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看了一部老电影一般。
原来有钱人家的生活也是这么不容易。
原来有钱人家的小孩,也不都是过着幸福得冒泡的童年。
“我爸和我妈就不是一种人,却生下了我们兄弟三个。哪怕我从小锦衣玉食,我还是为没有和妈妈在一起生活感到很难过。”
季洛说到最后,语气里还有挥之不去的失落。
秦书没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然后她就抱起那只已经安静下来的野兔,给它的后腿包扎好,装进了笼子里。
之后,秦书又折下一段树枝,剥了嫩皮放进笼子里。
野兔嘟起嘴巴快速地吃起来。
“人要是像兔子这么单纯就好了,你看这生长在野外的兔子,你把它的毛捋顺了,再细心地呵护它,它也能很快适应和人在一起的生活。
而且因为有在野外生存的经历,它比一般家养的兔子更皮实,既能吃还不爱生病。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养了好多年呢。”
季洛笑了。
秦书倒是很有一套朴素的安慰人的办法。
“你说得对,现在的我就活得很坚韧,没什么人、什么事能伤到我,命运已经完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比起被妈妈一直呵护长大的弟弟和一直被家里耳提面命、诸多要求的哥哥,我确实自由多了。”
季洛提起兔笼问秦书。
“那这只能不能也养起来啊?”
“好啊。”
秦书已经好多年没养野兔。
但在大山里养兔子,那还是相当容易的。
中午,大家都沾了秦书的光,吃上香喷喷的炖野兔肉。
季献谟这辈子山珍海味都吃过,但这柴火灶烧出来的野兔,他倒是第一次吃。
不得不说,野兔的味道是真的绝。
张玉英知道两人要养兔子,就从地窖里扛出几颗大白菜。
“就给兔子吃这外面晒干的一层白菜叶吧,野兔也不容易,冬天在野外只能啃树皮、吃草根,它们要不是饿急了,可不会出来被你们打到。”
秦书剥了一圈白菜的干叶子,拿出去喂给野兔吃。
或许真的是饿极了,野兔很快就吃起了干菜叶。
秦书看那兔子适应得还可以,就拎着笼子提到了安静的柴房,给兔子笼里垫了厚厚的干草。
季洛没过过这种单纯的日子,围着兔子看了一下午。
季献谟也静静地坐在摇椅上,看了一下午大山。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可以拿出一整天的时间啥也不干,就那么安静地发呆。
秦齐给他选的这个地方还真是绝了。
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季献谟和王德善谈天说地,成了无话不说的老友。
王德善乐天知命、从不为外物所累的潇洒,让季献谟敬佩不已。
年后没多久,果然,时疫从南方一路蔓延到京城。
京城一时风声鹤唳,好多学校都停了课。
本来说是只住几天的季洛,也和秦书在王家村的山上住上了瘾。
这可急坏了香岛的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