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余音（1/2）
作者：布衣小P
第五十五章
余音
渔阳。
天边的烈日转落。本应该是万盏华灯初上的时候，断壁残垣的渔阳城内，四处飘荡的都是白纸银灰，忽明忽暗的纸花化作一只只蝴蝶开始渐渐飘走。街头巷角里传出阵阵哀鸣哭泣，在北风羌笛的吹奏中，倍感凄凉。
“不知又是哪家死哪家活？”骆俊脸上的笑容却是很不协调，比哭都难看，方才他的孩子骆统来报，这一仗，自己那糟糠之妻亡故。
“死的哀伤，活得又能好到哪里？”小庞统盯着远处那紧紧相拥的两夫妻，只不过那男的手臂已失，从今以后的生活该该是难上加难。
身后还能幸存的人，脸上流露的表情无一不浓厚沉重。
文聘因为伤重，已经回府伤治。而卢植自公孙瓒自裁以谢天下时，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瘫软在地，不过他的手里一直紧握着大汉那面军旗，至死都不松开。陈王似乎真的上了年纪，经此一役，便再也拉不开他那五石之弓。早早地睡去。
“不论再怎么艰难，活下去远比什么都重要。”刘辨束缚双手，冷冷地看着天边飞过的寒鸦，耳边传来的都是阵阵羌笛。
庞统思索了一阵，点点头。
“元俭，这一仗，我们损失了多少人？”身为辽东最后的主心骨，刘辨不得不过问惨淡的胜绩，虽然有些现实残酷的让人不敢面对。
廖化顿了顿，还是开口吐露真言道：“我部三千轻骑，仅剩四百零七人。渔阳城内一万守军，三万预备役，仅剩九千。从蓟县逃亡来的百姓，加上渔阳城百姓，足足死伤了两万多人。”
话到最后，廖化已经不敢再看刘辨双眼。
刘辨双拳紧握，只觉得喉咙一阵干呕，头晕目眩，在身后典韦的搀扶下，僵僵站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犯晕的头，深吸一口凉气，感叹道：“竟然死了五万多人！该死的公孙瓒，该死的乌丸人。”
一声嘶吼，划破渔阳的上空，就连那只落队的寒鸦似乎都感觉到了刘辨身上的恨意。刘辨的恨意感染了身后每一个人。太史慈紧追上前冷声道：“公子，请允许子义追击？”
“对！杀了这帮狗*养的。”
“对！不能让这帮狗*养的畜生逃亡。”
……
身后几员悍将身上青筋暴露。恼怒的喝道，只要刘辨允许，逃走的乌丸人蹋顿，从今以后绝不会再有一天好日子过。
“公子你要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啊！”
身旁的随从高声附和着，街巷之中正祈祷着各自亲人的渔阳百姓，纷纷站起身来，聚集到刘辨面前，满眼的泪痕，紧紧盯着刘辨，虽然没有同这些随从一样开口怒吼，可是无声胜有声。
“公子，这一战乌丸人也是扔下三万尸首，溃逃的不到两万人。”庞统凑到近前，在刘辨身边小声提醒道。
刘辨抬眼看了看身旁老幼相互搀扶的百姓，他们多半是老的老，小的小，已经没有几个青壮年，就是有身子上的残疾却他们已然成为废人。心就像被扔到地上，一痛！身子晃晃，脚下不稳，险险跌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躯。语气坚决的说道：“诸位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就会把蹋顿的人头送到你们身前，绝对不会让英魂远去。”
“公子……”
“谢公子！谢谢公子了！呜呜……”
彼此搀扶的百姓，但见孱弱的刘辨许下承诺，眼眶的泪水却怎么也低不下来，只剩干涸的眼眶，双膝跪倒，亦像是祈祷着空气中飘荡的英魂安息。
“都起来，都起来，这是干什么，是我愧对父老乡亲啊！是我刘辨愧对你们啊！”刘辨脚下一急，强身上前扶起每一个百姓，却独自跌倒在地。连日来的行军，加上这一场血战，又悲伤交加，才仅仅十六岁的刘辨已经负荷不重，堪堪栽倒。
“公子！”
“公子！”
……
“呃，什么时候了？”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刘辨抬了抬眼皮，已是深夜，问向一旁的护卫。
“三更了。”
“哦！扶我起来。”刘辨身子背靠着墙壁，看着从窗户中映透的月光，心中酸痛。
“公子醒了？”
短短四个字，刘辨听出是门外询问的声音。支撑着自己问道：“门外是谁？”
“公子，是我。”缓步上前，脸上冻得通红的沮授手上拿着一纸信封，紧跟着身后匆匆而过数人。
刘辨抬眼看过，是沮授、荀谌、刘晔、典韦、许褚、廖化、文聘等人。诧异问道：“怎么，你们一直守候在门外？友若什么时候到的？子扬你不是在辽东吗？仲业。伤的这么重，怎么还在冬天雪地里站着啊？你们……”
“公子。”
文聘缓缓走过众人，来到近前，看着风华正茂的刘辨憔悴成如此模样，眼角泪水滑落，
余音
渔阳。
天边的烈日转落。本应该是万盏华灯初上的时候，断壁残垣的渔阳城内，四处飘荡的都是白纸银灰，忽明忽暗的纸花化作一只只蝴蝶开始渐渐飘走。街头巷角里传出阵阵哀鸣哭泣，在北风羌笛的吹奏中，倍感凄凉。
“不知又是哪家死哪家活？”骆俊脸上的笑容却是很不协调，比哭都难看，方才他的孩子骆统来报，这一仗，自己那糟糠之妻亡故。
“死的哀伤，活得又能好到哪里？”小庞统盯着远处那紧紧相拥的两夫妻，只不过那男的手臂已失，从今以后的生活该该是难上加难。
身后还能幸存的人，脸上流露的表情无一不浓厚沉重。
文聘因为伤重，已经回府伤治。而卢植自公孙瓒自裁以谢天下时，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瘫软在地，不过他的手里一直紧握着大汉那面军旗，至死都不松开。陈王似乎真的上了年纪，经此一役，便再也拉不开他那五石之弓。早早地睡去。
“不论再怎么艰难，活下去远比什么都重要。”刘辨束缚双手，冷冷地看着天边飞过的寒鸦，耳边传来的都是阵阵羌笛。
庞统思索了一阵，点点头。
“元俭，这一仗，我们损失了多少人？”身为辽东最后的主心骨，刘辨不得不过问惨淡的胜绩，虽然有些现实残酷的让人不敢面对。
廖化顿了顿，还是开口吐露真言道：“我部三千轻骑，仅剩四百零七人。渔阳城内一万守军，三万预备役，仅剩九千。从蓟县逃亡来的百姓，加上渔阳城百姓，足足死伤了两万多人。”
话到最后，廖化已经不敢再看刘辨双眼。
刘辨双拳紧握，只觉得喉咙一阵干呕，头晕目眩，在身后典韦的搀扶下，僵僵站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犯晕的头，深吸一口凉气，感叹道：“竟然死了五万多人！该死的公孙瓒，该死的乌丸人。”
一声嘶吼，划破渔阳的上空，就连那只落队的寒鸦似乎都感觉到了刘辨身上的恨意。刘辨的恨意感染了身后每一个人。太史慈紧追上前冷声道：“公子，请允许子义追击？”
“对！杀了这帮狗*养的。”
“对！不能让这帮狗*养的畜生逃亡。”
……
身后几员悍将身上青筋暴露。恼怒的喝道，只要刘辨允许，逃走的乌丸人蹋顿，从今以后绝不会再有一天好日子过。
“公子你要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啊！”
身旁的随从高声附和着，街巷之中正祈祷着各自亲人的渔阳百姓，纷纷站起身来，聚集到刘辨面前，满眼的泪痕，紧紧盯着刘辨，虽然没有同这些随从一样开口怒吼，可是无声胜有声。
“公子，这一战乌丸人也是扔下三万尸首，溃逃的不到两万人。”庞统凑到近前，在刘辨身边小声提醒道。
刘辨抬眼看了看身旁老幼相互搀扶的百姓，他们多半是老的老，小的小，已经没有几个青壮年，就是有身子上的残疾却他们已然成为废人。心就像被扔到地上，一痛！身子晃晃，脚下不稳，险险跌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躯。语气坚决的说道：“诸位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就会把蹋顿的人头送到你们身前，绝对不会让英魂远去。”
“公子……”
“谢公子！谢谢公子了！呜呜……”
彼此搀扶的百姓，但见孱弱的刘辨许下承诺，眼眶的泪水却怎么也低不下来，只剩干涸的眼眶，双膝跪倒，亦像是祈祷着空气中飘荡的英魂安息。
“都起来，都起来，这是干什么，是我愧对父老乡亲啊！是我刘辨愧对你们啊！”刘辨脚下一急，强身上前扶起每一个百姓，却独自跌倒在地。连日来的行军，加上这一场血战，又悲伤交加，才仅仅十六岁的刘辨已经负荷不重，堪堪栽倒。
“公子！”
“公子！”
……
“呃，什么时候了？”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刘辨抬了抬眼皮，已是深夜，问向一旁的护卫。
“三更了。”
“哦！扶我起来。”刘辨身子背靠着墙壁，看着从窗户中映透的月光，心中酸痛。
“公子醒了？”
短短四个字，刘辨听出是门外询问的声音。支撑着自己问道：“门外是谁？”
“公子，是我。”缓步上前，脸上冻得通红的沮授手上拿着一纸信封，紧跟着身后匆匆而过数人。
刘辨抬眼看过，是沮授、荀谌、刘晔、典韦、许褚、廖化、文聘等人。诧异问道：“怎么，你们一直守候在门外？友若什么时候到的？子扬你不是在辽东吗？仲业。伤的这么重，怎么还在冬天雪地里站着啊？你们……”
“公子。”
文聘缓缓走过众人，来到近前，看着风华正茂的刘辨憔悴成如此模样，眼角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