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媒妁之言
“我既是汉,汉既是我。”
短短八个字,却让蔡邕惊得一身冷汗滑落,眼角眉梢中带着颤颤微微的寒意,抬眼盯着面前消瘦挺拔身影,两肩之上却又似乎扛得住天地之重。
“那么,公子是想夺……”
刘辨转过身来摇摇头,笑道:“我要说放弃,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可是我确实在陈王叔祖、皇叔刘虞的面前立过誓言的,只要我在的一天,大汉不死,献帝不亡。”
“呃……”蔡邕一愣,听闻刘辨谈及陈王刘宠、皇叔刘虞,双眸闪过一丝信任,点点头道:“原来幽州这些事都是公子一力而为,不知公子打算带兵多少回京勤王?”
“呵呵。”闻听蔡邕此言,心知蔡邕误解,刘辨的目光顺往窗外,缓缓道:“原本我是想偷偷带走姐姐和弟弟的,可是……”
蔡邕一愣,接着问道:“可是什么?”
“我决定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蔡邕脸色发青,这个决定太大胆了,寒蝉若禁的嘟囔道:“公子,虽然董卓溃散已成定局,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蔡邕看着面前的刘辨双眸之中另含的一种笑意,愣愣道:“何况,那些诸侯各有心思,公子不可不防啊!”
“呵呵。”刘辨一笑,蔡邕终究是看出了那些门阀的心思,难能可贵的是他会提醒自己,突然起身,双手背负于后,道:“这一次,我要将他们全部都消灭于无形之中。”
闻听此言,蔡邕缓缓起身,双眸之中充斥着从未有过的信任,淡然道:“公子,当真?”
“当真!”
“好!伯喈愿为驱使。”
“呵呵。呵呵。先生,弘扬来此,就是为了寻求先生帮助。”
“弘扬?”初闻两字一愣,蔡邕却没有执拗细小的问题,转而问道:“不知道公子如何来办此事?”虽然刘辨带给蔡邕从未有过的信心,可是在长安,董卓的带甲之士毕竟拥有数十万,这一仗,难度依然不小。
“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一点一点地除掉董卓的羽翼。”言及于此,刘辨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身旁的扶手,似乎都能捏断身旁的椅子。
从刘辨的言行举止,蔡邕看到无一不是刘辨的恨意。点点头,回身问道:“公子,需要老夫做什么吗?”
“回到那群士人的身旁,我需要知道他们的行踪。”
“可是,董卓那里不是……”蔡邕一愣,以为自己还要深一步的迈入董卓的圈子里,再一次承受不白之冤,可是董卓那里难道真的不需要内应?
“先生,董卓那里你不能再近一步了,如果那样恐怕你就会……”刘辨清楚对蔡邕这样的名士,与狼为伍是多么一件残忍的事情。
“那里……”蔡邕虽然感激刘辨,可是有些事情确实需要自己舍掉这一世的英名。
“先生勿忧,弘扬早有打算。”
听闻刘辨如此肯定的回道,蔡邕笑了,看来这一次刘辨当真是胸有成竹,不会再重蹈覆辙,大汉中兴的希望就在眼前了。