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日,总有二叔府中的下人在我们的铺子外面躲起来,留意着我们的动静。
二道山就这么点大,人并不算多,所以瞒不过我和秋安。
秋安带着无奈地说道:“二叔想来是想确认下,那个秦初到底是不是我那可怜的晋贤弟弟。”
血肉至亲,这等重要的事,二叔为何不正大光明地去查一番,而是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呢?
我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秋安额头上蒙着一层雾气:“这个我也不知道,是的话就认下来,不是的话,就人命,二叔家,似乎有些过于谨慎了。”
后来秦初一个人来了二道山,带了厚礼,一见面又是对我大拜:“承蒙姑娘大恩,我的那些手下身上的毒全都解开了,今日特地来答谢姑娘。”
秋安上前扶起秦初,细细打量起来,口中问道:“不知秦初公子,可从你师父那里探知到你的身世?”
秦初的眉间有一丝的不悦,但还是被他强压下去,对秋安摇了摇头,“小时候我不懂事,会和家师追着问,但是每次都会被师父叱责几句,师父说我是被人遗弃的孩子,生身爹娘不要我,让我莫再去寻那些凉薄的人。”
秋安的眼里渗出泪水,颇为心疼地望着秦初:“你师父对你好么,会不会打你?你在那里没有亲人,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吧?”
秋安的举动有失妥当,秦初极为地不自然,脸上红着,退后了几步,“姑娘,还请自重。”
我拉回秋安,秋安回过神来,赶忙擦干自己的泪水,略带歉意地看着秦初说道:“公子见谅,只是你实在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一时恍惚,才如此失态,还望公子见谅。”
秦初淡然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原来如此,吓我一跳,秋安姑娘你还请节哀。”
打了几回交道,秦初知道了秋安还有我的名字,但是他唤我的时候,永远是叫我“姑娘”,并不喊我的名字,说话之间还带着一丝敬畏。
秋安给他端来了上好的茶水,秦初谢过之后,便坐在那里,话并不多。
他既然不喜欢被人问起关于身世的事,我便不问,秋安也不想操之过急,因此也不再问。
秦初谢了我之后,并没有离去的打算,眼睛时不时地向门外瞟着。
“公子应该有别的事吧?”
秦初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我知给我手下解毒一事,都是姑娘大发善心,但是那位贺兰公子,还有令嫒,我都想亲自谢过。”
原来如此!
秋安看到秦初能知礼感恩到如此地步,十分欣慰。
没等来贺兰明山,却等来了二叔,身后还远远跟着二婶。
二叔进门之后,便直勾勾地盯着秦初,秦初颇为不好意思,歉意地点点头,便跪在地上请罪。
“那日是我唐突,还望常老爷能高抬贵手,我定当再不犯二道山!”
二叔没说话,在秦初身边走了几圈。把秦初吓得愣住。
“你的后背,有一块乌青色蝶形的胎记?”
秦初一愣,“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二叔没答,而是继续问道:“你左脚的第二根脚趾上面有一颗很小的黑痣,旁人很难发现的小黑痣?”
秦初站起身,一头雾水地看着二叔:“没错,连我师父都不知道,别人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二叔没再说话,但是我看到他已经开始哽咽,眼角掉下几颗眼泪。
“晋贤……我的贤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