
“板部冈大人,麻烦稍等p刻,我整理一番就马上来了。”
江雪平淡的声音轻轻地从房内传了出来。江雪在秀吉门下担任职务后,决定还俗一事,板部冈在前两年就已经知晓。这件事传到耳边的时候,板部冈倒不质疑江雪的忠坚,却没想到他竟在佛门下藏娇,不免有些愤怒吃惊。就在他思考这件事的空当,梳洗完毕的江雪已经穿着一件端庄的袈裟,垂首而立,走出屋来。
两人在一间能看见池塘的敞亮屋中见面,虽然比不上皇宫中会客的和室富丽堂皇,但耳畔听见蛙声、风声、水竹声,也别有禅意。江雪似乎并没有因为早上被撞破的那一幕而乱了节奏,低垂的眼帘下面,依旧是板部冈信任并重用的稳定目光。
“那人……那人出现在寺庙当中……”
将江雪视为亲手带大的弟子,板部冈不免想要责备他一番。
“恕愚弟……在早晨是不愿见人的,方才在大人面前,失礼了。”
说着弯下腰去,以焚香供花的那种虔诚姿势,朝老僧致了一记歉礼。
“是弟弟?”
“正是。这j天客舍s寒,昨夜里便留宿在我处了。”<scrip>s1();</scrip>
要是兄弟和衣而睡,就合乎常理了。不仅是江雪,关系亲昵的僧徒也常这样做的,胳膊大腿都分不清谁是谁的睡在一起。板部冈江雪斋不由得长吁口气。
当江雪再度整理好衣襟、恢复正坐的时候,一个提着炭炉的人赤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